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非我,安知我之乐?”敖璋摇了摇头,“我曾救世济人,落得身负重伤。
我坚守善良,却发现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我之蜜糖,或许是彼之砒霜!
我又自诩:我心琉璃,澄如明镜。
但污浊泼来,如何出淤泥而不染?
事事计较,便只能沦为他人玩具,这世间最难的就是,难得糊涂。”
沉默,死寂一般的沉默。
敖璋又沏茶,倒茶,与众人品尝:“糊涂的人心里活得幸福,但身体却不见得幸福。每个人都有索取,或是情爱,或是财富,或是自在?但当你求自在的时候,你又自在吗?”
“那求超脱,便是不超脱?”女娲挑眉,“这不是诡辩吗?药师师兄,你真的让我感觉……”
“有舍才有得,当你发现我的形象崩塌时,我不就在你心中竖起了另一个形象?”
敖璋哈哈一笑:“所以,我还是我。你呢?是你吗?”
女娲定心,蓦然边侧伏羲叹道:“多谢师兄传道!”
“传道?!”敖广听得一惊,这番话……是道?
“不必强求听不听得懂,有缘自会明白。道只是工具罢了。存在才叫永恒。就如那盘古,现在的凡尘,又有几个记得盘古?洪荒洪荒的喊,早晚忘却,洪荒其实就是盘古。”
敖璋在笑,众人更是心有一闪而过的惊异。
“好了,你们还有事,且去且去,老夫我要去忙别的事情了。”
敖璋起身,径直离开。
无人阻拦。
“几位,若是要离开,可以跟琉璃说。”
琉璃走来,一脸笑意。
好久没有来人了,终于找到可以说话的对象了。
然后她就来到了轩辕这边,跟他说话。
轩辕被搭讪,也有点诧异。
不过也好奇琉璃所在的道场,说说笑笑一段时间。
伏羲喝完杯中茶,然后起身:“走吧。”
“伏羲哥哥……”女娲紧张的看着现在的伏羲。
他少了阴郁,多了笑意,仿佛自在了很多。
“此前疑惑自己存在的意义。但现在明白了,存在就是存在,哪有那么多意义。”
伏羲笑着:“你也不必多心,若是要给自己寻意义,也不难。”
“嗯。”人族女娲看着这个熟悉的笑容,内心一颤。
好像那个曾经的伏羲回来了呢!
“琉璃仙子,还请带路,我们要离开做别的事情了。”
“啊?好吧。”琉璃嘟着嘴站起来,她缠着轩辕听了好多外边的热闹,可惜以后听不到了。
“你们要是有空,可以来找我玩啊!”
送他们出去后,琉璃挥了挥手帕,像是送亲人出远门一样。
“若是有缘,自会相见。”
撂下这句话,这群人就走了。
琉璃嘟嘟囔囔了一会儿后,垂头丧气的回去。
“老爷,他们走了。”
进门第一句话,然后看了一眼躺着睡觉的敖璋:“老爷,什么时候能带琉璃出去玩?呆在道场这么久,都玩腻了!”
敖璋继续睡觉。
“唔……老爷!”琉璃撒娇,敖璋不动弹。
无奈,她只能趴在敖璋床头,看着敖璋侧颜:“老~爷~”
轻轻地,一股热气拂过敖璋耳朵,琉璃是夹紧了嗓子,捏出了这声娇滴滴。
只是,敖璋翻了个身,然后不理会了。
“唔哼!”
看敖璋啥都不管,琉璃气鼓鼓的嘟着小嘴走了。
百年之约,片刻就到了。
呆在龙宫里一个甲子的女娲众人,纷纷陷入沉睡。
女娲闭上眼。
沉下心,突然感觉面前荧光晦暗之地,一颗古怪的水蓝色星球出现在眼前。
“这是什么?”
女娲挑眉的靠近,结果还未触碰,就听到了一声轻咳:“朋友,这小球可不兴碰哟!”
敖璋的本音出现,接着一条金光灿灿的龙飞了过来,扫了一眼女娲。
女娲看着这条龙,金灿灿,只见龙首悬于晦光之界,一双牛眼炯炯,不由得古怪起来:“敖璋?”
“是本座。”敖璋颔首,“听说朋友想跟我谈交易?”
“是。不过其他存在呢?我伏羲哥哥呢?”
女娲左顾右盼,眉头紧锁。
“其他人自然有其他的去处。”敖璋笑吟吟,“既然朋友要与本座谈交易,那么你应该想要弄明白,本座到底想做什么对吧?”
“是!”女娲没有否定,因为功德、罪业之后的第三股洪荒力量,气运,一直以来没有存在弄清楚。
气运到底是什么?
女娲也想知道。
“那就看一下你面前的星球。”敖璋指了指,“此乃本座纠结洪荒外三万神魔,一起缔造的新世界蓝本。”
“拟造洪荒?”
“哦?朋友……嗯,原来如此。看来药师老弟已经开始付诸行动了。”
敖璋演技越发精湛,先是惊讶接着像是算到了什么,笑着说:“拟造洪荒,是整个计划的名字。毕竟盘古开辟的洪荒世界,还是令惊讶混沌之间,居然还能开辟如此绚烂世界的。本座作为洪荒内逃离出去的生命,也见识了许多外界的可怕,为了防止被神魔抓去当试验品,于是我就开启了对于世界的研究。”
“看来混沌外你也不是最强的。”
“强者无数,永无止境,谁知道到底有多少存在,多少强者?也就只有他盘古,仗着能吃,吞了不知多少神魔,然后横亘在混沌之间,开辟了一座绚烂的世界。
你是不知道,多少存在对洪荒虎视眈眈,垂涎欲滴。奈何混沌之间,神魔无数,也不见得有几个是盘古的对手,大家都彼此默契的小心侵染,顺道想要学会盘古的大胃口。
洪荒之所以能存在,就是神魔们想要探究生命的可能性。
无论药师琉璃如来、帝释天、百工大匠、孤舟仙翁、末日三灾、天人五衰、诸神黄昏、魔祖罗睺、魔佛波旬等等你能想得到的,想不到的存在,都是将洪荒视作试验场地。
然后试验可能性,创造一个未来。”
敖璋半真半假的诌了一堆马甲和听起来高大上的名字,接着摇头说道:“当然,也有纯粹想要毁灭洪荒的存在,比如阿修罗——六道。不过那个家伙最近好像转性了,居然想要侵蚀洪荒,真是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真不怕盘古爬起来一拳砸死他。”
“总之,洪荒太过危险,所以我提出了拟造洪荒计划,一来是为了初期本座离开洪荒时保命所用,二来本座不想呆在这个屁大的洪荒了,家兄祖龙都被祸祸成什么样了。离开或许才是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