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下一个小纸人乘风飞到一间病房里,宁浅眠摊手,纸人在她手心站定用奶唧唧的声音道:“主人,刑噬来了。”
这是她在那九十九世中学会歪门邪道的一种——点灵术。
只可惜这具身体元气大伤,她顶多点几张纸,不比她巅峰期的她,可点山填海,点蛟化龙。
宁浅眠嘴角浮出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她打了个响指,“稍后就将那些记者引过来。”
“是,主人。”小纸人又赖赖唧唧的爬走了。
刑噬手里提着果篮,抱着一束娇艳的黑玫瑰迈着修长的腿到了病房前,绅士的敲门。
出发前爷爷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尊重这位老前辈,她是刑家的大恩人,没有她就没有刑家的今天。
刑噬打从有意识开始爷爷就经常在家人面前念叨一手扶起刑家的恩人。
那位天仙似的恩人不仅对刑家有恩,也是自己的恩人。
据爷爷说当年恩人便算出了自己九煞缠身,活不过三岁,并随手丢给了爷爷一颗珠子代为保存。
那颗珠子从小就被他戴在手腕,直到现在珠身伤痕累累,刑噬明白,那每一道伤痕就是替自己挡的一煞。
他能活到今天全靠了那位恩人,有生之年能见到恩人一面。
向来平静的刑噬也怀着尊敬的心情特来拜访,他特地挑选了她最喜欢的花。
那位恩人年长爷爷几岁,今年怕是九十来岁的老奶奶了吧。
刑噬在等候时整理着领口,恭敬的等在门边。
“进。”
是一道温和的少女声音,许是那位老奶奶的后人。
刑噬推门而入,狭长的黑瞳目光落在病床上,有一人在看着最新娱乐杂志。
厚厚的书页挡着她的脸给人留下无限幻想的空间。
刑噬的视线落在了少女白皙如玉的手指上,他环顾四周房间里除了他们再无其她人。
难不成走错了地方?
“敢问阁下可认识……洛前辈?”
书页逐渐合拢,少女明媚的笑颜出现在他瞳孔里。
“你猜。”
刑噬一惊,眉宇微皱,“怎么是你?”
宁浅眠将杂志丢到一旁,歪着脑袋冲刑噬笑:“为什么不能是我?小子,你受了我这么大的恩情连句谢谢都没有。”
宁浅眠跳下床,像只猫赤脚跑到他身边嗅了嗅,“看来效果不错,昨晚你是不是就看不见那些玩意儿了?”
那双狡黠的双瞳中仿佛看穿了一切。
刑噬退后一步,和宁浅眠保持着距离,口吻森冷道:“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他能看到那些灵的事只有极为亲近的人才知道,这女人能打听到这一点一定花费了不少心思。
“目的?”宁浅眠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耿直道:“我确实对你有所图谋,咱们要不要做笔交易?”
刑噬眼里掠过一抹不屑,果然是个心机深沉的女人。
“想要借我上位?”
从她自杀直播这么极端的吸粉方式就知道这女人不会走正道。
“聪明,不愧是我看中的男人,我要和你组CP,CP名我都想好了,以后咱们就叫面食CP,你觉得怎么样?”
刑噬浑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不怎么样。”
“也罢,取什么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让你不再被恶灵骚扰,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而你付出的代价就是和我炒CP,为期一年。”
恶灵两个字从她口中说出来宛如天气预报那么平常。
“难道你也能看见?”
宁浅眠跳到了窗台上晃荡着双腿,头上一缕发丝翘了起来,她仿佛是动漫里的少女,干净而又空灵。
她答非所问:“你答应还是拒绝?”
这人有着一张天使的面孔,却有着恶魔般让人捉摸不透的心思。
“我拒绝。”
“这样啊……”
这个答案在宁浅眠的意料之中。
她像是一只猫轻盈的落到他跟前,殷红的唇突然凑到了他的耳边轻轻道:“你是不是以为这件血衣可以护你一辈子?”
“不是的哦,时限只有几天而已,当鲜血褪去了鲜艳的颜色,也就失去了力量。”
“也许你从小到大已经看得麻木,当你适应了没有恶灵的生活,还能重新回到那地狱般的世界吗?”
刑噬这才觉察自己竟然落入了她的圈套中。
“你算计我?”
“你可以将这件衬衣当成试用装,接下来要不要体验正装?”
“保证让你的世界清新自然,再无半点污秽,你只需要付出一点点代价而已。”
“一年之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我会从你的世界彻底的消失。”
她笑容明媚如花,“瞧,只用一年便可以消灭你此生最厌恶的东西,是不是很划算呢?”
男人清冷的容颜仿若天山积雪,冰冷无情。
少女如冬日暖阳,看着暖烘烘的,落到身上却无半点暖意。
刑噬抿着薄唇一字一句道:“我讨厌算计。”
宁浅眠摊手:“所以是谈判失败咯?”
“告辞。”刑噬毫不犹豫离开。
“嗤……”
少女的嗤笑声在耳边响起,一种不安感在刑噬心里爆炸。
风吹拂着宁浅眠的长发,遮住了她眼底的阴翳,只看见她扬起的嘴角。
“想离开?晚了。”
刑噬加快了步伐,一张小纸人慢悠悠的飞到了他的后背,他的手脚变得完全不像自己的。
他的腿在一步步后退,直到退到床边。
宁浅眠重新躺在了床上,巧笑倩兮,明眸皓齿温柔的注视着他。
刑噬感觉到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在拉扯他的腿脚,他耗费了全身力气也无法挣脱。
仅仅几十秒的时间他在拉扯中已经全身大汗淋漓。
她不是常人!!!
门外响起了嘈杂的声音。
“那不是刑影帝的助理?他怎么会在宁浅眠的病房外?难不成刑影帝和宁小姐……”
“天啊!这不是老天爷送上门的重磅炸弹!”
“你们干什么?谁让你们来的,出去出去!”
木霄竭力阻止,然而记者们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此时满脑子都是大瓜,奋力挤到门边。
刑噬终于明白了她的用意想要赶紧离开,但身体就跟提线木偶一样,双腿迈上了床。
他的手颤抖着落在她的身侧,两人的姿势极为暧昧。
男人额头上浸满了汗水咬牙切齿:“你就这么喜欢强人所难?”
她伸手揽住了刑噬的脖子凑近道:“强扭的瓜不甜但解渴,日久不一定生情但能生孩子。”
男人瞳孔震动,“你……”
便在此时门被一个记者踹开,数道闪光灯接连不断的闪烁。
宁浅眠咬住了他的耳朵:“小子,今天算是欠你的,我允你三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