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茵没说话,只是喝了一口可乐,眼神透过玻璃墙,看向了窗外来往的行人。
这家餐厅坐落在马路边,她们又坐在了靠墙的位置,一偏头,就能看见外边的风景。
“我只是希望你能走出来。”
“七年了。”
苏伶诗看时茵不说话,又继续说。
她没有恶意,她跟时茵关系很好,当初时茵对楚淮如何,她都看在眼里。
她知晓楚淮所有的喜好,会顺从楚淮所有的意思。
可最后。
不提也罢。
她也不是想着,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就是希望,如果身边有对她好的人,时茵能够抓住啊。
七年前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人不能总在原地踏步啊。
“是啊,七年了。”时茵声音小小的,重复着,也感慨着。
“茵茵。”苏伶诗声音小了几分。
她似乎说过头了。
“我没事,你别担心。”时茵冲着苏伶诗展颜一笑。
“你总是这样。”
总是说着没事,可实际上,是有事。
“我没有。”时茵继续否认,甚至还带着几分笑意,不管是哪个角度看上去,时茵似乎都没什么问题。
似乎是苏伶诗担心过头了。
“不提过去了,希望你早日脱单!”苏伶诗觉得算了,还是不说了,本来是想劝时茵,可结果好像又给说回去了。
其实换个角度。
若是真的过去了,想必时茵不用她说,就走出来了。
若是没过去,她怎么说,都是徒劳。
两人吃完饭以后,在临近分别的时候,时茵表示她明天下班了会去医院看看,苏伶诗则是表达了谢意。
时茵觉得苏伶诗的谢意表达的有些多,就她们的关系而言,苏伶诗不需要这样才是。
但是她也只当苏伶诗是被吓到了。
苏伶诗胆子并不小,这医院的古怪,她得尽快弄清楚。
工作的地方发生这么诡异的事情,若换做她是苏伶诗,恐怕也会被吓着,而她还是半妖。
翌日。
时茵依旧是坐季淮的车去的公司,并且季淮还是给她准备了晚餐。
即使再三的说了,不需要,可季淮似乎没有听进去,时茵只好是认命。
“你昨天跟朋友聚餐,开心呢?”在去妖管所的路上,季淮提起来了时茵昨天的事。
时茵总觉得季淮管的有点多。
“很开心啊。”但她还是掩了自己的不满,回答了季淮。
谁让季淮是领导呢?
“以前的老案子,最近看得怎么样了。”季淮希望时茵开心,可是时茵的开心跟他无关的时候,他又有点不高兴。
“还可以。”时茵觉得季淮似乎是没话找话。
不过没新案子,确实也只能看以前的案子,说起来其实还有点闲得。
“阿淮,你说,如果专门医治精怪的医院里,忽然频繁的有尸体失踪,可能会是诈尸这个原因吗?”时茵想起来昨天苏伶诗说的,就想着问问季淮。
她下班后要去那,那季淮在妖管所待了这么久,也许遇到过类似的事情呢。
“诈尸不可能的。”季淮想也没想的就否认了时茵说的诈尸这情况。
甚至趁着等红绿灯的空档,他特别不解的看着时茵说:“你是没有接触过妖族的医疗手册吗?”
“啊?”时茵被季淮这么一说,整个人都有点呆呆的。
医疗手册?倒也不是没接触过,只是有看到的时候,她就是大概的瞄了一眼。
“在医疗手册上详细的记载了,在妖族医院确认死亡的精怪,需要经过死亡确认的三道程序,哪怕是重生到另一个躯壳的事情,也是不可能发生。”
“啊?”时茵又啊了一声。
“简单些来说,只要是在妖族医院确认死亡的,就代表绝对不可能活过来。”季淮心底里叹气,他好像回答时茵的话时,应该通俗易懂些。
“懂了懂了,谢谢。”时茵在季淮科普了以后,点点头。
她之前都是略过大概一看,根本没放心上。
“你是遇到了这种事?”季淮多留个心眼,问了一句。
“没有,就是忽然看到了一个陈年旧案,你说起来以前的案子,我就顺便问问。”时茵的谎言一点也不高明。
季淮仗着对时茵的了解,可以看出来,时茵就是在撒谎。
时茵为什么要撒谎?
他就这么不值得她信任吗?
季淮周围的磁场,瞬间降温了几个度。
时茵都想说,怎么愈发的冷了,明明最近的温度也不是很低啊。
然后她就看了眼季淮,发觉季淮整个人忽然就不高兴了一样。
时茵觉得季淮的心,是海底针。
好好的人,可以说生气就生气。
没意思的很。
工作一天结束的时候,时茵再次谢绝了季淮想送她的好意,坚持表示她要去找自己朋友,这次就不用送了。
并且在离开妖管所的时候,时茵还再三确认了,季淮有没有跟着,在确认了人没跟着,她才是去苏伶诗所发给她的地址。
时茵是想先去医院看看,这尸体失踪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可以上报给妖管所。
这些事本就是妖管所的管辖范围内。
只是事情没确认以前,还是自己处理比较好。
“这医院还挺大的。”到了医院门口,时茵冷不丁感慨一句。
光是大门,就十分气派,左右有两石狮子。
“那可不,我们医院可有钱了。”苏伶诗说起来还有点小骄傲。
时茵只能是失笑。
想来苏伶诗的确很喜欢这里吧,不然也不会很害怕之余,想的不是离开,而是希望事情可以解决。
她只是个打工仔呀,按理说没必要这么操心。
“我先带你去我工作的地方看看。”苏伶诗拉着时茵的手就往她工作的地方走去。
期间时茵也见到了不少医院的工作人员,什么妖精都有,或许是因为这里是专门接待妖族一脉的医院,所以妖气极其重。
当到了苏伶诗的办公室,门被关上的那一刻,时茵忽然脑海里闪过了一些画面。
画面闪现极快,她只看清了苏伶诗,还有其他人也是穿着白大褂,可是却看不清对方的脸。
“茵茵,你怎么了?”时茵沉默着,也不说话,像是出神似的,苏伶诗有些担心。
这还没开始调查呢,没什么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