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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节
头颈肿瘤综合治疗

一、头颈肿瘤综合治疗常见手段和方法

(一)外科手术

在肿瘤治疗方法中,外科手术是最古老、最有效的头颈外科治疗方法。对大部分尚未播散的肿瘤,常可以通过外科手术治疗获得痊愈,同时还可以通过手术明确肿瘤部位及分期。约60%的肿瘤以手术为主要治疗手段。但许多肿瘤在临床诊治时已存有远处微小或亚临床的转移病灶,这常是术后肿瘤复发和转移的根源。还有一些肿瘤由于生长的部位特殊,目前的外科技术尚不能做到根治性切除或切除后不能保证患者应有的生活质量,如某些特殊位置的颅内肿瘤等。对于已经出现临床转移病灶的肿瘤,手术切除的效果就极为有限了。

(二)化学药物治疗

化学药物治疗(以下简称“化疗”)是目前最主要的恶性肿瘤全身性治疗方法,在肿瘤综合治疗中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单独应用化疗对一部分肿瘤能达到根治效果;对一些晚期肿瘤能起到控制病情/缓解症状、延长生命的作用。但化疗只能杀灭一定比例的肿瘤细胞,并且会诱导肿瘤细胞产生耐药性,使患者在接受一定剂量的化疗后往往出现耐受性问题而导致治疗中断,而残留的肿瘤细胞将成为以后肿瘤复发转移的基础。随着化疗新药的不断出现,支持手段的提高及大剂量化疗的应用,化疗正在从姑息性治疗向根治性治疗过渡。

(三)放射治疗

放射治疗(以下简称“放疗”)的原理是利用高能电磁辐射,主要是用X线和γ射线治疗肿瘤的一种方法。经过100多年的发展,现代放疗是以三维适形技术为基础的精确放疗,使肿瘤靶区高剂量,正常组织低剂量,可获得更高的肿瘤局部控制率,同时尽可能保护正常组织,从而提高肿瘤患者的生存率和生存质量。在肿瘤治疗过程中,70%的恶性肿瘤患者在病程的不同时期都需要做放射治疗,通过对喉癌、下咽癌的放射治疗可以提高其手术治疗效果,预防复发。需要注意的是,放疗仍然是一种局部治疗方法,它对于转移性肿瘤治疗的局限性犹如外科手术,同时放疗相关的不良反应和并发症也是影响治疗效果的重要因素。

(四)生物治疗

肿瘤生物治疗主要通过调动宿主的天然防卫机制或给予机体某些物质来获得抗肿瘤的效应。从广义上讲,凡是建立在非杀伤机制基础上的肿瘤内科治疗方法均可称为生物治疗。随着现代生物技术的发展,生物治疗日新月异,逐渐成为肿瘤治疗的第四种模式,也是最具有生机和潜力的治疗手段。目前而言,生物治疗包括了生物反应调节剂治疗、内分泌治疗、基因治疗、免疫治疗、分子靶向治疗等诸多领域,这些方法互有交叉。

近年来最引人注目的是分子靶向药物治疗。分子靶向治疗是指直接作用于在肿瘤生长或增殖机制中起决定性作用的特异性分子靶点,在发挥更强的抗肿瘤活性的同时,减少对正常细胞的毒副作用。与传统细胞毒化学药物不同的是,分子靶向治疗仅对某种或某些肿瘤的亚群患者有效。目前有多种靶向治疗药物(包括小分子酪氨酸激酶抑制剂和单克隆抗体)用于临床治疗,有的药物已经取得了巨大成功。然而,大多数靶向药物治疗的有效率并不令人满意,原因在于肿瘤的发生发展并非依赖单一的机制或信号通路,抑制其中一个或几个通路往往无法彻底治愈肿瘤。另外,肿瘤细胞对靶向药物产生的继发性耐药作用也是亟待解决的问题。

(五)介入治疗

介入治疗是局部治疗与全身治疗相结合的产物。化疗剂量效应关系中,药物浓度越高,杀伤性越强。基于此,介入治疗是以影像诊断为基础,在医学影像诊断设备的引导下,引入了干预措施,将导管在监视下插入肿瘤的供应血管,然后将所选用的化疗药物直接注入瘤体中,例如舌癌,达到化疗药物杀伤肿瘤的目的。

介入治疗最有价值之处在于为肿瘤疾病增加了治疗手段,尤其是经动脉灌注与栓塞在恶性肿瘤的治疗中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介入治疗的优势与缺陷同样明显,它对多数肿瘤的治疗作用还在不断地验证和评估中。

(六)物理治疗

物理治疗是应用物理学方法治疗肿瘤,起到杀伤肿瘤细胞和增加宿主个体对放化疗的反应的治疗。人类系统地研究高热对肿瘤细胞的杀伤作用已有50余年的历史。肿瘤热疗是指通过各种加热技术,使肿瘤组织温度升高到41~45℃,并维持60min以上,从而达到杀灭肿瘤细胞并增加放化疗敏感性和效果的一种高温疗法:冷冻治疗是指利用液氮-196℃的低温,起到冻伤肿瘤细胞的作用;电化学治疗是指将特制的铂金电极置入瘤体内,通过电离、电解、电凝作用导致肿瘤细胞坏死。这些新型的肿瘤治疗方式也需要长期大量的临床验证。

(七)中医中药治疗

中医中药治疗肿瘤,应用祛邪、扶正、化瘀、清热解毒、以毒攻毒等原理,能改善肿瘤患者的一般情况,与放化疗联合使用能起到一定的减毒增效作用;能增强患者的免疫功能,对防治肿瘤复发和转移有一定作用。因此,中医中药治疗在肿瘤手术以后的康复治疗或肿瘤放化疗及其以后的整体综合治疗中,显示了其良好的疗效和优越性。中医中药治疗是我国对世界医学的重要贡献,在大多数恶性肿瘤没有被攻克的今日,中医药以其独特的世界观和治疗理念,仍将在肿瘤治疗中发挥积极作用。我们应该用科学客观的态度来对待,不盲目追捧,也不妄自菲薄。

(八)营养及对症治疗

有20%~40%与肿瘤相关的死亡和营养状况有关。营养治疗通过改善营养状态来改善患者的器官功能、免疫状态及减少抗肿瘤治疗过程中出现的毒副作用。对症治疗包括抗感染治疗、镇痛治疗等,能延长患者的生存期,改善生活质量。而支持治疗能纠正肿瘤患者的水、电解质紊乱和酸碱平衡失调。应该说,营养及对症治疗是部分晚期癌症患者或体力状况不佳患者的主要治疗方式,积极合理地开展对症支持治疗有着非常重要的临床意义。

(九)心理学治疗

生理-心理-社会医学模式认为,疾病不仅是物理化学刺激的结果,而且受到社会经济、生活习惯、个性、情绪等多种因素作用的影响。不断累积的证据表明,病前情绪状态、生活事件、个性特征等心理因素在肿瘤的发病过程中起着重要的作用。即使心理治疗不能达到根治肿瘤的目的,至少可以帮助患者改善情绪状态,提高生活质量,对肿瘤患者实施心理治疗的新思路已经被广大医务工作者所接受。

综上所述,恶性肿瘤的治疗手段多种多样,各有优缺点;也从一个侧面反映出目前大多数恶性肿瘤尚无法被根治,从客观上需要多种治疗方式联合应用,方可达到治疗效果最大化的目的。因此,综合治疗在未来很长一段时期都将是恶性肿瘤治疗的基本原则。

二、头颈肿瘤综合治疗原则

肿瘤治疗失败的主要原因有3个:一是局部治疗不彻底,或在不成功的治疗后局部复发;二是远处播散;三是机体免疫功能降低,给肿瘤的复发与播散创造了有利条件。因此,肿瘤综合治疗需要结合肿瘤治疗失败的主要原因,做出合理、有计划的治疗决策。肿瘤综合治疗总的原则包括以下方面:治疗应该有明确的目的,安排治疗的顺序要符合肿瘤细胞生物学规律;治疗安排(包括方法选择和时间安排)要科学合理;治疗前要对肿瘤和患者的身体状态进行充分全面地评估;在打击肿瘤的同时注意保护患者的机体功能和抗病能力。

(一)明确治疗目的

肿瘤治疗的每一阶段都存在不同的主要矛盾,例如,早期肿瘤患者的主要矛盾在于全力争取治愈;局部晚期患者的主要矛盾在于延长无进展生存期,避免全身播散;而广泛转移的晚期患者的主要矛盾在于延长生存期,提高生活质量。相应的,每一次治疗都应有明确的治疗目的,首先必须明确哪一个是主要威胁或需要优先解决的问题,然后再围绕主要矛盾来确定治疗目的。此外,安排治疗的顺序要符合肿瘤细胞生物学规律,要考虑到每个患者的病期及具体情况。例如,有些患者的肿瘤虽然表面上局限,但潜在播散的可能性很大,此时不能贸然先行手术,应首先给予一定的全身和局部治疗,然后再手术,有效率会有很大提高。

(二)合理治疗方案

有了明确的治疗目的,就该对治疗有一个合理的方案。合理的治疗方案主要体现在合理组合治疗手段和合理安排治疗时间两个方面。在充分衡量机体状况、局部病变与远处播散的情况下,如何制订合理、有计划的综合治疗方案至关重要。这需要多学科的医生充分讨论协商。

对于某些肿瘤,局部控制相对是个主要矛盾。例如,对于头面部皮肤癌的局部治疗,手术切除、放疗或局部化疗都可将其治愈,这样就没有必要再过多地加用其他治疗手段。但在另一些情况下,如甲状腺癌等,虽尽量扩大切除或照射,但都不能消除远处播散的可能。因此,必须采取必要的全身措施,才能达到根治的目的。而一些以局部复发为主要问题的肿瘤,如头颈恶性肿瘤,辅助放疗可在一定程度上提高手术治疗的治愈率。此外,肿瘤治疗的个体化已经越来越受到重视,肿瘤的病理类型、分化程度、受体情况和基因的表达情况,成了个体化治疗的基础。在明确了影响预后的受体、基因、激酶等情况后,在治疗上应当特别考虑。

即使是同一肿瘤,也需要根据不同发展阶段和趋向,充分考虑当前的主要矛盾和治疗目的,从而合理安排治疗时间。

(三)充分评估

大部分治疗如手术、放疗、化疗和生物治疗由于具有一定的不良反应,都会给患者的机体带来相应负担,所以要充分衡量增加一种治疗可能给患者带来的得失。很明显,有些年迈或虚弱的患者,以及肝、肾、心等主要器官功能不全的患者很难承受上述治疗,尤其是手术、大面积放疗及高剂量化疗,甚至一些生物治疗。相当多的中药也有一定不良反应,在上述情况下也须慎用。对于根治性治疗,也应考虑治疗对患者的机体和精神上的影响,要尽可能保护患者的器官、容貌、生理功能和社会功能。例如,头颈部毁容的手术也逐渐为小手术加放疗取代。在姑息治疗时,充分权衡治疗给患者带来的得失更为重要。有时过度积极地强烈抗肿瘤治疗会极大地损伤患者本已脆弱的机体,降低免疫能力,使肿瘤侵犯更加迅速和广泛。总之,充分评估是建立在患者的耐受能力、预期疗效、不良反应、经济费用等多因素基础上的综合考虑和利弊权衡。

(四)打击肿瘤同时保存机体的免疫能力

肿瘤患者的免疫和骨髓功能低下,有利于肿瘤疾病发展,而肿瘤发展又会进一步抑制机体的免疫功能。而晚期肿瘤患者免疫功能通常缺损。因此,在打击肿瘤的同时应该保存机体的抗瘤能力,即中医所说的不仅祛邪,还要扶正。中西医都认为正虚邪实的情况下,必须采取一定祛除肿瘤的措施,但同时注意保护患者的机体功能,特别是免疫功能和重要脏器功能也是十分重要的。有的患者单靠扶正也可使病情稳定相当长的阶段;还有些患者经过治疗后虽然肿瘤并未完全消失,但通过扶正治疗可以长期带瘤生存,说明正邪之间也是可以处于相对平衡、和平共存的状态。

三、头颈肿瘤综合治疗模式

头颈肿瘤的综合治疗模式有多种,临床应用时应根据患者的全身情况和患者所患肿瘤的具体情况,合理选用适当的综合治疗模式,以求取得最佳的治疗效果。

(一)手术+辅助化疗和(或)放疗

这是最为经典、目前最常用的肿瘤综合治疗模式。其基本的治疗策略是针对比较局限的早期或中期肿瘤,首先进行根治性手术切除,术后根据手术情况和病理结果合理选用化疗和(或)放疗,以消灭体内可能存在的微小转移灶,提高外科治疗的治愈率,巩固手术治疗效果,以最终达到治愈目的。

该模式适用于大多数实体瘤的治疗,如食管癌、下咽癌等。外科手术切除是最理想的治疗方法。但即使是完全切除,仍有相当一部分的患者死于肿瘤复发转移。

(二)新辅助化疗和(或)放疗+手术

这种模式的基本治疗策略是临床确诊为肿瘤后,先进行阶段性化疗和(或)放疗,使肿瘤体积缩小或降低肿瘤负荷,及早控制远处转移灶后再进行手术,术后根据手术情况和病理检查结果等进一步合理选用化疗、放疗、生物治疗和中医中药治疗等进行综合治疗,以争取达到治愈效果。该模式的重要作用在于使原来不能手术和本来不宜手术的患者,在放化疗后变为可以手术。该模式主要适用于局部晚期肿瘤,由于发现时肿瘤的原发灶体积较大,或者已经有区域淋巴结转移等情况,直接进行手术切除难度较大,远期效果不理想。例如,临床确诊为食管癌、下咽癌等的患者,如果存在肿瘤体积较大、局部侵犯较重和淋巴结转移较明显等其中一项或多项时,都常采用这种综合治疗模式。

(三)化疗+放疗

化疗和放疗的结合也是应用较为广泛的一种综合治疗模式。这种模式适用于对化疗或放疗敏感的恶性肿瘤及丧失手术机会的中晚期肿瘤。两者应用提高疗效有四个途径:

1.化疗和放疗可以相互补充,放疗可以控制局部,化疗可以控制全身转移,并且病例选择合适的话,两者联用可以使患者获得长期无瘤生存。

2.某些化疗药物可以增加肿瘤细胞对放疗的敏感性,同时应用有可能提高全身治疗的效果。

3.放疗可以减少肿瘤细胞的数量,控制巨大肿瘤的瘤床。

4.放疗和化疗有不同的组合模式:

(1)序贯疗法:序贯疗法可以是先化疗后放疗,也可以是先放疗后化疗,何种手段为先,要根据具体情况而定。一般来说,远处转移为主的肿瘤或相对晚期肿瘤应先行化疗;以局部侵犯和区域淋巴结转移为主或相对早期的肿瘤先行放疗,如鼻咽癌。序贯疗法可以避免两者毒副作用相加,耐受性好。

(2)同步疗法:放化疗同时进行可以使原发肿瘤很快缩小,并且是控制耐药克隆的最佳方法,尤其是含铂的化疗方案还有放疗增敏作用。

(3)交替疗法:也叫“三明治”疗法,即化疗-放疗-化疗。与同步疗法相比,急性毒副反应减少,患者耐受性提高;与序贯疗法相比,疗效相对较好。

(四)手术+化疗和(或)放疗+内分泌治疗

这种模式主要适用于发生机制与内分泌相关的肿瘤,这些肿瘤的发生与发展与体内激素失调有关,在治疗中除了采用一般的手术、化疗、放疗等手段外,内分泌治疗也是全身治疗中不可缺少的组成部分。内分泌治疗(也称激素治疗),即用激素或抗激素类物质使肿瘤生长所依赖的条件发生变化,从而抑制肿瘤的生长。可以通过手术切除卵巢、肾上腺、垂体等内分泌腺体,用放射线照射破坏内分泌腺体或采用药物治疗来达到内分泌治疗的目的。目前临床上应用较多的激素治疗方案有甲状腺素抑制促甲状腺素的分泌以治疗甲状腺癌等。

(五)抗肿瘤治疗+姑息对症支持治疗

姑息治疗是肿瘤综合治疗模式中一个不可缺少的组成部分。迄今为止,肿瘤仍是没有被攻克的“第一杀手”,经过手术、放化疗治疗后只有很少一部分患者可以被治愈,大多数患者都要面临姑息治疗。世界卫生组织在为晚期癌SE患者的姑息治疗的定义中指出:姑息性治疗的很多方面也可与抗癌治疗一起应用于疾病过程的早期。这方面比较好的例子就是晚期肿瘤骨转移的患者,在进行化疗或放疗等抗肿瘤治疗的同时,通过药物或其他手段减轻患者的疼痛,并给予一定的心理安慰及精神支持,不仅可以提高患者的生活质量,还可以增加患者抗肿瘤治疗的信心、减轻家属负担。

四、头颈肿瘤综合治疗进展和现状

医学的发展促使人们不断着力于肿瘤病因、发病机制的研究,由此推进了肿瘤治疗的进步,肿瘤综合治疗的新模式也应运而生。

(一)靶向治疗+其他抗肿瘤治疗

肿瘤分子靶向治疗是指利用肿瘤组织或细胞所具有的特异性(或相对特异的)结构分子作为靶点,使用某些能与这些靶分子特异结合的抗体、配体等达到直接治疗或导向治疗目的的一类疗法。近年来,靶向治疗已经成为肿瘤治疗的研究热点和主要发展方向,靶向治疗主要是以肿瘤的分子靶位为基础,针对性强,具有更高的疗效,对肿瘤相关分子靶点的特异性作用强,对耐药性肿瘤细胞的杀伤作用强,与放化疗相比不良反应小,患者耐受性好。此外,靶向治疗药物与化疗药物具有协同作用,其与化疗的联合能以化疗的非选择性杀伤作用来杀灭缺乏特异靶点的肿瘤细胞,以靶向治疗有针对性地杀灭对化疗药物不敏感或耐药的细胞,并清除微小残留病灶。

目前,靶向治疗在常见肿瘤综合治疗中占有越来越重要的地位,包括喉癌、下咽癌、口咽癌等都有令人瞩目的结果。曲西妥昔单抗(爱必妥)是重组的人鼠嵌合单克隆抗体,可以阻断EGF和TGFα与EGFR的结合,与放疗联合一线治疗局部晚期头颈部鳞癌及与化疗联合用于转移性结直肠癌都可以取得不错的效果。

(二)热疗+化疗和(或)放疗

肿瘤热疗是指利用非电离辐射物理因子在生物组织中的热效应使组织升温,将肿瘤细胞杀灭,从而达到治疗目的的技术与方法。热疗技术避免了手术可能造成的身体伤残及电离辐射与化学药物的毒副作用,提高了患者的生存质量,被誉为肿瘤的“绿色”疗法。热疗与放疗和(或)化疗联合,有明显的互补和增效作用。

1.热疗与化疗联合:温度的升高不仅使化疗药物的反应速度加快,还可减少药物引起DNA断裂的修复,从而增加了DNA的损伤,加快肿瘤细胞的死亡。因此,化疗与热疗联合应用治疗肿瘤有协同作用。

2.热疗与放疗联合:S期细胞对放射线有抵抗性,而对高热最敏感;对放射线抗拒的乏氧细胞及营养不良、低pH环境的细胞对热疗敏感;热疗可以通过干扰细胞对放射性损伤的修复来增强放疗效应;放疗前热疗可以提高肿瘤周边细胞含氧量,增加放疗敏感性。因此,放疗与热疗联合应用有增敏效应。

(三)中医中药、生物治疗结合手术、放化疗

中医中药、生物治疗始终贯穿于肿瘤治疗的过程。中医中药结合西医治疗恶性肿瘤主要有两方面作用:一是直接抗肿瘤作用,抗肿瘤中药具有诱导细胞凋亡、抑制新生血管生长、抗突变、增强免疫等功效;二是调理作用,现代医学起主导作用的治疗肿瘤的方法(手术、放疗、化疗)着眼点主要是对肿瘤细胞的杀灭,在取得疗效的同时对机体正常组织也带来一定损伤,即在客观上引起内环境失调,对于这种由于治疗引起的内环境失调,应用中医整体调节的优势与西医局部抗癌的特长,在尽可能维持阴阳平衡的前提下进行抗肿瘤治疗,可以获得很好的疗效。术前,中医治疗应着眼于减轻症状,有利于手术顺利进行,减少并发症和后遗症;放化疗前用中医治疗增强体质或耐受性,预防或减轻毒副作用;术后或放化疗后中医治疗以扶正为主,配合活血化瘀、解毒散结、祛痰化湿等方法,增强机体的抵抗力及消灭残留癌细胞,控制肿瘤的复发转移。临床上应用较多的如对于胃癌晚期或小细胞肺癌患者采用化疗+香菇多糖可使疗效提高10%左右。肿瘤生物治疗是指通过肿瘤宿主防御机制或生物制剂的作用调节机体自身的生物学反应,从而抑制或消除肿瘤生长的治疗方法。研究最多的是生物反应调节剂。凡是能调整肿瘤和宿主关系、有利于肿瘤治疗的物质均可称为生物反应调节剂,如中药中的植物多糖类。生物反应调节剂抗肿瘤机制包括以下几个方面:直接或间接增强宿主抗肿瘤能力、增强宿主对细胞毒类物质的耐受性、改变肿瘤细胞膜结构增强其免疫原性、预防或逆转细胞转化。近年来这方面研究已经取得了一定成果,合理有效地综合多种治疗手段,是提高疗效的关键。

真正的综合治疗必须是依据肿瘤的生物学行为、病理、分期、患者的生理与功能状态来决定的,并不是将各种治疗手段简单叠加或随意轮番用。值得注意的是,目前在综合治疗方面尚存不少问题:分科体制制约了恶性肿瘤综合治疗的发展;循证医学证据的滞后性影响了综合治疗的合理开展;人才的缺乏和分布不均妨碍了规范化综合治疗的实施等。

近40年来,综合治疗已经取代传统的单一治疗,在疾病的不同时期约有70%肿瘤患者需要综合治疗,而且在相当多的肿瘤治疗中至少提高了20%治愈率。总之,肿瘤综合治疗体现了多学科的协作与补充,也是提高恶性肿瘤治疗效果的有效措施,代表了当今肿瘤治疗的合理模式和今后研究发展的方向。综合治疗不是各种治疗手段的简单相加,肿瘤的治疗过程是一个有计划、有步骤、循序渐进的过程。要根据肿瘤的不同病期,明确主攻方向,采用不同措施,解决这一时期的主要矛盾,真正做到所采取的每一项治疗措施都有根有据、有理有利。我们有理由相信,在多学科综合治疗手段支撑下,肿瘤患者的预后必将有越来越大的改善。 Vs3HBZRvezJrPlmzMbYLL7X89KqWGCFT3DHShhyQslB3ybC4fyPlRtxzzHQXB+K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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