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公、申公、公孙卿等燕齐方士蛊惑汉武帝“封禅”,封禅也被方士们说成是可以长生不死的一种仙术。齐人公孙卿说:“昔日黄帝常游五山,与神合,百余岁然后与神通。”就是说黄帝铸鼎祭祀,因封禅而成仙了。汉武帝相信了公孙卿的鬼话,无限向往地叹道:“嗟乎!吾诚得如黄帝,吾视去妻子如脱屣耳。”从此汉武帝梦寐以求登泰山封禅,以期得仙。
其实,封禅原来只是古代统治者祭祀天地的一种大典。古人认为,泰山为五岳之首,上接于天,故登泰山筑土为坛,祭天曰封;在泰山旁的诸山辟土为 (shàn),祭地曰禅。齐桓公想举行封禅礼,被管仲劝谏停止了。
第一个上泰山封禅的封建帝王是秦始皇,《史记·封禅书》中说他登泰山,下梁父,行封禅大典,立石颂秦功。从秦始皇开始,封禅除了从政治上肯定君权神授外,还有为统治者夸耀文治武功的目的。但到了汉武帝之时,则成了帝王个人向往神仙、祈求长生不死的手段之一。
提起这封禅之事,还真是说来话长。《史记·封禅书》中就专门记载了历代封禅之事。
秦缪公即位九年,齐桓公既为霸主,在葵丘召集诸侯会盟,产生了封禅的念头。管仲说:“古时候封泰山禅梁父的有七十二家,而我记得的只有十二家。以往无怀氏封泰山,禅云云;虙羲封泰山,禅云云;神农封泰山,禅云云;炎帝封泰山,禅云云;黄帝封泰山,禅亭亭;颛顼封泰山,禅云云;帝喾封泰山,禅云云;尧封泰山,禅云云;舜封泰山,禅云云;禹封泰山,禅会稽;汤封泰山,禅云云;周成王封泰山,禅社首。都是受天命为帝王以后才得以封禅。”
齐桓公说:“寡人向北征伐山戎,兵过孤竹;向西伐大夏,远涉流沙,勒马停车,登上卑耳山;向南征伐到召陵,登上熊耳山以眺望长江、汉水。为平乱伐叛等武事召集诸侯会兵三次,为政治、外交等文事集会了六次,前后九次集会诸侯,一统天下,诸侯无一人敢违背我。与以往三代受天命为帝王的,又有什么两样?”
于是管仲看出对桓公不可能以言辞说服,只好设置些难办的事情阻止他,说道:“古时候封禅,需要用鄗上地区的黍,北里地区的禾,做祭天用的粢盛;用江淮之间生长的三脊茅,编织荐神的席子。东海来贡比目鱼,西海来贡比翼鸟,然后还有不求自至的十五种吉祥物出现。如今什么祥瑞也没有,凤凰麒麟没有降临,嘉谷没有产生,而田野中的蓬蒿杂草茂盛,鸱枭等恶鸟数次出现于朝堂,在这种情况下想要封禅,是否不太合适?”于是桓公打消了封禅的念头。
典故“少翁致鬼,栾大求仙”,说的也是汉武帝时两个大江湖骗子行骗的故事。少翁的主要本事是能“扶鸾”——请神降临指点迷津。按方士们的说法,神仙都是驾风乘鸾而行,请神的巫师方士,用种种迷信方式谎称所请之神已降临显灵。少翁是借汉武帝思念已故的李夫人,声称自己会“扶鸾”。他夜映灯烛,设帷帐,陈酒肉,令汉武帝居于帷帐之中,恍恍惚惚,遥遥地见到一个女子的人影,少翁说那就是李夫人的魂灵。汉武帝一时信以为真,“乃拜少翁为文成将军”。
少翁又说他能请来神,但耗费了许多财力也毫无结果。大概是少翁看出了汉武帝的疑心,于是又想以“牛腹帛书”的骗术重新得到恩宠。他先让牛把帛书吃下,等该牛从面前经过时,装模作样地说这牛腹中有奇物,让人杀牛,得到帛书。没想到汉武帝认出了这帛书里是少翁的笔迹,于是这位装神弄鬼的文成将军也去见新垣平了。
至于栾大,更是显赫一时,先后被封为五利将军、天士将军、地士将军和大通将军,并被招为驸马,赏赐甚丰。栾大的本事据说是能求得神方,通言于神,故得到汉武帝的厚爱。
栾大得到的封赏更激起了方士们的贪欲。一时间,方士骗子云集长安,都说自己通神有方,长生有术,迷信的汉武帝为江湖骗子所蛊惑,不仅劳民伤财,甚至酿成一场杀子亡妻的惨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