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众人皆是一愣,纷纷转头看向鲁正业。
“鲁总,你生病了?”杜泰鸿问道。
鲁正业一脸诧异,继而恼火不已,“我没生病。”
“年轻人,饭可以随便吃,话可不能乱说。”
碍于林宸是杜泰鸿请来的贵客,鲁正业强忍怒气沉声道。
这话不禁加深了众人对林宸的怀疑,没生病的人说人家生病,这可有点不地道,更何况还是咒人死的不治之症。
杜泰鸿也觉得不妥,说道:“林先生,这是怎么回事?你确定鲁总病了?”
“嗯,病的还不轻。”
林宸认真道:“他的病若是再不赶紧治疗,只怕撑不过三天。”
众人哗然,看向林宸的目光充满了狐疑和不满,尤其是坐在鲁正业身边的一位老者,眼神中满是不屑和轻蔑。
咒人生病,还说活不过三天,这就有些过了。
“林先生,你虽是杜市首的救命恩人,但也未免太过轻狂!鲁总都说他没病,你这样咒他是几个意思?”老者不满道。
“是啊!此人这么年轻,言语狂妄至极,看着着实有些不靠谱。”
“治好市首的病说不定就是运气好。”
在座诸位议论纷纷,看向林宸的眼神也不是很友好。
鲁正业十分恼火,斥责道:“林先生,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样诅咒我?我根本没病,身体一向很好,就在昨日常老还亲自替我把过脉,若是病真跟你说的这么严重,常老会看不出来?”
一听这话,众人都觉得很有道理,就连杜泰鸿都有些动摇,林宸毕竟只是赵氏医馆的一个新学徒,说不定是因为林宸救了他,所以才会有滤镜,或许实际上,林宸医术也没那么精明。
“鲁总说的没错,我昨日的确帮他诊过脉,他身体很好,再活三十年都没问题。”老者满脸自信,还以为宁城真又出了一位神医,跟着鲁正业一起来见识下,殊不知竟然是个如此不靠谱的狂者。
林宸愣了下,原来此人就是他们口中的文昌医馆常同光常老,看着倒是有那么几分仙医道骨,可跟赵安邦的医术相比还差得远,毕竟赵安邦是曾得到过他提点的神医,八十多岁的年纪能得到他一分精髓也是不易。
“他要是没病,为什么要去找你诊脉?”林宸问道。
常同光摸了摸山羊胡,说道:“鲁总向来爱惜身体,每隔十天都会找我诊脉一次。”
林宸掐了掐手指,“也就是说,你已经诊脉两次都没发现他气血亏虚,精元损伤?”
常同光一愣,不满道:“年轻人,别以为看了几本医书,说一些中医术语就能给人看病了。”
“你连脉都没摸过,凭什么说鲁总精元损伤?简直可笑!”
众人点头,林宸进门才几分钟,跟鲁正业隔着一个人,别说把脉了,就连近距离的接触都没有,如何评判鲁正业的病情?
常同光可是亲自把脉诊断过,他可是宁城中医术仅次于赵神医的存在,怎么可能有人会相信林宸,而不相信这位老中医?
“杜市首,这件事你可得给我个说法。”
鲁正业略显不满,换做是谁,被人咒活不过三天都得恼火。
杜泰鸿眉头微皱,本想好好感谢林宸,结果却搞了这么一出,弄的他左右为难。
“林先生,你这是何意?”
杜泰鸿不悦道:“未经诊断就说出这样的话,未免有些不负责任了。”
“杜市首也不必太过生气,毕竟你也是被人蒙骗了。”常同光微笑道。
“现在的年轻人,手段还真是高明,竟然连市首都敢骗。”鲁正业不屑道。
“得到市首的认可就能扶摇直上,其中诱惑利益巨大,铤而走险也是有可能的。”
“是啊!骗子也得做功课,只可惜今日常老在这儿,他这番言论注定唬不住人了。”
众人摇头嘲笑,一副看穿林宸套路的模样。
“你们懂中医吗?”林宸不急不恼,神色淡然的问道。
“哈哈……我们不懂,难道常老也不懂?他可是有着几十年经验的老中医,人称中医圣手。”鲁正业笑道。
“既是中医,那应该知道中医讲究的是望闻问切,按照字面排序,首先便是望,最后才是切脉。”
“普通中医看病都要切脉,而以我的水平,根本无需切脉,只需一望就可以诊病。”
几人一愣,继而大笑不已。
鲁正业捂着肚子笑道:“以你的水平?你该不会是想说,你比常老还厉害吧?”
“终究还是年轻,太狂了。”
“是啊!二十出头的小年轻,怎么跟人家六七十的常老相提并论?”
杜泰鸿脸上挂不住,拉着林宸小声耳语道:“林先生,慎言!慎言啊!”
林宸并未理会,指着鲁正业说道:“鲁总,你最近难道就没觉得浑身无力?稍稍活动就会大量出汗,并且极其容易眩晕。”
鲁正业不以为意,这些症状他的确有,毕竟四十多了,作为男人也有力不从心的时候,常同光有给他开一些补药,喝过之后症状已经减轻。
“年轻人,用一些中年男人都会出现的症状来吓唬我,是不是太小儿科了?”鲁正业不屑道。
林宸继续道:“晚上做噩梦,时常惊醒,我想梦里应该有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一直在追你,噩梦最少已经持续了十天以上,梦里那女人离你越来越近,要是被她抓住,你的寿命也就到头了。”
“哈哈……这人可真能编!”
“噩梦?浑身是血的女人?艾玛!这说的都能写恐怖小说了。”
“就是!小伙子看着不靠谱,说的话更不靠谱啊!”
“简直就是天马行空胡说八道嘛!”
诸位一脸嘲讽的议论着,常同光也是满脸不屑,从没听过中医还有根据噩梦看病的,而且这噩梦听着就很诡异,梦里被抓住人就死了?这种事听都没听说过。
“年轻人,说大话也要适可而止。”
常同光冷冷道:“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在座可都是大人物,岂容你胡言乱语欺骗?更可气的是,你打着中医的幌子骗人,这就过分了啊!中医博大精深,岂容你胡言玷污?”
“杜市首,您真的要让这样的人继续待在这里胡说八道吗?”
杜泰鸿面色一沉,正要说话时,一旁的鲁正业突然腾的站起身,面色惊恐的来到林宸身前,扑通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