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服务员恭敬送上一本厚厚的菜单。
孙柳恩将菜单递给余若鱼,脸上有几分得意神色,“珍馐酒店,封京市最好的酒店,我们都是常客,很随意的,你们想吃什么,就点什么,也许一道菜就是你一年的工资,但不必客气。”
余若鱼翻开菜单,上面每一道菜的价格至少都五位数,但余若鱼的家境也很优渥,说白了也是一个二代,根本没有在意,随意点了几个自己喜欢的菜,就把菜单交给了江枕风。
江枕风随意翻看,却迟迟没有点菜。
“别怕贵。”孙柳恩就喜欢看江枕风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心中优越感油然升起。
肯定是这土鳖,被菜的价格吓到,不敢点菜了。
小白脸就是小白脸,长得再帅有什么用?
根本就没见过世面。
方才的一切不爽,全都烟消云散,优哉游哉的喝起茶来,“没事的,随便点,照贵的点,毕竟机会难得。你不点,就是不给我面子!”
“呵呵……小孙,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机会难得?江老弟是宋家的女婿,什么山珍海味,玉盘珍馐没吃过,你说这话,是看不起他,还是看不起宋家?”庄重哈哈一笑,话中夹枪带棒。
“庄哥说得对,是我草率了。”孙柳恩点点头,嘲讽意味十足。
江枕风仍是一脸平静,将这帮人的话置若罔闻,只是“啪”的一下合起了菜单,淡然说道,“既然如此,那好,我就给孙哥面子,买单吧。”
“买单?”在旁边的服务员愣住了,“先生,您还没点餐呢,怎么就要买单?”
“买单?”孙柳恩笑了,这土鳖果然被震住了,“老弟,菜都没点,买什么单啊?随随便便点两个菜,不就行了吗?你这样,怎么做宋家的女婿啊,宋家可比我们有钱多了,出入的都是这种高消费的场合。啊~~~我想起来了,老弟是要和宋家退婚的……”
“和宋家退婚?”万锋故作惊讶,“真的假的?江兄竟然连宋家都看不上吗?”
众人都在窃笑,那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江枕风。
江枕风根本不接话头,心知这帮纨绔只是想挑逗自己而已,越是理会他们,他们就越会咬紧不放,没有任何意义。
“我说的买单,是把整个菜单里的所有菜都买了。”江枕风不急不缓,把菜单递给服务员。
“噗!”孙柳恩一口茶水全都喷出来,呛得直咳嗽,“你……你……你……你说什么?!”
“先生,您确定吗?”连服务员都惊讶了。
买单!
这本菜单里起码有几百到菜,总价加起来没个百八十万绝对摆不平。
上来直接就买单。
他见过豪横的,但是没见过如此豪横的。
“当然确定。”江枕风平静的点点头,目光投向孙柳恩,淡然一笑,“你是看不起我,还是看不起我兄弟?”
说到“兄弟”二字,江枕风意味深长。
玩,谁还不会?
玩,谁还不是一个玩咖?
“孙哥,你不会觉得太贵了吧?如果你觉得太贵,那我不点了,咱们还是去吃路边摊吧……我没所谓的,反正我只是一个小小保安,就是不知道你这帮兄弟,吃不吃得惯。”江枕风舒舒服服靠在椅背上,以退为进。
“没……没事……”孙柳恩心头在滴血,“我只是觉得点这么多,吃不完很浪费……”
这踏马怎么和设想的不一样?
江枕风这种土鳖,不是应该看到菜单后面是的零头,就会直接惊掉下巴,根本连菜都不敢点吗?
直接买单!
明显是在玩自己!
不过,自己装的逼,跪着也要装完,而且又邀请了这帮人过来,绝不能坠了面子。
“孙哥,你这话就说得不对了。”江枕风一本正经的说道,“来这种地方吃饭,是为了品鉴美食,而不是为了饱腹,如果仅仅只想饱腹,去路边摊吃二两面就可以了,何必来这种地方?各位兄弟,你们说我说得对不对?”
众人面面相觑。
这话真的没毛病。
孙柳恩直接懵了。
这完全偏离了他的剧本啊。
小丑,貌似成了他自己?
然而,这还没完。
服务员又问道,“先生,菜单里酒水也一起买吗?”
“那是当然。”江枕风点点头,“我不买,就是不给我孙哥面子!”
“好的,我立刻下去准备。”服务员脸上都笑开了花,因为他是有服务提成的,照单全买,提成下来抵得上大半年的工资了。
他立刻退下去,跑得比兔子还快,生怕客人反悔。
“孙哥,这个面子给得大吗?”江枕风微笑着问。
“噗嗤!”
众人似乎听到扎心的声音。
杀人还要补刀,还要诛心啊,太特么狠了。
孙柳恩的面色难看得不能再难看。
这面子不但给得大,而且还给的响。
脸,都快肿了。
很快,一道道佳肴端了上来,直接摆了三张桌子。
立刻之间,香味扑鼻,令人食指大动。
“果然不错。”江枕风点点头,提起筷子就要吃。
“等等……”孙柳恩忽然叫住江枕风,“江老弟,你是咱们新认识的朋友,按照我们这圈子里的规矩,新朋友首先要和我们每人喝两杯,以示友好。”
这帮人都是常年混迹夜场的高手,酒量惊人,既然第一回合吃了亏,孙柳恩准备在第二回合找回面子,把江枕风灌醉,让他当场出丑。
江枕风心中雪亮,立刻放下筷子,点点头,“我懂了。”
喝酒。
他真没怕过谁。
自己那几个师父,全都是酒鬼,硬生生被他喝得戒酒。
“既然要表示友好,用杯子哪能尽兴?”江枕风笑了笑,“必须用碗,用大碗,两碗寓意好事成双,不过怎么能表示我们之间的‘情谊’?要喝九碗,长长久久嘛。”
孙柳恩一愣,直接被整不会了,忍不住问道,“江老弟……你认真的?”
江枕风淡然一笑,“当然是认真的。”
“好,孙柳恩,和他喝!”庄重抬起头,“喝我放在店里的法国红酒,给江老弟开开洋荤。”
“红酒?洋玩意儿有什么意思,味同嚼蜡!”江枕风笑了,“真男人,要喝就要喝最烈的酒!我看这烧刀子就不错。”
直接从地上拎起一坛酒,显然是一坛老窖,起码有八十度。
立刻之间,孙柳恩脸色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