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少数几家伟大的公司,然后一直持有,保持不动,因为你能正确地预测这些公司未来的发展前景,而这样的投资方式正是我们非常擅长的。”
2000年致股东的信
在谈到投资的时候,芒格一直强调寻找那些优质股,最好是寻找那些伟大的公司,这些公司基本上具有长期发展的潜力和长期增值的空间,像可口可乐公司、喜诗糖果、苹果公司都称得上伟大,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内,它们都展示出了强劲且稳健的发展态势,为投资者带来了丰厚的回报。在面对这些公司时,芒格的立场非常坚定,那就是把握住机会,继续持有股票,剩下的就交给时间,让它来产生更大的投资回报。
事实上,芒格已经通过伯克希尔投资了这些伟大的公司,达到了长期持有股票的目的。和巴菲特一样,芒格的大部分资产也都在伯克希尔公司,而且芒格从来没有打算出售手里的伯克希尔公司的股票。在他看来,伯克希尔公司本身就是一家伟大的公司,作为世界上规模最大也最成功的公司之一,它具有所有伟大公司所具备的特质,它的股票也是难得的优质股,只要继续持有这些股票,自己的财富就会继续增长。
比如,在2007年12月,伯克希尔公司每股股票价格达到了9.98万美元,这已经是一个天价的水平了,可是10年之后的2017年,股价继续翻倍,直接突破了每股30万美元的大关。很多人都觉得伯克希尔公司的股价太高,有点不切合实际了,这样的高价位明显高于实际的价值,未来不久将会快速下跌,甚至引发伯克希尔公司股票的抛售潮。但那些分析家的想法显然是错的,之后的伯克希尔股价不仅没有下跌和崩溃,反而一直不断上涨,到了2021年5月,其股价已经飙升到每股437131美元,而且这个数字还在增加。
作为一个长期投资理念的拥趸,芒格一直都在寻找那些具有长期发展空间的优质企业,而伯克希尔就是他生涯中的代表作,可以说将长期投资策略发挥到了极致,即便到了97岁的高龄,他也明确表态自己不会抛售伯克希尔公司的股票。多年来,他也一直都在坚守和推广这种长期投资的理念,借助时间来放大企业的效益。在他看来,一家伟大的公司,它的企业文化、产品与服务、发展的战略规划、技术与资源,都是领先行业内其他竞争者的,它们的价值在一个较长周期内往往会不断增长,而且这种增长基本上是稳定的。因此,投资者在找到这样的公司后,最重要的就是保持长期持有股票的状态,在长时间的发展中享受复利带来的高额回报。
不过,想要长期持有股票,哪怕是一家伟大的公司,多数投资者可能也做不到,因为长期持有股票的最大困难在于,人们常常缺乏耐心和信心,尤其是当行情不好的时候,投资者可能会在股票出现波动或者陷入停滞时快速抛售,而且就连巴菲特这样的投资高手也难免会犯下这样的错误。比如,在2020年第四季度,苹果股价出现了波动,这个时候他草率地认为苹果股价太高了,不太可能会上涨,原本就不喜欢也不擅长投资互联网企业和科技公司的巴菲特,选择出售手里的部分苹果股票,当时伯克希尔公司直接减持了5716万股苹果公司股票。这一举动很快就让巴菲特后悔不已,因为仅仅过了一两个月,苹果公司就展示出强劲的发展势头,股价一路上升。在2021年的股东大会上,当巴菲特对自己失误性的运作进行自我批评的时候,芒格也认为抛售苹果公司的股票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事实上,对于任何一家伟大的公司而言,草率地选择抛售股票都是不明智的,建立在价值投资基础上的项目投资必须确保拥有足够的运作时间,而且必须基于自己足够的信心。芒格曾经投资过一家非常优秀的公司,这家公司在1973年和1974年遭受重创,出现了高达31%的亏损,这样的亏损已经非常严重,要知道这家公司此前11年累积起来的利润,在亏损中直接被消耗掉了一半。面对这样的惨状,很多股东只能自认倒霉,将手里的股价抛掉,以免遭遇更大的损失,可是芒格并没有这么做,从一开始他就意识到这家公司的发展前景会很好,因此,自己可以承受这样的价格波动。果然,到了1975年,公司的股价快速反弹,盈利超过了75%,这样的上涨使得公司过去14年的年均复利上涨达到了惊人的19.8%,芒格依靠自己的坚持,最终收获了高额的回报。
在价格波动中,很少有投资人会像芒格那样冷静,也很少有人会继续坚守下去。除此之外,长期投资的另一个问题就是一种折中心理,比如,有很多投资者能够意识到复利的强大作用,也希望更长时间地持有股票,可是他们同样会羡慕那些短期操作者,希望依靠技巧获得更大的收益,所以往往会忍不住干涉自己的长期投资策略,最终变成伪长期投资者,可能只能在某只优质股上坚持3年或者5年的时间。
针对长线投资,芒格曾经说过这样一段话:
如果你买了一只价值被低估的股票,就要坐等价格上涨到你估算出来的内在价值时才出手卖掉,整个估算过程很复杂。不过假设你买了一个伟大的公司,只要坐那儿等着企业增值就行了。
其实,长期投资策略所面临的各种干扰,更多的还是源于投资者个人内心的不安,他们不敢断定股价会在未来的某一天爬到一个很高的价格上,或者担心自己错过一些短期操作创造的盈利机会,在这个时候,就容易对自己的长期投资模式产生动摇。因此,芒格觉得股东在选择了一个优质的,甚至伟大的公司时,就要保持一颗平常心,不要总是去查看股价的上涨情况,虽然没有必要像巴菲特那样将电脑移出办公室,但选择性忽略的确是一个很好的办法,可以避免投资者受到影响。这些建议不仅仅是针对股东的,他希望所有投资者都可以在一个伟大公司的投资上坚守自己长期投资策略的立场。
还有一点很重要,长期持有股票往往拥有一些好处,那就是省去了一大笔交易的手续费和利得税,也节省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对于短期投资者来说,频繁的买卖则往往会产生额外的成本,反而降低了总的回报和收益。
正因为如此,在2019年的《每日期刊》公司的年会上,当与会者提出芒格会选择何时退出时,芒格非常肯定地说:
我擅长进行挑选,别人通常比我更懂得如何退出,而我追求的是一些永远不必退出的股票。你这个问题显然不适合我。成功的投资风格往往多种多样,有的人非常喜欢频繁退出的游戏,但退出确实不是我的强项。只要持有那些股票,我就不会退出,我甚至从来不去关注出口究竟在哪里,我一般都选择长期持有。
总而言之,只要一家公司符合伟大公司的标准,那么就没有必要采取短期投资的策略。比如,一家公司的品牌价值连续10年甚至20年都位于前列,企业的营收和市场规模长期领先于市场,整个公司曾经引领技术、文化和经营模式的潮流,并且对市场的影响一直都在持续,甚至影响了消费者的消费习惯。这些公司拥有强大的市场主导权,它们在未来几十年或许都会持续这种影响力,因此,值得长期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