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水。”他丢给我一罐啤酒。
“谢谢。”我接过他递给我的中南海烟。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根本不敢相信面前这个曾在各大国际佣兵公司叱咤风云、被称之为“中国倔驴”的中国硬汉竟然会选择离群索居的生活。
铁皮房建在沙滩上,涨潮时海水经常会漫进他用树枝编成的篱笆,这里距离市区46公里,开车去最近的渔村也要15分钟。铁皮房里异常简陋,一张刷着透明油漆的木桌花了他半天时间,一张行军床,简易衣橱和一个电磁炉是铁皮房所有的设施。
中南海香烟、啤酒、脚上的沙漠作战靴,是他生活里的老三样。
我问他:“是不是太简单了?”
“你说这个?我喜欢它。”他的指节敲了敲铁皮,笑着说,“你可能不理解,穿过军装的人一辈子都是兵。”
冷峻的表情里透出一丝和善,我无法把他和“彬彬有礼,冷酷无情”的当代佣兵联系到一起。
“先带你转转,我的故事慢慢说给你听。”他看着反复冲刷着海滩的浪花,目光里有坚毅,有伤怀,更多的是怀恋。
“好。”我知道那些刻骨铭心的经历深藏在他的肺腑,每掏出来一次便会引发撕心裂肺的疼。
我问了当天最后一个问题:“你希望你在小说里叫什么名字?”
他沉吟着,许久才说:“陶野吧,野性的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