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噬低头打量着这个奇怪的女人,他在回酒店的车上被助理拉着看了直播。
离她下播经过了十分钟,这段时间她不就医还在磨蹭什么?
肉眼可见她手腕的伤口极深,分明已经伤到了大动脉,奇怪的是她的血不仅止住了,甚至还活了下来。
就在他疑惑的时候,女人头一歪身体朝着他怀里扑了过来。
宁浅眠心知自己掀起了这么大的高潮,媒体记者肯定早就堵在了楼下,只要抓拍到她和男人同框,就能再添上一把火。
绯闻是快速上位最好的方式,她坚信没有男人能拒绝一个楚楚可怜的女人投怀送抱。
“咚”地一声。
抱住她的并不是刑噬,而是冰冷的瓷砖。
本就缺血过多的宁浅眠被砸了个瓷实头晕目眩。
嘶……
宁浅眠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她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那面无表情的男人落下一句冰冷的话:“有没有人说过你的演技很差?”
宁浅眠:“……”
是她不够美还是这男人眼睛足够瞎?
“想要在这个圈子立足,不是哗众取宠就能让观众买单。”
说罢刑噬轻蔑的看了一眼宁浅眠,迈开修长的腿扬长而去。
宁浅眠自问追求她的男人数不胜数,是她提不动刀了还是这个男人太飘了?
她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几步就跨到了刑噬的面前,一伸胳膊将刑噬壁咚在墙上,邪魅狂狷一笑:“男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刑噬的薄唇紧抿着,眉头不悦的皱起,“离我远点。”
宁浅眠不但没有离开反而还上手了,她伸手将刑噬的西装外套粗暴扯开。
然后咬破自己的指尖,在刑噬的白衬衣上画了一个奇怪的符号。
“小子算你走运,用我血挡煞的你还是头一个,这件衬衣可别脱了,我在医院等你的谢礼。”
刑噬冷嗤:“一件衣服有什么用?”
宁浅眠娇俏一笑:“就这么跟你说,你穿着这件衣服在坟头蹦迪,飞天毛僵都得管你叫爹。”
说完她晃动着自己血淋淋的手腕,“我得去就医了,去晚了伤口就要痊愈了,回见。”
挡煞?
她怎么会知道自己命里带煞?
肩头被人一拍,刑噬猛地回头,吓了助理木霄一跳,“哥,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刑噬收回思绪,神情再度恢复成往日的冰冷,拿出房卡刷开了门。
“明早七点接我。”
“好的哥,房间已经给你清理过了。”木霄凑到他耳边小声道:“这次老夫人找大师指点过的,一定不会再出事了。”
“多事。”
刑噬从小到大就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例如河边漂着白衣女子,高楼跳下支离破碎的“人”,酒店沐浴时头顶渗下来的血水。
伴随着这些奇怪的场景,他总是很倒霉,吃方便面必没调料包;吃盒饭必没筷子;坐飞机必晚点;出席露天活动必下雨。
生活中的他越倒霉事业就越发风生水起,随手替助理刮的奖券就是一等奖;故意反着买跌到底的股票第二天飙升;演的第一部剧只露面几分钟就爆红国内外。
虽然他很倒霉,却是吸金一流的特别体质。
他推开门丢下西装外套,看着四处贴着的黄色符篆,这就是助理说打扫过了?
单手扯开领带环顾四周,很好,天花板上没有拉着长舌头晃脚的“人”,床底也没有猩红双眼,衣柜里更没有随时要飘出来的胳膊断腿,他松了口气。
脱下衣服准备泡个澡,衬衣离开身体的那一秒,浴缸里放好的水多了一个红衣黑发的女人缓缓朝着抬头朝他看来。
……
宁浅眠刚从上一个世界重生过来,正在恶补这个世界的知识。
她优雅的喝着热咖啡刷着平板,120的护士急急忙忙推着移动担架车过来,环顾四周只看到一个裹着浴袍低头看平板的女人,哪有割腕患者?
“患者呢?不是说好在16层大厅?该不会已经……”
这时宁浅眠悠悠然举起手:“我在这。”
露出的手有着一条长长的伤口。
护士见她优雅的擦拭干净了嘴,往床上一躺,还自己找了个舒适的姿势,“走吧。”
一旁的大夫和护士都惊呆了,哪有这么淡定的割腕患者?
“血我已经止住了,但失血过多导致身体很弱,先简单的处理一下伤口。”
“我是A型血打电话让你们医院备好,暂时先给我输些生理盐水,都愣着干什么?不会连针都不会扎吧?”
宁浅眠无奈的摇头,“现在的护士怎么搞的,看,像这样一针就扎进来了。”
她自顾自给自己输上了生理盐水,斜睨着旁边的大夫,“清理伤口总是会的吧?”
在场的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急急忙忙给她处理。
等推出酒店,外面等候的记者一窝蜂围了上来,对着宁浅眠就是一顿乱拍。
“浅眠小姐,请问你直播说的话是真的吗?”
宁浅眠病恹恹的躺在病床上,努力想要支撑起自己的身体,费力的开口道:“字字属实。”
“那位导演是谁?”
“还有你养父母逼迫你去陪酒,这是真的吗?”
“很感谢各位关心我的朋友,稍后我会召开记者发布会还大家一个真相,我……”话没说完就晕了过去。
护士大夫更加震惊了,上一分钟还游刃有余给自己扎针的女人怎么说晕就晕?这就是女明星的演技吗?
记者将这一段视频传到网上,为本就风风雨雨的热搜添砖加瓦。
医院病房里,第一个找上门来的是经纪人曹霞。
进门就开始破口大骂:“你是不是疯了?咱们签订的合约是在任何公共场合都要以丑女形象示人,你今天不化妆就露了脸,严重违反合约规定,你是在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