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恒宗的渡船靠岸之后,这一届的新弟子各回各家,各有师父领教,倒是吴尘落了单了,本来他就是白衣少年帮着说的一个人情名额,原先那徒弟的师父,并不肯收吴尘,本来他就是收了别人好处,如今,他如果了吴尘为徒,反倒让人怀疑他言而无信,收人钱财,却不替人办事的嫌疑。
至于那话痨萧狩,还有吃货王二罗,倒是一一有师父领去,换了剑袍,成了真真正正的剑恒宗外门弟子了。
当然了,没有师父收,是不是就在剑恒山活不下去了?
那到也未必,只要你肯扫厕所,干粗活,这些活计,总不至于还需要师父教吧,毕竟,剑恒山的修行者,大部分也都是凡人,他们也需要侍奉服侍,也需要吃饭,需要打扫,所以,像是小王这样的天赋一般,修行之路行不通的人,有时候也会为了一个名分,或者等待机会入了某位师父的法眼之类的,但是,这些干粗活的剑恒宗弟子,只管饭,不管利钱的。
更没有那些选各种各样的武学招法的权利,因为,高深的武学,可不是说谁想练就练的,没有师父指导,很容易练得的走火入魔,甚至之前有不服气的外门弟子,在没有师父教的情况下,偷偷的去藏书阁偷来了一本《地宝剑诀》,听闻那弟子修炼了不多久,便就七孔流血而死了。
后来发现,原来此弟子内里根基本就不够,却强行按照这《地宝剑诀》上的招法运转体内真气,这后果就是这弟子体内筋脉寸断而死,从此之后,整个剑恒宗,再也没有那个弟子敢私自偷学武艺了,当然了,剑恒宗藏书阁的管理也更加严格,不比从前了。
吴尘此刻真的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偌大的剑恒船坞之中,就剩下了吴尘一个人,这些船回到船坞之中,如果有破损就整修,反正这些年来,剑恒宗都没有再造过一艘新船,宗门发展的不景气呀。
“嗯······可怜人呀,不必灰心,你看你小王哥哥,不也是从这个阶段走过来的?”一个略显熟悉的声音,从船坞外传来,然后,脚步声渐起,一个剑袍小哥,走了进来。
“多谢哥哥宽慰,只是如今,我实在不知如何是好。”吴尘定定的看着那近在咫尺的剑恒宗的山门,脚步却有些踏不出去,别人都是师父领着,又有同龄的师兄弟陪着说笑,他却孤身一人,何等凄凉呀。
“我叫小王。”
不知道为什么,吴尘下意识的心里就想说:我还叫大王呢。
但是吴尘还是忍住了,轻轻一笑,算是回应,然后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个所谓的小王,长的还算清秀,只是这眉宇之间,似乎总是有一种孱弱之感,说话也是闷声吭气的,给人感觉有些弱弱的人,看的出来,他似乎有些胆小怕事。
“你还算乖,走吧,跟师哥走。”说着,这位小王又是探出身子,在船坞外左看右看,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人之后,扯开嗓子:“我小王就不信了!没有师父带,就注定成不了材!我偏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偏要!!···要···等我想到了再说。”。
吴尘一脸黑线。
但是,总算这个小王师兄说的还算有几分道理,修行一途,本来贵在自身,说句难听一些的话,吴尘暂且在剑恒宗待下,至于将来练剑之事,就算是偷学,又有何妨?
吴尘虽然暂且不会半分武学,但吴尘是识字的。
所以,吴尘很快就平复了心情,跟着这有些自说自话,有些发神经的小王师兄下了船,然后,两个人一路无话,或者说,小王师兄骂了一路,从剑恒宗掌门,一直骂到了管理猪圈的执事,反正,一句话概括,天下无不是的小王。
吴尘不时点头,不时苦笑,不时皱眉,后来干脆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也不知道他说些什么话了。
“这里是剑恒宗的执事院,都是些苦差事,小兄弟别嫌弃呀。”小王带着吴尘来到了执事院,所谓执事,顾名思义,管理一些剑恒宗平常小事的人,在剑恒宗就被称为执事,比如柴米油盐酱醋茶,比如挑水做饭施肥养猪,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有执事。
小王呢,一来的确是个能说会道的人才,二来,小王家里给剑恒宗打点了钱,所以,小王平时不用去养猪,也不用去管其他事情,他专管剑恒宗的招生工作,所以,小王平时在剑恒宗乃是横着走,没错,他为什么要横着走呢?因为他实在太闲了。
“这位是明大叔,养猪的。”
“这位简大叔,养鱼的。”
“这位······”。
一一介绍了这执事院里的众人,吴尘也是很有礼貌的一一作揖答礼,礼数周到。
“哈哈,他的真名如果说出来,只怕你要笑掉大牙的!”忽然养猪的明大叔挑起了一个有趣的话题,那就是关于剑恒宗执事院第一号大红人小王的真正名字到底是什么呢?
“师哥什么名字,这般好笑?我到不信呢。”吴尘微微皱眉,表示很有兴趣知道这个所谓的让人笑掉大牙的名字,到底是什么。
“王······霸!(八)”明大叔喊了一声。
“噗!!”
吴尘刚喝了两口水,尽皆没有忍住,喷了小王一身茶水,不由得跟着众人哈哈大笑起来了,整个剑恒宗执事院里,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吴尘虽然说从小在洛家村这样的小地方长大,但是,从那说书先生的各种民间故事之中,也听闻过不少有趣的名字和故事,但是,能够像是小王师兄这样的气度的,实在不多,自称王八可还行呀。
“呜呜呜!!吼!”小王忽然张牙舞爪起来,然后双臂弯曲成九十度,手指聚拢,像是在模仿某种猛兽一般,他或许以为自己气势应该很凶猛了,但在执事院众人看来,这不是凶猛,这是卖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