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取得了初步成效,具体表现在金融服务实体经济的效率得到提升、金融供需结构不平衡得到缓解、金融风险的防范化解取得积极进展等方面。
从我国开始实行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以来,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就成为改革的重点。与此同时,国家提出“三去一降一补”政策,振兴实体经济成为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重要内容。在金融层面就是通过金融机构来振兴实体经济,引导资金“脱虚向实”。我国金融市场的核心机构仍是商业银行,商业银行作为实体经济发展资金的主要提供者,起到了聚集闲散资金的作用,以疏通和传导资金流向实体经济,减少资金的快速逐利行为,降低了金融风险,金融服务实体经济效率得到提升。国家统计局公布的数据显示,金融机构金融交易规模从2016年起大幅度下降,从73万亿元下降到2017年的63万亿元,而且非金融机构在金融交易部分也呈现较小回落。这显示实行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以来,社会上的资金从金融领域被引导到了实体经济。
同时,国家还向社会投入大量资金,继续深入推行降低法定存款准备金和降低利息的相关政策。M1作为货币供应量指标,可用于衡量市场上资金活跃度,是一种现实购买力的代表;M2同时反映潜在和现实购买力。从国家统计局公布的数据来看,2012年至2014年M1增速不容乐观,在2014年达到一个低点,同比增长率只有3.2%,而同期的M2变化较为平缓,始终保持在较高水平,在2012—2014年一直保持在13%左右。直到2015年国家开始实施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M1和M2的“剪刀差”迅速收窄,且由负转正,说明人们的消费水平得到提升,对经济形势预期向好,实体经济发展水平得到提升。
在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中,国家设计相应的退出机制以便“僵尸企业”退出,同时加大对中小微企业、民营企业以及“三农”融资需求的满足。
重视贷款结构的调整。我国商业银行等金融机构开始在增加贷款资金量的同时,重视平衡中长期贷款的放贷量。主要表现在以下三个方面:一是商业银行采取积极的营销策略销售产品,吸收社会闲散资金扩大资金来源,以获得稳定的长期资金用于中长期贷款;二是加强商业银行内部控制,严格审查贷款项目,减少违约风险发生;三是贷款银行根据企业的实际生产能力和企业的生产周期,实现与商业银行贷款的精确匹配,合理统筹安排资金流向。
监管机构对银行贷款期限结构审慎监管。在2018年以前我国的监管体制仍属于“一行三会”的模式,其中银监会负责监管银行体系。在“一委一行两会”的新格局下,银保监会对每个监管范围内的金融机构都进行考核,对不同的期限贷款给予不同的权重,从而能够检测商业银行的贷款期限结构比,使其不会偏离合理的水平。
国家支持消费金融发展。2018年4月23日,中央政治局会议表明“要坚持积极的财政政策取向不变,保持货币政策稳健中性,注重引导预期,把加快调整结构与持续扩大内需结合起来”。其中消费需求弹性较大,有充分的发挥空间。特别是国家致力于调整消费金融结构,各金融机构也在不断推出各种消费金融工具,不仅向消费者提供金融服务,而且对消费者进行个人信用评级,比如支付宝中的芝麻信用根据消费者个人消费习惯和信用等级,安排消费者需要提前消费的授信额度。
中共中央政治局第十三次集体会议强调,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重点是防范化解系统性金融风险,要从根源上减少系统性金融风险发生的可能性。目前,我们在以下四个方面取得了显著的成效。
企业的融资结构是否合理,决定了企业风险暴露程度的强弱。从理论上说,企业的债务越多,所面临的财务风险也就越大。国家出台了上市企业减税等一系列政策,吸引中小微企业进行上市融资,减少企业融资成本,目的是引导其利用股权筹资来代替债务融资,同时支持市场法制化债转股,加大股权融资力度。这样做的优点在于股权资本作为直接融资方式之一,可以降低企业风险,同时能够提高企业的声誉,为以后提供更多的发展机会。从表2-1中可以看出,我国上市公司数量呈现出平稳增长的态势,企业的融资来源重心逐渐由间接融资向直接融资转移,降低了企业的债务风险。
表2-1 2012—2018年境内上市公司数目
资料来源:根据国家统计局网站资料整理。
我国还积极实施市场化债转股以稳妥处置并化解企业债务风险。截至2019年底,实现了债转股14000亿元,这不仅减少了金融机构的不良贷款,而且还降低了企业债务风险,调整了企业产权结构,实现了社会资源的优化配置。
从2015年起,我国实行了新预算法案,将地方政府与融资平台严格区分,国家明确表态各级地方政府债务应该由地方政府承担,国家原则上不为其担保。由于地方发债数量过大,没有对其进行限制,容易造成债务风险,所以预算法案明确规定地方政府债券要执行严格的审批流程,必须提前一年申报。经过层层审核最终确定发债额度,有利于控制债务量,使得债务透明度不断上升,发债体制逐渐规范化,地方债务风险得以缓解。
近年来,为抑制影子银行规模的不断扩张,政府采取了一系列措施予以应对。从2016年下半年开始,金融监管的重心落在了“去杠杆,控风险”上,监管部门响应政府要求,出台的政策对影子银行的约束成效明显。从影子银行的资金量变化上来看,业务规模得以控制。2018年,穆迪发布的《中国影子银行季度监测报告》显示,自2016年末监管部门开始对影子银行进行整改,信贷与GDP增速差异大幅度收窄。到2017年底,我国影子银行规模达到656000亿元,与2016年对比,增幅仅为1.7%,该年GDP增速自2012年以来首次超过影子银行增速。在不断推进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进程中,我国仍在继续拆解高风险影子银行,影子银行和交叉金融风险也在持续收敛。
2015年房地产利好政策频频出台,土地政策实行“有供有限”,在一年内中国人民银行进行了5次降息1次降准,房产首付降低40%。2016年2月,中国人民银行与银监会发布房贷新政,在不实施“限购”措施的城市,居民家庭首次购买普通住房的商业性个人住房贷款,原则上最低首付款比例为25%,各地可向下浮动5个百分点,而且买两套房契税从3%降至1%。 房地产政策的不断出台,显示了我国政府对楼市调控由严格限购到政策支持的转变。这些政策的支持都会给我国楼市带来一定的积极影响,加速减少房地产库存,降低资金压力,缓释金融风险。
经过2015年股灾,政府开始出台政策对股市进行解救,市场得到了整顿,开始逐渐恢复,在接下来的时间我国股市也一直比较稳定。直到2018年中美贸易战的出现,导致我国深陷熊市,在此期间中央四次降低准备金来重振人们对股市的信心,释放长期有效的资金,缓解股市下行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