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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石墨烯的性质

石墨烯的性质与结构密不可分,例如透明性、柔性、导电性、导热性、强度等都取决于石墨烯的结构。具有不同结构的石墨烯材料在某些特定的性质方面具有明显的差异。石墨烯具有优异的电学、光学、力学和热学等性质,而石墨烯衍生物由于保持了石墨烯的一些基本结构,同时受到杂原子、官能团等因素的影响,性质不尽相同。本节将简要介绍石墨烯及其衍生物的基本性质。

1.4.1 石墨烯的电学性质

石墨烯具有独特的电子结构及优异的电学性质。石墨烯的导带和价带相交于布里渊区的 K K ′)点,即狄拉克点(图1-4),这一点附近的电子运动行为可以用狄拉克方程描述,自由电子的有效质量为零,并且费米速度可达10 6 m/s。单层石墨烯基场效应晶体管表现出明显的双极输运特性,霍尔迁移率高达200000cm 2 /(V·s) [17,18] 。同时,石墨烯中的电子被局域在原子层厚度内,在强磁场作用下会产生量子化朗道能级,从而产生量子霍尔效应。除此之外,石墨烯中的狄拉克电子遇到势垒时以空穴形式穿过势垒,而在另一侧重新以电子状态出现,从而产生克莱因隧穿效应。石墨烯是目前室温下电阻率最低的材料,约为10 -6 Ω·cm,小于银的电阻率,这主要归因于石墨烯表面π电子被限域在平面内运动,电子传输属于近弹道输运。

图1-4 石墨烯的能带结构及狄拉克点

(a)石墨烯的能带结构,其导带和价带在狄拉克点处相交;(b)狄拉克点,表明线性的色散关系 [19]

石墨烯的电学性质与其层数密切相关。无外电场作用下的单层和双层石墨烯的带隙都为零,但由于石墨烯层间π轨道的耦合,双层石墨烯在外电场作用下可以打开带隙而成为半导体,而三层石墨烯主要表现为半金属性。理论与实验结果表明,施加垂直于双层石墨烯平面的电场会使其带隙发生0.1~0.3eV的改变(Oostinga,2008)。

施加应力也能够调控石墨烯的电学性质。紧束缚模型计算结果表明,在不考虑电子相互作用的前提下,单轴应变可能会打开单层石墨烯的带隙(Pereira,2009)。Shen等通过对转移在聚对苯二甲酸乙二醇酯(PET)基底上的石墨烯进行拉伸发现,石墨烯的拉曼光谱特征峰在拉伸过程中会发生移动。而且第一性原理计算结果也表明,当石墨烯发生1%的单轴应变时,石墨烯会打开约300meV的带隙(Ni,2008)。

GQD的电学性质与其边缘晶格的对称性有关。扶手椅型GQD的带隙与形状无关,通常其带隙较宽且与1/ L 呈正相关,其中 L 是GQD的边缘长度,这可以用量子限域效应来解释。这与传统的无机半导体量子点不同,后者的带隙与1/ L 2 呈正相关 [19] 。对于锯齿型GQD,当尺寸为7~8nm时,通常表现出金属性。在三角形、梯形及领结形GQD中,费米能级处存在简并度,随着GQD尺寸的增大,其能级数目增多、间距减小,能态密度增大。与扶手椅型GQD相比,锯齿型GQD的带隙随尺寸增大而衰减得更加剧烈。

GNR的宽度通常小于10nm,其带隙取决于其边缘类型和宽度。通过紧束缚模型计算发现,锯齿型GNR具有金属性,并且费米能级附近的电子态集中在石墨烯的边缘,相应的电子概率密度主要分布在GNR两侧的锯齿型边缘上。而扶手椅型GNR随宽度的不同表现出金属性或者半导体性,当宽度满足 N =3 M -1( N 为宽度方向上的原子数, M 为整数)时,GNR表现出金属性,其他宽度的GNR的电子结构中存在明显的带隙,表现出半导体性 [20] 。实际上,GNR的边缘可能存在一定的官能团,从而影响带隙的测量,但总体而言,带隙与其宽度呈相关性。Wang等(2010)通过对多壁碳纳米管进行等离子体处理制备出GNR,这种GNR具有平滑的边缘,并且宽度分布较窄,为10~20nm。他们还通过精细控制等离子体刻蚀体系的气体氛围与压力,采用刻蚀与光刻相结合的方法,首次制备出宽度为5nm左右、开关比高达10 4 的GNR,并展示了GNR尺寸的可控性,其控制精度远超过常规光刻所能达到的尺度(约20nm)。

GO是一类带有官能团和缺陷的石墨烯,本身是一种绝缘体。GO和rGO的导电性强烈依赖于其化学组成和原子结构,通过调节还原反应参数,可以实现由绝缘体到半导体再到半金属的连续调节。Kern等(2007)将GO沉积在200nm厚的SiO 2 /Si基底表面,并利用电子束蒸镀Au/Pd电极制备了电学器件,发现GO在10V偏压下的电导率为(1~5)×10 -3 S/cm;通过化学还原获得了rGO,发现其电导率有了明显的提升,达到0.05~2S/cm,测得其场效应迁移率为2~200cm 2 /(V·s)。

掺杂石墨烯的导电性可通过掺杂程度来调控。Wei等(2009)研究了N掺杂石墨烯的场效应特性。他们在500nm厚的SiO 2 /Si基底表面制备了背栅石墨烯场效应晶体管,发现含有8.9% N的掺杂石墨烯表现出n型掺杂半导体性质。作为对比,未掺杂石墨烯由于其表面吸附了空气中的O 2 和H 2 O而表现出p型特性。与未掺杂石墨烯的场效应迁移率[300~1200cm 2 /(V·s)]相比,该N掺杂石墨烯的场效应迁移率明显下降,为200~450cm 2 /(V·s)。Jin等(2011)也报道了N含量为2.4%的掺杂石墨烯的场效应迁移率与未掺杂石墨烯相比降低了2个数量级。

1.4.2 石墨烯的光学性质

在布里渊区的狄拉克点附近,石墨烯的电子能量与动量呈线性关系,这使得石墨烯具有宽波段光吸收的特性。本征石墨烯的透过率 T 仅与其精细结构常数 α 相关,即

式中, e 为电子电荷量; 为约化普朗克常量; c 为光速。因此,透过率 T 可用式(1-5)进行描述 [21]

式中, G 为动态电导率。

可见,单层石墨烯具有良好的透光性。理论和实验结果表明,单层石墨烯对400~800nm波长的光的透过率可达97.7%,即吸收率仅为2.3%(图1-5)。多层石墨烯的吸收率与其层数成正比,每增加一层,透过率降低2.3%。单层石墨烯的反射率极低,仅为0.013%。通过化学掺杂或电学调控等手段,可以改变石墨烯的化学势,进而影响石墨烯的透过率。石墨烯的光电导率可以表示如下:

图1-5

(a)实验测得的石墨烯的透过率;(b)石墨烯的透过率随入射光波长及层数的变化 [21]

式中, σ 为光电导率,即光学吸收所引起的材料电导率的增加; σ intra 为带内光电导率; σ inter σ inter 分别为带间光电导率的实部和虚部。带内光电导率与带间光电导率均与化学势 μ 相关。石墨烯的带内光电导率在太赫兹和远红外波段起主导作用,此过程主要为自由载流子吸收过程,并且伴随其他声子或者缺陷散射过程。而带间光电导率则主要贡献在近红外和可见光波段,这一过程中光电导率与频率无关,导致普适吸收率为2.3%(Jiang,2017)。在对石墨烯进行掺杂后,其中的杂原子能够改变石墨烯的能带结构与化学势,因此会影响其光学性质。Yu等(2016)通过研究N/B掺杂的石墨烯发现,掺杂石墨烯与未掺杂石墨烯相比,其能带和费米能级都发生了改变,且狄拉克锥消失,进而打开了带隙,改变了石墨烯的光学性质。

此外,石墨烯还具有良好的非线性光学效应。入射光的电场与石墨烯中碳原子的外层电子相互作用,可以使石墨烯内电子云产生极化现象。当外加光场较弱时,电极化强度 P 与偏移量 χ 、外加电场强度 E 之间满足如下关系:

式中, ε 0 为真空介电常数。

当外加光场较强时,这些参量则主要满足如下关系:

式中, χ (1) 为一阶线性极化率; χ n n 阶非线性极化率。对于一阶线性极化率 χ (1) ,石墨烯的折射率与其实部相关,而光学增益或损耗与其虚部相关。通过改变垂直于石墨烯表面的直流电场,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调控一阶线性极化率,进而改变石墨烯的折射率。由于其晶格的高度对称性,通常认为石墨烯的二阶非线性极化率 χ (2) =0。石墨烯的非线性光学效应主要与三阶非线性极化率 χ (3) 相关, χ (3) 的值与单位体积内电极化强度及外加电场强度有关。基于石墨烯的非线性光学效应,石墨烯可以被用来制作锁模激光器的可饱和吸收体。Loh等(2010)利用石墨烯可饱和吸收体制备了工作波段在1570~1600nm、可调范围大于30nm的光纤锁模激光器,其脉冲宽度为1.67ps,信噪比大于58dB。

GQD具有很好的光致发光(photoluminescence,PL)效应。由于GQD具有较高的结晶度,其量子产率高于普通的碳量子点(通常小于10%)。GQD的PL效应与多种因素有关,比如尺寸、形状、激发波长、sp 2 与sp 3 比例、官能团、pH及溶剂等 [22] 。GQD中 的π-π 跃迁导致其在紫外区域有很强的吸收峰(4.6~6.2eV),而 的n-π 跃迁导致其在可见光区域有一个尾峰(2.1eV附近)。GQD带间跃迁的吸收峰在4.55eV左右。由于量子限域效应,随着尺寸变大,GQD的吸收峰发生红移,例如当直径由5nm增大至35nm时,GQD的吸收峰由约6.2eV红移至约4.6eV。GQD的PL峰能量随尺寸增大而先减小后增大,在约17nm处出现极小值。对于锯齿型GQD,π电子离域导致带隙减小,随着尺寸由0.46nm增大至2.31nm,PL发射波长由深紫外区域(235.2nm)红移至近红外区域(999.5nm)(Chen,2014)。官能团修饰及缺陷的引入也会导致锯齿型GQD的PL发射波长发生红移,但对于扶手椅型GQD和N掺杂GQD,PL发射波长发生蓝移。除此之外,GQD还具有上转换效应,即低能量的光子激发出高能量的光子发射,其原因之一是多光子吸收效应。Liu等(2013)报道了N掺杂GQD的双光子诱导发光效应,双光子吸收截面达48000GM [1] ,比传统有机染料要高2个数量级。

针对GNR光学性质的报道较少。Hsu等(2007)研究了锯齿型GNR的光学吸收谱,并与碳纳米管的光谱选律进行了比较。对于碳纳米管,当入射光的偏振方向与碳纳米管的轴向平行时,光学吸收主要来源于其带间跃迁。然而这种选律不适用于锯齿型GNR,由于锯齿型GNR的宽度有限,其在横截面方向上的本征态是对称的或反对称的,因此带间跃迁是禁阻的。Chong等(2018)首次报道了GNR的发光现象。他们发现,只有7个原子宽度的GNR在扫描隧道显微镜(scanning tunneling microscope,STM)针尖与Au(111)表面间产生了明亮的发光现象,其强度与碳纳米管制成的发光器件相当,通过改变电压可改变其颜色。

在GO的紫外-可见吸收光谱中,225~270nm内的吸收峰对应 的π-π 跃迁,而 的n-π 跃迁则对应约300nm处的吸收峰。在将GO还原成rGO的过程中,其吸收峰发生红移,原因可能是π电子浓度和结构有序性的增加。GO本身具有PL效应,这是由于GO具有高度混乱的原子和电子结构,在某些电子局域态上,电子-空穴对复合而发射荧光,其发射光谱在500~800nm或390~440nm(紫外光激发下会产生蓝光发射)。GO的片层尺寸对其PL光谱无明显影响,即使将其切割为仅几纳米大小的片,PL峰也并未明显移动(Dai,2008)。除此之外,GO还具有荧光猝灭效应。研究发现,该效应可能与GO和rGO的sp 2 区域中荧光共振能量的转移过程有关。

1.4.3 石墨烯的力学性质

材料的断裂本质上是化学键的断裂,而决定化学键强度的一个重要因素是原子轨道的重叠程度。石墨烯面内碳原子以sp 2 杂化方式形成碳碳双键,同时面内存在离域π电子,这使得石墨烯具有优异的力学性质。

为了测定单层石墨烯的力学性质,研究人员发展了基于原子力显微镜(atomic force microscope,AFM)的测量技术。AFM纳米压痕法可以用来对单层石墨烯的有效弹性常数进行测量。通过测量悬空石墨烯在针尖压力下的应变,可得石墨烯的断裂应变约为25%,弹性常数为42N/m。以0.335nm作为单层石墨烯的厚度,可得其杨氏模量为1TPa,本征强度(材料在外力作用下抵抗永久变形和断裂的能力)为130GPa,弹性刚度(杨氏模量×厚度)约为335N/m(Lee,2008)。

材料弹性的各向异性 δ 被定义为

式中, C iso 为弹性矩阵 C 的各向同性部分,其模定义为 ,其中 i j k l 均为晶体的晶面方向。实验测量发现,石墨烯弹性的各向异性高达0.67,远高于其他材料,仅次于单壁碳纳米管(Zheng,2007)。这主要与石墨烯层间弱的相互作用相关,石墨烯的层间剪切模量为4GPa,层间剪切强度为0.08MPa(Ruoff,2000)。

对于GNR,沿不同方向拉伸得到的最大弹性应变和拉伸强度各不相同。当沿锯齿型边缘拉伸时,最大弹性应变 ε c ,zGNR 为24%,拉伸强度为98GPa;当沿扶手椅型边缘拉伸时,最大弹性应变 ε c ,cGNR 为16%,拉伸强度为83GPa;当沿中间方向拉伸时,最大弹性应变 ε c ,cGNR 和拉伸强度结果则介于前两者结果之间。分子动力学模拟结果也表明,沿三个方向拉伸的最大弹性应变 ε c ,aGNR : ε c ,cGNR : ε c ,zGNR =0.65:0.71:1(Xu,2009)。

化学修饰石墨烯的力学性质与其表面修饰官能团有关。GO骨架上连接有羟基、环氧基和羧基等,并且通常含有晶格缺陷,这对其力学性质有一定影响。Ruoff等(2010)利用AFM研究了孔洞上自支撑的单层GO、双层GO和三层GO的力学性质。测量发现,单层GO的有效杨氏模量为(156.5±23.4)GPa,弹性刚度为(109.6±16.7)N/m。另外,石墨烯氧化物层间键合作用力较大,能够有效避免层间滑移,因此双层GO和三层GO的有效杨氏模量区别不大,分别为(223.9±17.7)GPa和(229.5±27.0)GPa。

1.4.4 石墨烯的热学性质

材料的热导率描述的是其导热能力。对于固体材料,其热传导通常通过声子和电子来实现。当声子的平均自由程小于材料宽度时,声子会与其他声子、晶格缺陷、杂质等发生散射。块体材料的热导率通常与三种声学声子模式相关,包括面内纵向声学支(in-plane longitudinal acoustic branch,iLA)、面内横向声学支(in-plane transverse acoustic branch,iTA)和面外横向声学支(out-of-plane transverse acoustic branch,oTA),且这三种声子模式对于石墨烯的有效导热贡献不尽相同,其具体的导热机理详见第7章。

石墨烯的热导率与其层数有关,由于存在层间低频声子的散射及倒逆过程,石墨烯的热导率随层数增加而明显下降(Lindsay,2010)。Ghosh等(2010)发现了四层石墨烯的热导率约为2000W/(m·K),远低于单层石墨烯(图1-6)。由于石墨烯晶格振动的层间耦合作用很弱,石墨烯的层间热导率远低于面内热导率,从而造成热导率的各向异性。研究发现,石墨烯的面内热导率约为层间热导率的100倍,且层间热导率随温度上升而下降(Sun,2009)。

图1-6 石墨烯的热导率与其层数的关系

Guo等 [23] 利用非平衡态分子动力学模拟的方法研究了扶手椅型GNR和锯齿型GNR的热导率,发现GNR具有较高的热导率及较大的声子平均自由程,其热导率受到边缘类型、几何尺寸和应力的影响。他们以长度为11nm、宽度为2nm的GNR作为模拟对象,发现扶手椅型GNR的热导率[218W/(m·K)]远小于锯齿型GNR的热导率[472W/(m·K)]。随着GNR长度的增加,其热导率会升高。不仅如此,对于锯齿型GNR,其热导率会随着宽度的增加而先升高后降低;对于扶手椅型GNR,其热导率则随着宽度的增加而升高。其主要原因如下:①宽度的增加会导致GNR声子模式的数量增加,但是不会改变边缘局部的声子模式的数量,边缘效应会降低热导率,因而引起热导率升高;②宽度的增加会降低声子间能隙,增加声子倒逆过程,从而降低热导率。

缺陷的引入会导致声子模式展宽,即声子平均自由程减小及声子弛豫(声子从非平衡态过渡到平衡态的过程)时间缩短,这会显著降低石墨烯的热导率 [24] 。同样,多晶石墨烯的晶界也会引起石墨烯热导率的降低。晶界处主要以碳五元环-七元环形式相连,而单位面积内缺陷数目的增加同样会导致声子散射增强,从而导致热导率下降。此外,样品表面的粗糙度增加、杂质的存在等都会降低石墨烯的热导率。

石墨烯的化学修饰会导致声子模式弱化和散射中心增加,进而降低石墨烯的热导率 [25] 。通过非平衡态分子动力学模拟发现,氢化石墨烯的热导率随表面氢的覆盖度增加而降低。而对于GO,由于片层接触热阻较大,且含氧官能团会造成声子散射,其热导率远低于本征石墨烯。通常,利用GO制备的宏观聚集体,如石墨烯薄膜、石墨烯纤维等,都需要进行高温退火,以去除表面大量的含氧官能团、减弱热传导的声子散射,从而提高其热导率。

1.4.5 石墨烯的其他性质

(1)石墨烯的自旋和磁性。在量子力学中,角动量由轨道角动量和自旋角动量组成,由自旋角动量 S 产生的磁矩 μ e 可以表示为

式中, μ B 为玻尔磁子; g 为朗德因子。自旋磁矩的能量 E = μ B B ,其中 B 为外加磁场强度。当 B =0时,自旋向上和向下的能量相等。但是 B 的存在会使得自旋态与磁场平行或反平行,造成自旋向上和向下的能量不相等,从而导致塞曼效应的产生。

本征石墨烯不具有磁性,而引入单碳原子缺陷就可以产生磁性。Yazyev等(2007)通过理论计算发现,石墨烯中化学吸附氢缺陷和空位缺陷都会产生磁性,每个化学吸附氢缺陷的磁矩大小为 μ B ,而每个空位缺陷的磁矩大小为(1.12~1.53) μ B (图1-7)。Lopez-Sancho等(2009)预测,奇元环(五元环或七元环)的存在会使碳原子发生移位,可能导致磁性的产生。另外,随着石墨烯尺寸的减小,边缘态对磁性也有一定的影响。Wakabayashi等(1999)通过紧束缚模型研究发现,锯齿型GNR的磁化率在高温抗磁性到低温顺磁性的转变过程中存在交叉。值得一提的是,最近的研究表明,具有特定扭转角度(“魔角”)的双层石墨烯表现出一些新奇的电子特性,例如铁磁性转变和超导性等。

图1-7 石墨烯中电子自旋密度成像

(a)化学吸附氢缺陷;(b)空位缺陷;(c)(d)与两种缺陷相对应的STM模拟图像

(2)石墨烯的渗透性。研究表明,将石墨烯覆盖在金属表面,当在200℃下加热4h时,仍能够较好地保护金属,使其表面不被氧化。Liu等通过研究发现,在Cu(111)面上生长的石墨烯可以保护Cu免受腐蚀,至少可持续2.5年,这是因为Cu(111)面和石墨烯间较强的界面相互作用可以阻止水分子进入,避免金属发生电化学腐蚀。而在Cu(100)面上生长的石墨烯由于热膨胀失配产生了一维褶皱,因而不能很好地防止Cu被腐蚀(Xu,2018)。

(3)石墨烯的吸附性。本征石墨烯的比表面积高达2630m 2 /g,如此巨大的比表面积使得石墨烯具有较强的吸附性。同时,分子在石墨烯表面的吸附或者脱附会使石墨烯的电导率发生变化。这一特性使得石墨烯可以被用来制作气体传感器,并且由于其高的电导率与低的热噪声,石墨烯基气体传感器往往具有较高的灵敏度。Schedin等 [26] 利用机械剥离法得到的单层石墨烯制备了气体传感器,可以用于NO 2 、NH 3 、H 2 O和CO等气体的检测,检测限可低至1ppm [2] ,且电导率在1min内出现明显变化(图1-8)。从原理上讲,H 2 O和NO 2 分子吸附在石墨烯表面作为电子受体形成p型掺杂石墨烯,从而提高石墨烯的电导率;NH 3 和CO分子吸附在石墨烯表面则作为电子给体形成n型掺杂石墨烯,从而降低石墨烯的电导率。

图1-8 石墨烯基气体传感器 [26]

(a)单层石墨烯的载流子浓度随NO 2 浓度的变化曲线(左上插图为器件的假色扫描电子显微镜图像,右下插图为器件的场效应特性曲线);(b)石墨烯的电导率在不同吸附气体(浓度为1ppm)中的变化曲线,其中Ⅰ~Ⅳ四个阶段分别对应真空、待测气体、抽真空及150℃加热 pV5zWdlCWx24t/eAonrYA60EtKikm8eIMQcWfiv4yYqAGjV7tJlOx9x5ll0pPcG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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