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载掌阅APP，畅读海量书库
立即打开
但我能做的并不多。我不再是威尔士亲王的守护者之妻了，因为威尔士亲王和威尔士亲王的城堡已不复存在。新王子哈里非常受宠，不能离开宫殿。我的王后堂姐肚子越来越大，每个人都认为这胎会是个男孩，但目前唯一的男嗣哈里王子在格林尼治附近的埃尔特姆宫与他的姐妹玛格丽特和玛丽一起生活，虽然他已经十一岁了，足以担任王室继承人的职责，足以拥有自己的议会并向他们学习如何做出谨慎的判断，但国王之母要求他跟姐妹们一同待在家里，在溺爱中长大。
他拥有最好的导师，最优秀的音乐家和最好的骑手，教导一个年轻王子需要掌握的所有艺术和技能。我的堂姐、他的母亲，希望他能成为一名学者，并试图教导他国王不能总是随心所欲；但是她坚持认为他绝不能暴露在任何危险之中。
他绝不能靠近病人，他的房间必须经常打扫，他必须经常由医生检查身体。他必须骑着最健壮的马匹，但必须由骑师陪伴左右以保证他的安全。他可以学习打枪，但永远不能实战。他可以在河上划船，但一下雨就不行。他可以打网球，虽然从未与别人交手，唱歌与奏乐也是如此，他绝不能过度兴奋或过于闷热，或者让自己紧张。没有人教他如何统治国家，他甚至都管不好自己。这样一个被宠坏的男孩是都铎王朝未来唯一的继承人。如果国家失去了他，就会失去众人为之奋斗、计划和努力的一切。
如果没有子嗣和继承人，都铎王朝就没有未来。随着他兄弟的去世，哈里现在是唯一的儿子和继承人。难怪他们恨不得把哈里捧在手心，含在嘴里。
他们不能容忍哈里王子面临任何一点危险，就因为他是唯一的男孩。都铎王室的人实在是太少了：一个即将面临分娩痛苦的王后，一个被扁桃腺炎困扰，连呼吸都很痛苦的国王，他的老母亲，两个女孩，以及仅剩的一个男孩。家族成员太少，岌岌可危。
不需明说，约克王朝里金雀花家族的子嗣众多。他们称我们为恶魔的巢穴，事实上我们也像魔鬼一样繁殖迅速。在表兄埃德蒙的领导下，我们家族继承人众多，并且在马克西米安皇帝的宫廷拥有极大的权力及数名追随者，其中就包括他的兄弟理查德、数十名亲戚和堂表兄弟。金雀花家族枝繁叶茂；他们将家族命名为金雀花，一种扫帚灌木，它永远不会脱花，可以生长在任何地方，即使在最不可能的土壤中，也不会被连根拔起，即使被烧掉，来年春天依旧可以茁壮成长，即使植根于最黑暗的土壤中，也能绽放出金色的光辉。
他们说，你切断了一朵金雀花时，就有另一朵崭露头角。我们就像安茹的富尔克，水女神的丈夫。我们有十几个继承人，但是如果都铎王室失去了哈里，那么他们再没有什么可以替代他。不过我堂姐肚子里的孩子正一天一天地长大，让她每个清晨都非常痛苦。
哈里王子太宝贵了，他是唯一的继承人，他必须结婚，王室屈服于西班牙的财富和权力的诱惑，凯瑟琳又如此地顺从和听话，在她伦敦的宫殿等待着回应。
他们答应她与哈里结婚，她因此启程。当我的丈夫从伦敦回来告诉我这个消息时，我大笑出声。我的丈夫好奇地看着我，问这有什么好笑的。
“你再说一遍！”
“哈里王子与威尔士王妃已经订婚了，”他重复道，“但我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笑的。”
“因为她一直对此心心念念，但我从没想过他们会同意。”我解释道。
“我对于这样一个谈判结果也很惊讶。他们得到了教会的特许，而且商量好了协议，两人得等上好些年才能成婚。我曾经想过，对哈里王子而言，迎娶一位再好的妻子都不为过，而不是他哥哥的遗孀。”
“为什么不呢，如果那段婚姻没有同过房呢？”我大胆地说。
他看着我。“西班牙人就是这么说的，宫廷里人人都在传言。虽然我在勒德洛有眼线，我也没有去反驳这件事。我不知道真相到底如何，我也无法开口。”他看起来有些局促不安，“我不知道王后希望听到什么。在她开口提起之前，我一个字都不会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