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写信给我的儿子亨利和亚瑟,询问他们的近况,督促他们学习。我不敢邀请他们到修道院来,姐妹们可不会欢迎两个精力充沛的年轻人来这里打打闹闹,我也根本付不起他们旅程的路费。
每隔三个月,我才能跟小儿子雷金纳德见一面。他坐着拥挤的小船过来,只能待一晚就得回去。在严苛的教义下,他已经习惯了保持沉默,双手垂在身边。当我跑去迎接他并紧紧拥抱他时,他显得僵硬而不情愿,仿佛我活泼、健谈的儿子已经死了,被埋葬了,所留下的就是这座冷酷的小墓碑。
厄休拉快九岁了,她长得很快,我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放下二手礼服的下摆。杰弗里两岁了,脚趾被小靴子压得直不起来,每晚睡觉时,我都要抚摸他的脚并拉拉脚趾,希望这样能让他的脚趾放松一些。管家会按时把斯托顿的租金交给我,但我必须把它们交给修道院帮我们保管。我不知道当杰弗里长大以后会何去何从。也许他和厄休拉都必须像他们的兄弟雷金纳德一样为教会服务,然后消失在沉默之中。我每天都要跪在地上向上帝祈祷,给我一些希望,或者只是赐予我一些钱;有时候我会想,当我的最后两个孩子在教堂找到一席之地后,我会把一大块石头绑在腰带上,走进泰晤士河的最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