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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心疼

李茵乔这节课讲授的是关于战舰操作的理论知识,这是每一个抵抗军中高层领导都必须学的一门课程。未来的战争是在浩瀚的太空,战舰是那个时代的宠儿,在残酷的战争中必须保证战舰时刻都有人操作,所以与战舰相关的知识不可或缺,因为每一个人都有可能在下一瞬间要接替战死的同袍操作战舰,完成其未完成的工作。

女孩讲的很好,特别是她借助全息投影,将操作战舰的具体细节一一展现出来,让如满天繁星的各个细节变得生动,不再枯燥乏味。

铁血男人的浪漫无非就是燃烧着硝烟的战舰和充满柔情的少女,当这两者合二为一时,她自然无比深受人的喜欢。

但是章北总感觉怪怪的。数年前曾在他面前撒娇的女孩,今天居然穿着套装,扮做成熟,站在讲台上给他传道受业解惑,身份的颠倒,他一时间有些适应不过来,总感觉这样的身份转换实在是太……太刺激?

整节课上,他都在发呆,这幅样子被李茵乔尽收眼底,女孩不止一次用眼神瞪着他,示意他专心听讲,可都如抛媚眼给瞎子看,男人根本就在没有任何的改变,让她心中一阵气恼。两节课的时间一晃而过,下课的时候,章北本想走过去跟李茵乔打声招呼,可是靠近女孩身边的时候,对方轻声哼了一下,给他赏赐了一个白眼,随后迈着小步伐快速离去,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章北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惹恼李茵乔,悻悻一笑后,他收拾东西离开教室。

下午的课程是实践课,北方局对于他的培训工作异常重视,专门配备了一支精锐的教练团队给他贴身订造训练计划。

在单独开设的枪械棺中,他看到了自己的教练团队,一共六人,其中两人带着紧急救援设备,看来是团队中的后勤工作者。为首的是一名身材高挑的女性,比章北还要高上一头,留着短发,刘海刚刚过额头,十分的中性化。

如果不是对方面颊白皙,咽喉部位没有喉结,章北第一眼都会以为哪家的翩翩公子来教导自己。

只不过面前的女教官宛若一堵冰山,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无形之中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让等闲之辈不敢靠近。看到章北的到来,女教官微微挪动自己的身体,直接开门见山道:“我是黄璜,你的总教练。如果你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就开始进行培训。”

“这么快?”章北有些惊讶,这没有任何的前戏,直接就进入最激烈的训练。

“时间紧迫,你就不要浪费时间。”黄璜冷面回应,伸出手臂按下墙上的开关。多年的训练,让黄璜的身材异常健硕,身材修长,不亚于正常的男性游泳运动员。

幕墙被缓缓移走,露出背后之物,那是整整齐齐摆放的枪械,几乎每一款刚上市的都有。

“这是HK416,德国武器制造商黑克勒—科赫2004年推出来的自动步枪,有效射程……,子弹口径……”黄璜随机从里面挑选了一把步枪,扔到章北手中,开始讲解这种枪械的相关信息。

过去的章北是一名大大的良民,从小到大这么多年,除了本科军训的时候接触过八一式步枪外,再也没有碰触过枪械。所有的枪械知识都是从前两年最著名的TPS游戏《绝地求生》当中了解到的,因此当黄璜将HK416扔给他之后,他当即说道:“我认识这个,这是M416.”

“不要用你从游戏里了解的知识去套现实,以后碰到这种枪械,请说出它真正的名字。”黄璜冷冷地看了章北一眼,训斥道。

“现在开始打靶,先打静止靶,有200次8环以上,算你今天合格,完成今天的训练。”

黄璜束手而立,犹如一名瘟神,面无表情地看着章北。

在冷面瘟神的监督之下,章北整个下午的时光过得十分难受。黄璜十分严厉,章北稍有错误她就会严厉批评,甚至会出声责骂,一度让章北回想起了自己在驾校接受培训的那段日子,但黄璜比最严格的教练还要过分,章北若是错的离谱,她会用自己沙包大的拳头,狠狠砸在章北的胸口。

这样的“小拳拳”砸在胸口,章北感觉自己快要被敲碎了。

好在随着子弹不断被射击出去,章北的成绩终究能看得过眼,花费了将近两万颗子弹之后,终于打够了两百次8环的成绩,可以摆脱眼前这个恶魔般的女人训斥。

“今天的训练就到这里,你马马虎虎算通关,明天将由其他教练对你进行体能训练。”黄璜说着,挥手让章北离去。

终于逃离魔掌的章北,拖着疲惫的身体离开训练馆,他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赶紧回家洗个热水澡,舒舒服服地躺在自己的软床上,再也不挪动半步。可就在这个时候,郭上杉给他打了个电话,说有事情要找他。

对方说话的时候表现的很神秘,章北问了好几遍也不肯在电话里说明白,非要他亲自过去才讲清楚。

章北不知道郭上杉在搞什么鬼,但又担心对方真的有要紧事,踌躇片刻后,终于放弃了家里软床对自己的诱惑,迈着沉重的步伐来到郭上杉所说的地点。

……

章北看着眼前精致装修的酒吧,有些怀疑郭上杉是在寻自己开心,他原本以为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可是在酒吧又能商谈什么重大事项?他有一种转头离去的冲动,可是华夏那句古老的魔咒——来都来了——在他的脑海里回荡起来,他只能无可奈何地走进去。

他在酒吧角落的包间里看到了郭上杉,说是包间,其实也就是用篱笆与竹栅栏将其和大堂分开,坐在里面还是能听到外面传来的吵闹声。在郭上杉的身旁做着顾杰,章北看着两人不知道他们葫芦在卖什么药。

见章北到来,大郭和顾杰两人彼此对视一眼,眼神示意好几次后,终于大郭起身,郑重地望着章北说:“章北,本来我们不应该多事,可是作为你的朋友,又不想你最后一个知道这个消息,所以才擅作主张让你过来。”

对方严肃的面容让章北心中一突,随后深吸一口气:“说吧,到底什么事情?”

“李茵乔要结婚了。”大郭说道。

“嗨,我还以为什么什么事,不就是……”章北刚做出一幅轻松的样子,可是话还没说完,突然间整个人愣愣坐在原地,不知所措。

“她要结婚了?”

章北的心被针扎了一下,十分难受,虽然知道自从两人分开后,各自找到各自的归宿,这是必然的结局,可他听到这个消息时,仍旧极为心痛。

“其实也没大郭说的那么严重,并不是要结婚了,而是有一个未婚夫。”看着章北这幅样子,顾杰在一旁解释道。

“这是她的自由,我没权利干涉,你们从哪里听到的消息?”章北装作若无其事,询问道。

郭上杉伸出手指了指栅栏外面的大堂,章北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看到在大堂中此时正有一群人在酗酒,喝的酩酊大醉。

“他是一名归零者,认识李茵乔,所有的消息都是从他口中吐露出来的。”大郭指着那群人中穿着海蓝色短袖的平头青年。

章北望着对方,听出来了大郭言下之意,“李茵乔也是归零者?”

“当然,要不然你以为她年纪轻轻怎么会担当我们的教授。”大郭回答。

原来你是觉醒了记忆,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才会选择离去。章北突然间明白了当初李茵乔不辞而别的原因。

……

在章北愣神的时候,大堂突然间变得格外吵闹起来。

“白川就是彻头彻尾的卑鄙小人,他有本事正大光明地追求李茵乔,我绝对不会说什么,可是他居然撺掇自己的叔叔以组织上的名义安排婚姻,强迫李茵乔与他订婚。哈哈,他为什么不敢,因为他知道自己有家暴前科,虽然隐瞒的很好,可是还是有许多人知道,他害怕李茵乔也知道这件事情,哈哈,彻头彻尾的伪君子。”平头青年早就喝醉了,趁着酒劲,耍起了酒疯。

“那么,李茵乔为什么要答应对方的求婚?”在这个时候,平头青年一旁有一人问道,正好问出了章北最关心的问题。

“因为归零者名单。当时人类的战争再次一败涂地,根本无法获胜,抵抗军命令各局着手安排归零的事情。李茵乔本身是有名额的,当时北方局公认最有可能归零的几个人中,她占据票数最高。可是白川那个伪君子到了月球基地后,突然间就传出消息,她没有了资格。我敢肯定,这里面定然是那个小人在暗中做手脚。”平头青年喝得醉醺醺的,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全部说了出来。

“最可笑的是,我知道这件事后,去找李茵乔,想用自己的归零者名额换她,可是她毫不留情地拒绝了。讽刺的是,第二天她要嫁人的消息就传了出来。”平头青年说道此处时,显得格外愤慨,“她难道不知道,背后搞鬼的就是她所谓的未婚夫吗?”

“我们用性命换取了伙伴生存下来,等待着最终胜利的到来,可是名单却成了他们争权夺利的工具,这恐怕是对所有抵抗军而言最大的讽刺。”

“慎言,慎言!”见平头青年越说越胆大,一旁赶紧有人劝阻。

“不过这一次,白川那个王八蛋苏醒后肯定会气死了,上一次结婚的当天,归零仪器就启动了,他连未婚妻还没碰过,就不得不进行意识传输。这一次更是还没有苏醒,就被人捷足先登,了,哈哈哈,还是拥有唯心媒介的人,他能拿对方怎么办?哈哈哈,笑死我了!”平头青年大笑着,但笑声中充满了苦涩,他争夺不过白川,只能将所有希望寄托在章北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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