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难道还需我明说吗?也是,明人不说暗话,本姑娘为难的从来都不是你们一行人,而是……二姨娘和你,懂?”
苏锦柔还要说什么,却被苏锦抒打断了,“姐姐还是别说话了,里面正忙着呢。”
那些小丫鬟们如狼似虎,说是在搜人,分明就是在砸东西,不是故意推倒花瓶屏风,就是摔碎桌上的茶杯,弄的满屋子狼藉。
“你们这哪是搜人,分明就是乱摔姑娘的东西,谁给你们胆子这么做的!”
苏锦抒握住清荷的手,冷声开口,“无妨,不过是一些不值钱的玩意儿而已,就是不知,某人到最后会不会偷鸡不成蚀把米呢!”
段玉灵虽然来找麻烦,但也很有分寸,屋中一地狼藉,摔的却都不是什么贵重东西。
等她回头跟老太君请个罪,说是不小心碰的,再给苏锦抒换一套新的,也不过才区区几两银子。没准老太君只会夸她处事公允,苏锦抒还得去感谢她。
砸了别人屋子还要别人表示感谢,这种刀不刃血的阴招,应该是出自苏锦柔的手笔吧。
苏锦抒的唇边勾起了一抹若有若无的讥诮。
苏锦柔也在屋中四处打量着,突然,苏锦柔的目光停留在床帐上,凑近段玉灵的耳边说了一句,“娘亲,你看她的床上,像不像有个人影。”
苏锦抒是习武之人,耳力过人,听到这话,她明白,鱼儿上钩了。
“还真的有点像。”段玉灵眼神一亮。
苏锦柔低声沉吟,“听闻苏锦抒这几天早早就关门读书,她本来就丫鬟少,只有一个清荷守在门口,其他两个粗使丫鬟根本不会守在她房门口,会不会她因此这么大胆和男人私会……”
“不会吧。”段玉灵虽然脸上惊讶,但其实心中窃喜不已,若是能抓住苏锦抒这个把柄,今日就能让她身败名裂!
想到这里,段玉灵直接冲到了床帐面前就要掀开。
苏锦抒连忙冲过去,抓住段玉灵的手腕,“二姨娘,你们搜查别的就罢了,女子闺床岂能外人随便乱看,而且我这床上还有些珍贵的东西,二姨娘是万万动不得的……”
“呵呵,珍贵的东西?我倒是想看看,你有什么珍贵的东西,非要放在床上?”段玉灵冷笑,美艳的脸像是那美人蛇一般,若真的是,只怕那鲜红的信子都要吐得很长了。
段玉灵伸手就要抓住床帐,云烟连忙说道,“二姐且慢,这屋中尚且还有小厮下人,你要搜抒儿的闺床,怎么也得让这些下人都出去吧?”
“苏锦抒,你床上藏了什么,这么见不得人?是不是藏了男人!”段玉灵盯着那影子,越看越觉得像是个人,加之苏锦抒这般推脱,总有些怀疑,便忍不住冷神喝问。
纵然段玉灵几次三番想要置苏锦抒于死地,但若是苏锦抒真的藏了男人,只怕对整个将军府的声誉都会有影响。
苏锦抒脸色一白,就好像被说中了一样,慌乱说道,“二夫人,本姑娘的名誉岂能容你随已诬陷?我怎么可能藏男人呢!”
“有没有藏,看过才知道!”段玉灵说着,用力狠狠地扯下床帐。
床帐直接被她撕了下来,而随着床帐落下,床上一个不大的首饰盒被这番动静带落下来,里面的珠宝玉器摔了一地。
而雕花床上,除了一床卷被,再无其他。
老太君送的一对玉如意,一对玉镯,一对玉簪,都盛放在首饰盒中,尽数摔碎。
“段氏!你砸我屋里其他东西也就罢了,如今,你却连祖母赏赐我的东西都全部砸了,我必然要告诉祖母。”苏锦抒似乎是被气到了,愤愤说道。
“你真当祖母父亲不在,你就可以骑在我一个嫡女的头上胡作非为?”
苏锦柔眸光一沉,刚才被误认为是人的东西竟然是一卷被子,而床上被苏锦抒特意放着一个首饰盒。将床帐的一角压在首饰盒下面,撕破床帐的时候就必然会扯下首饰盒。
苏锦抒分明就是故意的!
“谁让你把这些东西放在床上的?”段玉灵恼羞成怒,没想到自己捉奸不成,还摔了老太君赏的东西,还真是像那小贱人说的,偷鸡不成反倒蚀了一把米。
苏锦抒一脸悲愤,眸中的冷意毫不掩饰,“我之前明明提醒过二夫人,床上有珍贵物品,你还如此撕我的床帐,分明就是故意所为。等祖母回来了,我势必要告诉祖母!”
苏锦抒这么说着却是故意用力,脖子上当初的刀痕又渗出血来。
清荷顿时有些慌乱,“来人啊,快来人啊,我家姑娘又受伤了。”
段玉灵也没想到会成这副样子,心下有几分慌乱。
苏锦抒冷眼看着段玉灵的一系列反应,“既然我这里没有搜到贼人,那就请两位夫人带人去别处看看,特别是柔姐姐的房间,一定要仔仔细细地搜索,免得藏了刺客伤了柔姐姐。”
“是。”这是云烟说的话。
“不必了,”段玉灵说道,“既然搜不到,那就是刺客已经离开了,折腾了这么久,都回房休息吧。”
一干人等正要退出去,却被云烟拦住了脚步,“且慢!二姐,若是真的有刺客,只怕不一定只会往抒儿房里躲,而且,若是让外人知道了,怕是二姐要落得一个苛待嫡女的名声,只怕日后,也会影响到柔儿议亲。”
这么一说,就是段玉灵想说不却也无力拒绝了,“好,那便再去别处看看。”
“清荷,你跟着两位夫人一同过去,二夫人带的人毛手毛脚的,砸坏了我不少东西,你去跟着两位夫人一起去搜柔姐姐的屋子,千万仔细着,别破坏了柔姐姐的房间。”
“姑娘,奴婢还是先去给您请大夫吧,您脖子上的伤要紧。”清荷自然知道苏锦抒的目的,但是她私心里觉得,还是姑娘的身体重要。
“我没事,大晚上的,咱们翠竹轩也请不来大夫。你先跟着两位夫人去吧,早去早回。”苏锦抒吩咐说道。
清荷清楚自家小姐很有主见,当下便退出屋子,关上门,同两位夫人一并去了。
此时屋中一地狼藉,苏锦抒用绣帕擦了擦流血的地方,回头看了一眼门后。
因为清荷关上门,那地方已经空出来了,但却空无一人,黑衣人已经不见踪影。苏锦抒疑惑地皱眉,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