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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给青年人的话
——读路遥《人生》

路遥的《人生》是“午后文学时光”活动开始以来读的第一本书,把它作为第一,其实是受到了滕贞甫主席的启发。他说,它比《平凡的世界》更适合青年人来读,因为它是路遥的成名作,有了它才有后面的《平凡的世界》。我喜欢路遥的《平凡的世界》,所以《人生》这本书我要好好读一读。

书的正文前印有这么一段话:“人生的道路虽然漫长,但紧要处常常只有几步,特别是当人年轻的时候。

“没有一个人的生活道路是笔直的,没有岔道的,有些岔道口,譬如政治上的岔道口,事业上的岔道口,个人生活上的岔道口,你走错一步,可以影响人生的一个时期,也可以影响一生。”

这是柳青《创业史》中的一句话。

当青年人面对抉择时,应该如何展开自己的“人生”,这也许正是滕主席推荐它的理由,他不仅留给我们一个问题,其实也更希望我们在书中找到答案。处在人生的十字路口,年轻的我们应该如何选择?

这本书讲的故事并不复杂,可以一口气把它读完。它主要以20世纪80年代陕北高原的城乡生活为时空背景,描写了高中毕业生高加林回到土地又离开土地,再回到土地等人生际遇的变化,以及他同农村姑娘刘巧珍、城市姑娘黄亚萍之间的感情纠葛,以此来展现艰难选择的悲剧。我想从三个方面说说我对这本书的感受,即“三真”:真风貌、真人物与真感情。

真风貌:这本书描写的乡村与城市景象,是那个时代特有的,那种明显的对立,无法调和感,也是在高加林态度上明显表露出来的,作者用非常生动的笔触描画着这样两种完全不同的世界。这两个世界里出现的景、物、人截然不同。乡村是贫瘠的,它的那层灰色是吹不散的;可它静下来,将身陷爱情的人包裹时,这里又可以瞬间变得鸟语花香。县城又是另一番景象,这里有商店、机关、电影院、篮球场,有让人为之心动、不肯离去的建筑,但这些建筑终究打着深深的阶层烙印,留不下、也容不下那些不属于这里的人。

真人物:有的小说在塑造人物时往往很容易出现脸谱化倾向,就如同在儿童眼中把人简单分为“好人”和“坏蛋”一样。而人的思想其实是多变的,人性是复杂的,绝对不能简单脸谱化,就如同主人公高加林,你就不能简单地将之定性为“好人”或是“坏人”。还有高明楼、黄亚萍,你统统没法对他们简单地贴上标签,因为他们的形象是丰满、立体的,他们的“坏”,有时也能激发出你的同情,觉得他们都是事出有因,甚至会主动帮他们开脱。而书中让你觉得绝对“正”的人物——刘巧珍和德顺老汉,由于他们自身阶层的局限性,又使他们在小说中无法获得真正的圆满。这就是作者塑造人物的巧妙。

真感情:路遥笔下的人物是丰满的,流露出的感情也这般真挚,你能感受到作者对这片黄土地的热爱,这里的人们质朴,这里的青年人个个朝气蓬勃,即使他们被父辈设定好了生活,但他们依旧热爱着生活,顾好自己的本分。书中展现出的种种情感,让你觉得震颤,有的朴实,有的热烈,甚至狂躁,但都是自然地流露,水到渠成。

故事的结尾,当高加林再次回到土地,内心升起了一个非常形象的比喻,“桥”与“虹”,他说“他希望的那种‘桥’本来就不存在;虹是出现了,而且色彩斑斓,但也很快消失了。他现在仍然面对的是自己的现实”。借着高加林的内心独白,作者在之后也发了一段长长的感慨:

一个人应该有理想,甚至应该有幻想,但他千万不能抛开现实生活,去盲目追求实际上还不能得到的东西。尤其是对于刚踏入生活道路的年轻人来说,这应该是一个最重要的认识。

可是,社会也不能回避自己的责任。我们应该真正廓清生活中无数不合理的东西,让阳光照亮生活的每一个角落;使那些正徘徊在生活十字路口的年轻人走向正轨,让他们的才能得到充分的发展,让他们的理想得以实现。祖国的未来属于年轻的一代,祖国的未来也得指靠他们!

当然,作为青年人自己来说,重要的是正确对待理想和现实生活。哪怕你的追求是正当的,也不能通过邪门歪道去实现啊!而且一旦摔了跤,反过来会给人造成一种多大的痛苦;甚至能毁掉人的一生!

我想这是作者通过作品想表达的心声。社会不要逃避自己的责任,它要给青年人奋斗的土壤、施展才华的天地,不要用各种条条框框圈住他们,禁锢他们;而青年人,也要怀揣自己的梦想,踏踏实实地将之融入现实生活中去,不要荒废自己的青春,不要走偏自己的路。

我喜欢这个故事,喜欢路遥,就是因为他的作品从来不会让人绝望,让人失去动力。即使结尾,我们能想到高加林再次回到农村将会面对什么,我们也不会替他感到绝望,因为他毕竟才只有二十四岁,他的人生才刚起步。村民们对他的宽容,让他知道乡亲们是不会抛下他的。青年一代,是不会被社会所抛弃的,人生还是可以继续的,即便他选错了一次,即便前面还会有新的沟沟坎坎,但未来依旧还是有希望的……

明天(9月27日)就是路遥中篇小说《人生》入选“中国改革开放四十周年最有影响力小说”一周年的日子,就让我们在这里重读《人生》,感悟初心,不枉此生,不负韶华。 hWXOvVNL3HKJswDnfy6aHGFMpqliE906GITIqcHisBt2mGa0sML1UQDciINCll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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