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行任何一项身体锻炼前,都得热身。你不能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开始做下蹲运动、吃卷心菜。
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收集整理出一个“医学顾问委员会”名单。我不是医学博士,不过,因为运气好,加上我的坚持,我认识了国内最顶尖的健康专家。这个委员会有点像咨询小组,各个领域的专家都有,比我知识渊博多了。
我会从哈佛大学的教授、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的研究员以及各领域顶尖的博士和浑身肌肉的健身教练那里得到建议。我姑妈玛蒂是全美国最注重健康的单身人士之一,她拥有一家用邮购方式售卖海藻粉和有机洗手液的公司。她住在伯克利,会给我一些鲜明的加利福尼亚式建议。
当我打电话告诉她我的计划时,她激动得尖叫起来,又感到非常震惊:“你要实行一个健康计划,可是你又用手机给我打电话?”接着她就手机对人脑的伤害,再加上我给她打电话的时间太晚,会打乱我们的生物钟,而狠狠地教训了我一顿。
我如饥似渴地读了很多关于健康的图书、杂志和博客。我读了至少14篇关于蓝莓有益身体的文章,也了解了不饱和脂肪酸Omega-3和黄酮。我知道了果糖来自蔗糖、“好”胆固醇来自“坏”胆固醇;知道了我们应该吃印度调味品姜黄,因为它抗癌,但又要避免吃姜黄,因为它可能铅含量超标。
到目前为止,这些研究让我着迷,也时常让我困惑,但总体来说,令人振奋。我有23对染色体,这是我无法改变的——至少现在还不能,但还有很多事情是我可以控制的,比如健康。据估计,我们的健康,至少有50%由我们的行为决定,像吃什么、喝什么、穿什么、呼吸、思考、说话、观察等。
我的健康计划时机很幸运,这是一个追求全面健康的时代,我们在这30年里取得的医学进步,超过上一个1000年的。
当然,我也得小心,因为我发现了很多以我有限的经验和认知都知道是江湖骗术的东西。你们可能会说,随着科学的稳步发展,那些令人质疑的健康建议都已经消失了。但是,事实并非如此,多亏了互联网,让人们曾经想到过的一些不切实际的方法,在现在还有“牵引力”。举个例子,开颅术。这是一种可以追溯到公元前6500年的手术——在人的头骨上钻一个洞来释放恶魔,我上网搜索了一番开颅术,你猜怎么着?这种手术还存在。看看倡导开颅术的组织国际颅骨穿孔术促进会(International Trepanation Advocacy Group),它的网站上有大量绿色的大脑扫描图像,旁边是穿着白色实验室工作服的医生正在写复杂的数学公式。显然,这已经不是原始时代的开颅术,而是在颅骨上科学地钻孔。
有时候,江湖医生的骗术非常有趣,甚至对一部分人来说很重要。(比如,1773年波士顿倾茶事件的一位领导人宣称,茶对健康有害,激怒了抗议者。所以说,美国就是建立在荒谬的医疗主张之上。)
我希望我的健康计划有理有据,我想把硬科学和那些无依无据的伪宣言分开。不过,我得清醒点,得提防最新的研究综合征,因为我们的大脑容易被所谓的研究结论弄得疲惫不堪,比如“细菌是健康的”——这种颠覆性的、让人震惊又开心的结论。每项研究我都要根据堆积如山的数据资料反复斟酌,我想把重点放在元分析上,或者聚焦在对元分析的元分析 上。我还要寻求第2种、第3种、第4种和第8种意见。我还要向科克伦合作组织(Cochrane Collaboration)咨询,这个组织听起来像是一个可怕的国际阴谋组织,但实际上它是一个评论医学研究的无党派组织。
当然,计划的关键在于既要保有孩子般对创新的热情,又要避免被伪科学蒙蔽。因为尖端科学已经走向超现实主义,现在世界是这样的观念——当老鼠处在饥饿的边缘时,寿命能延长一倍;对大脑进行电磁脉冲,能短暂地改善记忆力和创造力。
我读过卡尔·萨根 的一段话,我把它打印了出来,并贴在我电脑上方的墙上。这将是我的行为指南:
我们所需要的,是在两种互相冲突的需求之间取得一种微妙的平衡:对提供给我们的一切假说进行最审慎的怀疑,同时对一切新观念保持极大的开放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