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忆凡随即伸出右手,和冯向荣握过手,一脸不悦地问道:“冯队长,请问我犯什么事了?需要正装前去学校找我?还把我带到这里?”
冯向荣闻言,尴尬地笑了笑,指着姓马的警官说道:“这事侦查员马凯。对不起,是我们考虑不周,因为事情紧急,一时间有点仓促。”
冯向荣一边请周忆凡坐下,让马凯给他倒了一杯水,便问道:“有一个叫宋玉兰的你认识吗?”
“宋玉兰?”周忆凡心中一凌,心说:这也太狠了吧?钱都赔了,怎么还闹到警队了?
马凯此时见周忆凡皱眉发愣,便从桌上推过来一张照片,问道:“你仔细看看,这个人你认识吗?”
周忆凡茫然地接过照片,扫视了一眼两名警察异样的眼光,低头仔细看起了照片。果然,上面的老人正是自己肇事案中的伤者宋玉兰。
但是照片上的老人好像受了很重的伤,蜷缩着侧躺在雪地上。双眼无神地盯着脸下的地面,脸上好像还有几道擦伤的痕迹。
“她怎么了?这人我认识。”周忆凡惊讶地将照片递还给马凯,不解地问道。
“那请问昨天晚上十点至十一点之间你在什么地方?”冯向荣掏出香烟,抽出一支递给周忆凡。
周忆凡接过香烟,掏出打火机说道:“昨晚我一直在办公楼帮助张教授复印一些课题资料,从办公楼里出来,回到宿舍已经十二点多了。这些你们可以调取监控。”
冯向荣转头看向马凯,他一歪嘴,微微点了点头,表示没错。
然后冯向荣好像斟酌了一下,说道:“事情是这样的,今天凌晨四点,一名清洁工在自治巷的一个拐角处发现了她。当时宋玉兰身上盖着一见你们J大的校服,身体下面垫着一床褥子。”
周忆凡越听越茫然,便打断冯向荣的话,问道:“冯队长,到底出什么事了,请您明说。”
冯向荣尴尬地轻咳了一声,马凯会意地接过话头,说道:“当时老人浑身是伤。经过法医鉴定,宋玉兰腰部曾遭受剧烈冲击,导致腰椎粉碎性骨折,初步怀疑是被车撞上。”
周忆凡此刻算是明白了,原来他们以为我报复伤人啊!想着,周忆凡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扫视了眼前的两名警察说道:“我知道你们的意思,首先,因为交通事故赔偿,我已经将车卖还给了宋教授,而且我昨晚并没有离开学校,我想这点马凯警官应该已经落实清楚了吧?”
“嗯,这点我在学校已经确认过了。”马凯坚定地点了点头,随即转头看向身边的冯向荣。
“其二,我已经损失了四万多,没有必要再让自己卷进刑事案件吧?”周忆凡说着,起身将手中烟蒂在办公桌上的烟灰缸里掐灭。
“其三,你们应该是通过网络知道我和伤者有关,所以来找我的吧?”周忆凡转身说道,随即盯着扭过头看着自己的两人。
马凯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引来了冯向荣一个不满的眼神。
周忆凡见马凯已经点头,便继续说道:“其四,我想你们应该还没有找到宋玉兰的家属,所以一大清早就先把我当作嫌疑人,请到了这里。”说罢,周忆凡坐回原处。
此时的冯向荣脸上并没有尴尬的神情,反而好奇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没有我们联系到宋玉兰家属?”
周忆凡深吸一口气,淡淡地说道:“如果她的那三个儿女把老人当人,怎么可能昨晚十点到十一点出事,到了凌晨四点你们才接到报警?而且还是清洁工人?”说着,周忆凡冷笑一声:“哼,那三个人我见识过,这会我要是没猜错,他们应该还在被窝里暖着呢!”
冯向荣点了点头,说道:“你这小子,有点意思。以后毕业不如来干我们这行?”
周忆凡微微摇了摇头,但是他并不知道自己今后因为今天的表现,而和更多的怪事扯上了无法逃离的关系。
马凯坐在一旁,也是赞许地点了点头,说道:“根据伤情鉴定,预计宋玉兰受伤事件在昨晚十点至十一点之间。现场没有发现汽车行驶的痕迹,也没有发现任何脚印。但是除了垫在身体下面的褥子和盖在身上的校服外,我们在死者身上发现了肆万三百四十元钱,其中有零有整。”
“什么?四万三百四?”周忆凡惊愕地瞪大了双眼望着马凯。
冯向荣和马凯顿时感到其中有异,马凯急忙问道:“怎么?这个数字有什么问题吗?”
周忆凡咽了一口唾沫,诡异着说道:“这个数字是出保险公司赔偿外,我个人承担的赔付金额。”
冯向荣皱着眉,望了眼周忆凡,口中喃喃自语道:“难道是冲着你来的?你们学校的校服,你个人的赔付金额?”
马凯见领导此刻忽略了还有嫌疑人在场,插嘴道:“根据现场当时的环境,很明显凶手不像让宋玉兰出现生命危险,所以给她准备了保暖措施。目前我们正在调查走访中,打扰您了,实在抱歉。”
说着,马凯起身便带着周忆凡向门外走去。而冯向荣却呆坐在椅子上,静静地一个人出神,不时口中还喃喃自语两句,但随即好像又推翻了自己所说的一样。
走出办公室,马凯笑着向门指了指:“领导就这样,你别见怪。今天的事情真的很抱歉。”
就在周忆凡准备客套两句时,突然感觉一个黑影向着自己冲了过来。马凯也是一惊,但是当两人反应过来时,周忆凡的右脸颊已经被冲过来的黑影重重地打了一拳。
马凯一把扶住险些摔倒的周忆凡,转身见来人还想继续动手,刚上前一步准备拉住来人时,脸上也被重重地打了一拳。
他霎时间双目圆睁,随着对方第二拳轮过来,一把抓住快速飞来的手腕,随即低头转身,抓住手腕的右手下压,一声杀猪似的惨叫便在楼道中回响起来,彻底撕破了纯洁世界此时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