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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嬴政的鱼饵

“相商?你又想商量啥?”

“公子,现在因陛下欲封雍王一事,满城都已沸沸扬扬,您为何还没有任何行动呢?”

挑眉:“我行动什么?”

“公子!”尉缭激动上前:“雍王!那可是雍王啊!”

“我大秦灭六国后,天下无人可称王!”

“今,陛下可是赐出了雍王之位啊!”

“若是公子能取得此王位,便有开府之权,届时公子可光明正大的招募门客,与胡亥乃至那位对抗!”

“更何况,雍地本就为我老秦之本源,陛下以此封赏,足见其各中深意!”

“届时,天下人见之,岂能还不明白陛下心意?”

尉缭表现颇为激动,实在是雍王之位,代表了太多太多。

拿下此位,基本就代表着大事成矣!

“老臣昨夜分析了一晚,认为陛下在此刻放出这一消息,其心应该在……”

“父皇的心在北方!”公子高突然开口将之打断。

听到北方二字,尉缭眼皮一跳,一脸震惊。

“公子!您……”

大秦国尉,总管战事军兵一职。

近水楼台,尉缭翻阅了无数来往文书奏报,本以为只有自己才分析出了此事。

不曾想……公子高对此,竟了然于胸!

随手翻出一卷竹简,递了过去:“这又不难猜。”

“父皇自灭六国,就将大秦兵力一分为二,南方主攻,北方主守。”

“但,说到底,百越不过小疾,冒顿所统帅的匈奴,才是我秦之大敌。”

“自六年前始,父皇广征徭役修筑长城。”

“后,派遣蒙恬将军率北方军团抢攻河套,筑城而守。”

“在前年更将我兄长扶苏遣至塞北,于北地郡囤积大量粮草。”

“如此,足以见得,父皇之心,始终都在北方。”

“虽说到目前为止,北地郡所囤积粮草,可供三十万大军半年之用。”

“但如果真要北伐,这点根本不够。”

“如今,我所献的离间计,让父皇看到了平复百越的曙光。”

“他这才会放出雍王这一钩子。”

“我确信!谁要是能在北伐中立下大功,谁就是雍王!”

尉缭拜服:“不曾想,公子所虑如此全面。”

“臣,尚不知,陛下在北地郡所囤积粮草,已达如此数量。”

“稳重一点没坏处。”公子高淡然回复。

“其实,这正是父皇的高明之处。”

“随便放出一个鱼饵,让我和胡亥那小子拼死拼活,甚至还要带上北方的大哥扶苏。”

“他想看到我们为夺嫡而各种努力,但又不允许我们相互拆台。”

“一切,都只看功绩二字!”

尉缭点头。

这确实附和嬴政的性格。

古来,家业传长不传幼,除非长子太过让人失望。

恰恰!

秦皇长子扶苏性格软弱,甚不得喜,这也就给了其他人机会。

“那……”

“公子,你已思虑的如此全面,为何不早做准备?”

尉缭痛心疾首。

都已猜出陛下心意,那你到是早早行动啊。

难道这雍王之位,还不值得让这位出手?

“和你说多少次了?稳!一定要稳!”

“知道这字咋写不?”

“南方战事不平,北方就起不了什么大动作,你一天天急个什么。”

稳!

一听到这个字,尉缭就感觉脑仁疼。

“行了,是不是说完了?要是说完了,你就该哪去哪去。”

“哎?公子!您今儿个,不留我吃饭了?”

“留什么留?回家,将这个稳字默写一万遍,啥时候领会了个中意思,啥时候在过来吃。”

说话同时,招呼小栓子,直接将这老货推出门外。

砰!

尉缭:“……”

紧了紧衣领。

这天气……有些寒冷啊……

公子高斜靠在躺椅上,一脸惬意:“小栓子,铁骑军目前训练的如何,已学会集团作战了吗?”

“回公子,所有骑兵,目前都分散在各处马场,小规模的集团作战基本已经掌握。”

“不过……你所言的奔射之法,尚需一段时间方能成型。”

一说这个,小栓子就无比兴奋,这支为数两千的精锐铁骑,可是他亲眼看着这位公子从无到有,一点点发展起来的。

尉缭那老货啥都不知道。

但他清楚,公子高隐藏在暗处的势力,究竟有多么恐怖。

这位,只是不显山、不露水罢了。

现在看来,所图,都是这极有可能爆发的北方战役!

“你说想要击败匈奴,这点骑兵,是不是太少了?”

点?两千武装到牙齿,还装备了可稳定身形的马鞍、马镫。

这种战力,根本就不能用数量衡量。

“公子!我认为,单靠这支铁骑,咱们足够杀到冒顿龙庭了。”

“不,不,这才哪到哪?蒙恬将军三十万北方军团,装备同样精良,结果不也只能困守河套而无法寸进?”

“小栓子,回头去吩咐下,等这个月的供钱下来,再加装一百架霹雳投石车吧。”

一百架?

您这是打算直接用石头,生生砸死那些匈奴人吗?

稳!实在太稳了!

感叹同时,小栓子深感肉痛。

堂堂公子府,每月月供都不少,更有许多灰色收入,结果依旧穷成这个鸟样,还不都是将大把的钱,投入到了那些看不到的地方。

虽说钱不是自己的,但也同样心疼。

“喏!”

而另一边。

胡亥与赵高等人,却只看到了这个雍王之位,却并未看到隐藏在其中,更深一层的含义。

当然,胡亥此时也没工夫想这个。

倒霉孩子,正在大街上埋头赶路:“完了!完了!起晚了,这可怎么办!”

天色还一片昏暗,初阳尚未升起。

胡亥就已苦兮兮的策马狂奔。

瑟瑟冷风,吹的他是不断发抖。

“阿嚏!冻死我了!这蒙毅是不是有病,这么早上哪门子课?我胡亥什么时候遭过这份罪!”

“阿嚏!阿嚏!”

“嬴高!蒙毅!你们给我……”

“阿嚏!”

“等着,我嬴胡亥,是不会放过你……阿嚏!”

狂飙一路。

终于是抵达了蒙毅府邸,胡亥热泪盈眶,鼻涕飞流。

可迎接他的,却并非是一杯暖茶。

板砖脸拉的老长:“公子胡亥,现在已是辰时!蒙毅昨天说的,应该是卯时吧?” HVPiP6o3JQqb5m7+rwO/mKWeVpLCWrybTQckrCWdvFnVCNn6GonLwRnFvceU0hX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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