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恣意妄为才是魔。
堂堂魔祖罗睺，跪在了灵山道场的角落，一只手抓着自己的脸，眼瞳紧缩，充满血丝，呼吸极度不稳定。
因为他感觉到了枷锁。
或者说规则。
他被敖璋绕进去了。
道心开始崩溃。
跟敖璋比起来，他突然发觉自己何其纯良！
昔年挑起龙汉大劫，居然没有继续推波助澜，只是专心的去炼自己的诛仙四剑。
而敖璋呢？
他在规则内反复横跳，甚至缔造出来了新的修炼体系，然后还能不断换马甲，再把一切生命都开恐惧的天人五衰和末日三灾放进来。
然后能厚颜无耻的说，与他无关。
圣人论迹不论心，论心世间无完人。
更是犹如当头棒喝，砸在了他脑海。
“走你！”敖璋跳起来踢毽子，葫芦在不远处开心的跟着玩。
自从带过青龙这个娃之后，敖璋也是有心得了。
带起葫芦来，就很顺遂。
每天除了修炼，玩乐，就是过来找罗睺。
“喂喂，自闭也得有个限度，来给老爷我配合研究。”
敖璋叉腰走来。
然后看着还在挣扎的罗睺摇了摇头：“这都一万年了，你还没走出来，也是够差劲的。”
“葫芦！老爷我想到了一个名字，以后你叫弥天。”
敖璋转头给了个名字。
葫芦探头：“弥天？”
“对！就是弥天！老爷我决定用你撒一个弥天大谎！”
敖璋摸了摸鼻子，顺道：“让这个家伙尽快走出来，老爷我还需要试验品，他要是彻底崩溃，那这段时间的作为可就亏了。”
“哦。那我就叫弥天！”
葫芦笑了笑。
认下这个名字。
咔！
只听得一声脆响，罗睺气息迅速萎靡，眨眼的功夫跌回了准圣境界。
“……”
罗睺重新坐下，境界的跌落，让他的道心崩溃速度降低了，原本的自闭眼神，渐渐有了生机，但还是没有高光。
“弥天大谎？”罗睺声音沙哑。
“嗯，弥天大谎。”敖璋嘿嘿一笑，“你也别纠结魔道了，正所谓放下才能重新远航。世间本来无一物，何苦自来扫空尘？做人嘛，最重要的就是开心。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当你只能自保的时候，就不要想着丰功伟业。”
“那你呢？”罗睺声音沙哑。
敖璋的所作所为，不像是独善其身。
“我嘛，精致利己呗。”敖璋恬不知耻的回答，“我很弱的，一万年前差点让你给干掉，而且我的每一个布局，都是为了让我能在洪荒滋润的活下去。我的道也很简单，就是滋润的活下去。”
“这也是道？”罗睺不可思议。
“为什么不能呢？”敖璋反问，“你们追求各种高大上的道，为什么就不准我追求关切自身利益的道呢？而且我是在规则内玩耍，也不冒头，也不下沉。至于你们最后的选择，不就是你们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的道是什么吗？”
“兼收并蓄，革故鼎新，辩证思考，取长补短，才是未来嘛！别追求什么魔道了，你的核心，无非就是求一条生路。你害怕被吃掉，所以你觉得魔道很强，而且还能用来装逼，所以你就选择了魔道。”
敖璋看了一眼幽寂的深海：“但你想过没有？前进是需要付出代价的，那么罗睺，为了活下去，你愿意付出代价吗？”
罗睺低下头。
脑海里不断闪烁这些声音。
敖璋看得暗暗得意。
小样！老爷我可是药师琉璃如来，西方教的高层都是老夫给的经文。
传道，跟传嗯咳咳，销也没什么两样嘛！
反而还简单很多。
随便绕你几句，只要你相信，就不断深入切割，什么道心，老爷我都给你洗成忠犬！
“那么，敖璋，代价是什么呢？”
罗睺转过头，盯着他。
“代价嘛……听从安排，百万年内，我助你彻底完成改命。走出一条新的路。”
敖璋转过身，抬起手：“行了行了，别矫情了，跟着老爷我来做实验。元婴、元神还需要完善，另外老爷我要尝试进行几个新试验。比如三千金丹内敛，直接合道。
八百元婴列穴，然后构筑新的合道体系。
最后就是元神演化为身外化身，单独去修炼一条道。
最后掌握无数大道合体，直接开始开辟新洪荒。”
“等等！这些是……你要尝试将金丹、元婴、元神三个体系抽离，做到每一点到极致，然后直接合道洞虚。”
“不错的悟性。”
“这怎么可能？就冲你塑造的身躯，怎么可能辟道！”
“也不尽然哟。”敖璋双手一撑后脑勺：“以五行为身，明法两仪，这样不就可以了？”
“这样……不就……可以了？道不是你这么领悟的！”
“不行吗？一个身躯一点天地运行的基准法则亲和，然后以自己最亲和的属性进入修行，接着明确阴阳两仪，沟通乾坤万方，最后开始归元法则，合出金丹。”
“天地的法则运转，绝非只有五行！若是如此，洪荒也不可能诞生！”
“这不是有盘古吗？以盘古的灵气内敛丹田，塑造新的洞虚天地，难道做不到？”
“这……”
“后人站在前人的肩膀看世界。”
“盘古也是混沌中诞生，根源的一切还是混沌。那么任何一条道，都是为了寻找太仪。那为什么不能让新的生命一出生，就感知到混沌的一部分呢？”
“五行是遍布天地最广的根基之一。辅佐灵气，就能做到入门。入门了，几千万几万万的生命中，总会出现一个绝世天才吧？”
罗睺盯着敖璋：“你这还不是兼济天下？”
“弱者是滤尽天才之后的残渣。”敖璋回答。
“你……龙渣！魔道老祖给你了！盘古都没你这么混账！”
罗睺捂着脸，化作与敖璋一般大小的人形，实在觉得跟这货说话太过混蛋。
“是吗？魔道老祖什么的，老爷我也不稀罕。只是弱者是滤尽天才之后的残渣还有后半句。”
敖璋一说，罗睺本能的感觉到不妙，眉头狂跳：“你到底要说什么。”
“残渣只要用对地方，也是一个完美的耗材。所以，物尽其用，才是老爷我的人生信条之一。”
敖璋言罢，罗睺一副我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然后骂：“龙渣！”
“嗯，老爷我跟你说个秘密，我一开始的命格是，上古孽龙兽。”敖璋一句话。
罗睺顿住，不可思议的看着敖璋：“孽龙……还是杂合子？”
“呐，这背后隐藏了一段可歌可泣的奋斗历史，要是有兴趣，老爷我哪天跟你讲古咯。”
敖璋越走越远。
罗睺看着这个龙渣的背影，最终吐出字词：“卧槽！我突然觉得我又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