李玄笑了笑,神色从容,说道:“既如此,那我就开始写诗了。”
“等一等!”
就在此时,黄同光开口打断。
李玄一脸鄙夷神情,说道:“莫非你要反悔吗?”
黄同光眼中掠过一道精光,说道:“作诗不算,你得写一首词。李玄,你要证明你自己,就写一首诗词。否则,你我的赌约就此作废。”
他暗道自己聪明。
先前他和李玄对赌说话,再加上他的亲随回家去拿钱,耽搁了许多时间。万一这个空闲的时间,李玄有了一首诗呢?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临时更改,李玄肯定做不出词来。
“黄同光,你真不要脸。”
杨氏彻底的怒了,她眼神锐利,强势道:“你黄同光不断的改变,到底什么意思呢?”
许多人看向黄同光,眼神中也带着一丝鄙夷。甚至和黄同光一起来云香阁的人,也是悄悄拉开一定的距离。
谁都知道黄同光丢脸,还挨着黄同光,岂不是显得自己没品吗?
黄同光心头愤怒,满腔的怒火燃烧,歇斯底里道:“李玄,你敢不敢打赌呢?我钱已经给了云香阁,你如果不答应,你不是玩我吗?你要不赌,就认输吧。”
他故意激将,希望李玄立刻答应下来。
他才有把握取胜。
李玄摇头轻笑,说道:“黄同光,你费尽心机,对我来说却是最好的选择。我再写一首词,就懒得再参加下一场词会的较量。刚才的《清平调》一诗,是赠送给我妻子的。”
“我能有今天,多亏了她。”
“如果没有她的不离不弃,我早就死了,所以我再写一首词给她。”
李玄说话时,朝二楼雅室看去。
叶湘云也已经站在窗户旁,两人四目相望,叶湘云内心感动,更是欢喜。
一双眸子,顿时通红。
晶莹的泪光,遍布眼中。
之前的苦日子,无比的艰辛,她从来没有对外人说过,也从来没有埋怨过。因为她相信,未来的日子一定会更好。
一切,都值了!
叶擒虎看到这一幕,一双虎目也是微微发热。
“臭小子。”
叶擒虎骂了声,摇头轻笑。
魏东来看着谈笑自若的李玄,赞许道:“叶兄,你得了个好贤婿啊。李玄刚才和黄同光的一番对话,着实高明。这小子,心思缜密,未来必定前途无量。至少,比我这个蹉跎半生,还是个县丞的人强多了。”
叶擒虎摇头道:“贤弟,他比不了你。你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当年遇到事情才被牵连,以至于如今担任县丞。否则,以你的才学和能力,早就进入朝廷中枢任职。”
魏东来笑道:“昔年的事情,不提了,我现在,很期待李玄的一首词。”
叶擒虎目光灼灼,也期待不已。
李玄站在大堂中,走到案桌旁提起毛笔,写了七个字。
《鹊桥仙·纤云弄巧》七个字一出,杨氏恰恰站在一旁,她直接诵读出来。在场的读书人,都明白这是以《鹊桥仙》为词牌名的词。
黄同光咬着牙,一脸恨意。
作不出来的。
李玄一定作不出来绝佳的词,更何况词更是难写。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李玄下笔极快,转眼就写下来。
杨氏也跟着诵读完。
她身体一颤,一双乌黑的眼睛里面,露出惊骇欲绝的神色。
这是千古之词。
这样的一首词,绝对能流传千古,传唱不休。
杨氏虽说是一个老—鸨,可是她在青楼摸爬滚打多年,在诗词上的造诣也不差,更清楚这一首《鹊桥仙》的意义。最后的两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简直更是旷古烁今。
哗!
大堂内,一片议论声。
所有人都议论着,看向李玄的眼神,透着惊讶,有着赞叹,更是不乏嫉妒。
太厉害了!
李玄的这一首词,堪称是经典中的经典。
这情爱,写绝了。
在情爱一道上,这称得上是千古一词。
魏东来站在雅室内,看着大堂内议论纷纷的一幕,忍不住感慨道:“唉,可惜了,又可惜一首词。这首词搁在帝都,必然能开宗立派,李玄足以成为一派的领袖。这首词写情爱,远超帝都那些艳词,可谓是绝唱。”
叶擒虎眨了眨眼,他也觉得不差。只是觉得魏东来的反应,有些大惊小怪的,问道:“贤弟,当真这么好?”
魏东来笃定道:“只会更好。”
叶湘云的内心,更是心如鹿撞,被慢慢的爱意包围着。她自小读书,精通琴棋书画,她从来没有想到,李玄会写出这样绝美的一首词,而且是给她的。
在叶湘云内心,更是又有一丝淡淡的骄傲。
李玄是她的夫君。
她没有看错人。
所有人议论纷纷,情绪此起彼伏,对李玄的看法也随之改变。黄同光的脸色,却是一变再变,心下骇然。他也是读书人,如果是一般的词,黄同光也能挑出刺。
这一首《鹊桥仙》,写得太绝了。他如果赖账不认,李玄不反对,恐怕其余人都得撕了他。
无它,写得太好了。
李玄看着黄同光惊骇欲绝的神情,轻笑道:“黄同光,看样子我刚刚写的这首词,是没有什么问题,所有人都赞同。既如此,你的二百两银子,我笑纳了。”
“唉,这一笔钱,赚得轻松。”
“二百两银子,不是一个小数目。正巧我缺钱,有了你赠送的这一笔钱,我接下来都不担心了。”
“我得谢谢你。”
李玄做出一副感激模样。
恰是这样,黄同光内心犹如刀绞一般,更是难受。李玄哪里是感激,分明是故意刺激他。
该死!
李玄该死啊!
黄同光内心不甘,更不愿意认输,他眼珠子一转,忽然计上心来,咬着牙道:“李玄,你的这首词,我认输了。不过,你可敢和我再打一个赌?”
“哦,还要打赌吗?”
李玄脸上挂着笑容,他为什么刺激黄同光,就是因为黄同光输不起。
他猛烈刺激,才会促使黄同光孤注一掷。
再打赌,就不是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