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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川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协议。
他这趟来...
就没想着失败的事。
废了这么半天劲，要是还搞不定，那他可真就白混了。
而看着协议..
孔大德感到有些意外之后反倒是有些庆幸。
协议都准备好了，足以见得这次下来收苹果，是有多么的胸有成竹，如果他真的否决了，这笔单子在他这做不成，相信在别人家也会做成，那样的话，可就没他什么事了。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寻求长期合作...”孔大德说道。
他看到陈川那份和批发站的合同。
上千万的金额。
批发站能拿出合同，显然是证实过的，所以他坚信不疑。
这样的大主顾可是不多见，如果能达成长期合作，那么他的果园一定程度上就有了保障，自己这次这么便宜的就将苹果卖了，而且自己的果园面积不小，质量也是没的说，觉得陈川没有拒绝的理由。
听到这话..
陈川内心笑了一下。
谁说农户都心性耿直。
孔大德表面看起来淳朴老实，实则挺有头脑呢嘛。
只是口头答应卖，却迟迟不签合同，就等着这一出，以此做为商谈条件，来探底。
不过想想也是..
能种植百亩果园，没有一定的头脑怎么能行。
正常来说，到了签合同这个份上，口头答应一下，也就过去了，可陈川却是没有，笑了一下，道：“市场行情变化莫测，一个时间一个样，以后能不能合作，到时候再说..”
这话很不讲情面。
可在孔大德听来，内心却是感到踏实许多。
有的时候，实在一些是很有必要的。
不过多的承诺，反倒更为可信。
孔大德轻点了点头，没有再过多说什么，在合同上签下了字，按上了手印。
又是商榷了一下货运方面的事。
这方面孔大德还是有保障的。
自己家就有一辆大卡，挂靠在了批发站那边，而且可以租赁批发站的车使用，可以花钱进行送货，这方面之前也是操作过。
剩下的就是摘园了。
前期准备需要三四天的时间，要是要的急，可以缩减到两天。
这方面陈川倒是不急。
家那边可是连存储的地方还没有呢。
如果可以的话，他不再想使用钢厂和粮库，不过具体的情况，还要等回去再定，而在这之前，他还要去一趟别的地方，所以即便孔大德这边不要求时间，他也会提出晚一些发货。
生意谈完，之前的事情，也是跟着翻篇了。
即便孔翠，看着二人，还是一脸的愤恨。
孔大德邀请二人到家中做客，顺便吃顿便饭。
盛情难却，陈川推迟一二，也就没再拒绝。
到了孔大德的家，才知道什么叫真人不露相。
硕大个院子，很是干净，停着一辆大卡和一辆小半截，两条土狗，看到陈川二人，就警惕起来，虽然品种不佳，却是不失精气神，一看就是看家护院的好手。
屋子里面，家用电器也是一应俱全，座机电话也是配备上了。
就这配置..
多少城里人都是比不上。
就拿陈川自己来说，家里面连个像样的电器都没有。
要是孔大德看到自己家，真就不知道该做何感想。
一顿丰盛的农村家常便饭。
生意方面的事，自打离开苹果园，就默契的没有再提及。
一毛五的价格，可是不能漏出去。
对外就是三毛..
可以眼红，可以嫉妒，但不能被针对。
吃过饭后，天色已是大黑。
孔武开着小半截，把陈川二人送到了市里。
他对陈川，没有之前那般敌意了，但也算不上热情。
二人没有前往旅店。
而是直接前往了火车站。
陈川打算很简单，有车次，弄个卧铺直接上车，没有再去旅店休息一晚上也不迟。
结果..
还真是巧了。
前往广省的车，就在半个小时之后。
直接买了两张软卧。
“软卧跟硬卧有什么差，不都是睡觉，这价钱贵一倍还多，这钱干什么不好..”蒋军说道。
三十多万是很多。
在他的眼里，简直就跟天文数字一样。
可再有钱，大手大脚的也不抗花啊，买苹果就直接扔进去五万，这笔钱他理解，是做投资，买BB机是为了谈生意更方便，可这软卧，他就有点理解不上去了。
正常来说，钱是陈川的，爱怎么花就怎么花，跟他没多大的关系，但他觉得，陈川虽然在生意上机关算尽，但为人很是仗义，应该提醒一下，毕竟钱赚的并非轻松。
别的不说，要不是他偶然听到电话，跟了上来，陈川这会已经折了。
这些可都是血汗钱。
看着蒋军跟个怨气小媳妇似的，陈川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人呢，不能光会赚钱而不会花钱，赚钱就是为了花的，不过却是要花在正地方..”
“你买软卧，就是正地方了？”蒋军问道。
胡诌！
陈川轻笑了一下，道：“你想想，都什么样的人，会选择买软卧？”
什么样的人？
这个问题，倒是难到蒋军了。
他从来没坐过软卧，哪知道都有什么样的人。
其实这个时间段，软卧和硬卧，环境上没有差别到哪去，的确是会舒服一些，但贵了一倍多的价格，却是不值，不过就因为这一倍多的价格，却形成了一道沟壑，隔开了两个不同的圈子。
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即便拉着饥荒也要往高端场合挤，因为什么样的圈子，存在着什么样的人，无非就是扩大机率，寻更多的出路罢了。
当然，这是一个概率问题。
陈川没有过多解释，因为他觉得蒋军是一个聪明人，说的多不如自己看的多，看的多了，也就悟的明白了。
就像当年他参加了很多交流会什么的。
刚开始还真是奔着交流心德，拓展思路去的，可后来他才明白，这样的交流会大家为什么爱去，因为这种地方，可以快速拓展人脉。
虽然..
大家都是逢场作戏。
不过生意嘛，玩真心你就输了。
买了足够的吃食，也到了登车的时间。
到了月台，蒋军体会了一把什么叫畅通无阻。
硬座，硬卧所在的车厢，登车的人挤成了一堆。
而他们软卧这边，只有寥寥几人。
之前从未留意过这些事情。
但现在..
他感受有了不同。
看着远处挤着上车的一堆人，明明什么都没有，却感觉像是凭空出现了一层屏障，他明白了什么，好像又什么都没明白。
包厢空无一人..
二人直接也就睡下了。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间，听到有人推门而入。
陈川警觉的看了一眼。
昏暗的光线中，从对方窈窕的身段，能判断的出，是一个年轻的女子，卷发披肩，感觉也是相当的时髦。
他打量女子的同时，显然女子也在打量他和蒋军。
不过没有说什么..
踩着高跟鞋，放下东西之后，叮叮当当的不知干什么去了。
陈川也没再过多关注。
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