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论相信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或者预先被决定的观点。它可以基于宗教或精神立场,也可以基于科学立场。决定论的对立面是自由意志,即我们可以自由地选择行动。因为我们不知道什么事情会发生,我们都会按照有自由意志来感觉和行动,即使这些事情是注定的。诚然,自由意志的幻觉似乎是必不可少的。若是没有它,我们都将麻木不仁,因为我们知道自己所做的任何事情都不可能对未来的发展产生任何影响——我们会觉得所有的行动都毫无意义。
“经验明白地告诉我们,人们相信他们自由,只是因为他们能意识到自己的行为,而丝毫意识不到决定他们行为的原因。”
巴鲁赫·斯宾诺莎(Baruch Spinoza)
在古希腊和古罗马,人们求助神谕来揭示未来或指导他们应该如何行动。这表明他们相信未来已经被规划好,但并非不可改变;这就好比某事有种强烈的发生倾向,但人依然可以在某种程度上进行干预。如果人们不相信这一点,那么供奉神祇、寻求指导就没有意义了。今日我们也可以看到类似的情况,那些知道自己的遗传基因里有患心脏病倾向的人,可能会采取健康的生活方式来将风险降到最低。
然而,像俄狄浦斯(他无法逃脱杀父娶母的命运)这样的故事表明,人类不过是在命运之钩上挣扎的蠕虫,改变不了自己的命运。如果你无法摆脱命运的束缚,那知道命运的走向又有何用?俄狄浦斯为此而挣扎,所以他是个悲剧英雄。我们同情他的悲惨处境,钦佩他为摆脱命运所做的努力。他不畏万难,要试着做对的事情,他的回应显示了自己的伟大。要发生什么也许不可避免,但他拥有主宰自己的力量,这在他的行为中得到了体现。
但这些都是真的吗?如果一切都是被预先决定的,也许俄狄浦斯的徒劳挣扎也是如此。又或许有一种折中的办法:我们就像火车,不能偏离轨道,但我们可以通过走得快与慢来影响自己的进程,我们也可以选择运输货物还是乘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