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累。”
我在床上,看着电视发呆,今日是有上学的。
但我病了,病的莫名其妙,让我不知所措。
漫无目的的我用遥控一直在跳台,却始终不知道要看什么节目。
我第一次尝到不能移动,不能做事的感觉。
明明平日里总是向往这样的日子,不用动,不用做事,只要放松就好了。
但我现在不放松,我甚至有些烦躁。
这放松很异样,不似平常的放松,就像那闸门打开后流出的污水。
虽感受了空气的飘来,却要忍受肮脏。
原来病是这样的东西。痛是没有的,可是这不能用力,却是让人感到,比病可怕的,多得多。
我想起了黄封,
他是怎么在这样的日子里度过的?呵,据他说他是也有个姐姐的,但每日也是要上学的,那黄封究竟是怎的打发时间?
我不知道,我很想知道。
或许,他是不听话的爬起来上蹿下跳的,或许他并没有病的。
但我是病了,我是没法上蹿下跳了。我也尝试过,但我失败了,只是动了几步便没有剩下要做的欲望。
病让人消亡。
时常还会咳嗽几下,感觉到从胸腔传来的刺痛感。且还会有痰卡在嗓子里。
无法吞下,也提不上来。
当然的有一点好处的是,不用自己动脚下去吃饭。母亲会端上来一碗饭,那碗饭里已经有了肉菜之类的。还可以边看电视边吃,困了就睡一觉。
这是在平常不敢想的,舒服。
但也是平常不会有的,我开始想要回到平常。
我开始思考。凭什么细菌是找上了我?我平时也无做什么亏心事,书上常说是“病从口入”,我也从无吃过什么太过肮脏的东西。
怕是因为自己的话,触怒了病菌,所以才“病从口入”。
父亲这时上来了,端着一碗药一般的东西,味道闻起来很清苦,我是闻不出一丝甜的。父亲把碗放在我旁边,说道:“快点喝,凉了就不能喝了!”我皱眉道:“这么烫,凉凉喝再说。”
父亲道:“哪里的道理?药就是要趁热喝才有效果的,凉了喝,这药效都没了!”我有些好笑,
这药不就还是药吗?哪有什么凉热药效之分,我笑父亲的迂,但也就拿起了碗,开始喝。
因为药很烫,所以我是一小口一小口喝的,每喝完一口都皱眉道:“这么苦?能不能放两块冰糖进去?”父亲笑道:“喝这种感冒灵你还要放糖?快喝快喝!”
我则是很郁闷的,做药的人就不能把药放甜一点吗。本来就生了病,还不能吃些别的东西,怕咳嗽,但现下是连糖也不能碰了。
我马虎喝完了药,碗里还剩下一小摊,都是药粉一样的末状。父亲道:“诶!怎么不喝了?”我道:“不是已经喝完了?”父亲道:“哪里哪里!你看这地下不是还有吗?我跟你说啊,这药的精华就全在这里面的,快,喝下去,别浪费了!”
我看着这药粉渣一样的东西,实是难下口,但父亲在旁,也不能忤逆,只好闭了眼,一口下去,还要舔一舔表示“已干净”了。父亲看着我喝完,显得很满意道:“等会睡一觉,出了汗,你病就好了!”我道:“好好好!你快下去吧。”
父亲拿了碗下了楼,脚步声还是那么重。
我是没有什么睡意的,因为这药这么烫,况且又苦,喝一碗下肚反而是有些精神起来。喝了暖的东西,也像是有了点力气。爬回被窝,我伸了个懒腰,重新开始看电视。
看的久了,我便渴睡了。但眼皮还是撑着,想看电视。
其实也并不是想看电视,只是竭力撑开眼皮,就是不肯罢休。我也不知为什么自己要跟自己较劲,明明电视里的内容对我来说已没吸引力了,可我就是不肯放下,仍是抵抗睡意。
但我孤自坚持了一会,还是睡了。
也不知过了几多时间,我醒了,已是傍晚时分,要吃饭的时候了。我觉着是力气多了些,且身边有些声音,让我很是感到舒服。
起了床,穿了衣,我正要下楼,却眼睛看着电视机。
按理说,下楼时都是要关掉电视机之类的。但我有些舍不得,索性就没有关,径直下楼去了。
又是虚废了一天,睡了睡,吃了吃。
我吃了些东西,便上了楼,心中有些期待电视的样。我上来了,电视机的确是开着的,广告的声音也响着,我很是有力气的。
也不躺着,就坐在床边,饶有兴趣的跳台,看频道。
甭管有没有趣,我都看得很是有意思。
手又探进被窝,想感受一下温度。有些凉,我有点怪自己的了。因为我下楼时是直接扒开了被窝就下去,并没有重新盖上,热气都跑了出去。
我重新躺了上去,又是过了十几分钟。
我想表示自己起来,但是我又起不来。我很想让自己相信自己的病全好了,但是我还是沉陷在被窝里,也想着,不如就这样相信自己还没好吧。
躺了会,应该是肚子里的晚饭起了作用,我又想睡了。又感觉有些冷,于是便把被子又往上一拉,拉上去些,能更暖和点。
但还是有一只手伸出来的,握着遥控。
我心里一直有声音告诉自己应该再睡一会儿,但我还是放不下电视机的样子。尽管眼皮越来越沉,越来越难以支撑。
但我还是一直用力撑住,并且偏过头去看了看旁边的闹钟,这才六点半。
哪有人六点半睡觉的呢?我便是这么对自己说,于是意志又坚定了些。
但也不知是看到什么时候的,便昏昏沉沉的一下子就睡了过去,那感觉让我自己都没有察觉过去,就像是被人推了一把,昏死过去了。
知道我早上醒了来,起了床,瞅瞅闹钟,嗯,还不晚,还赶得上学校呢。
我又偏过头看看电视机,它一直是开着,
这让我感到很舒服。是一种近乎满意的,愉快的感觉。
因为有点声音总是让我感觉到。
【我很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