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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集结(1)

“提格利努斯!一个夹着尾巴逃跑的懦夫!他忘记了军团的荣誉,在战斗进行到即将胜利的时候,抛弃了他的英勇奋战的士兵!他应该受到神的惩罚!”一名穿着托加的白发元老站立着高声演说。

“这个卑微的胆小鬼,他应该被钉在十字架上结束他耻辱的一生!”

“钉死他!”

“对!钉死他!”

“钉死他!”

元老们群情激奋!愤然地站起,爆发出雷鸣霹雳般的怒吼。仿佛用愤怒的声音就可以让提格利努斯痛苦的死去。

“元老们,元老们,提格利努斯会得到他应有的惩罚,但是那个罪魁祸首,斯巴达!他也应该得到神的惩罚!”一位年轻的元老站了起来,米撒拉,拜月教最年轻的枢机主教,适合他的形容词就是优秀,年轻,干练,才华横溢。

听到斯巴达的名字,元老们刚刚高涨的情绪瞬间瘪到了谷底,会场内像是突然丧失了听觉,什么声音都消散不见了。

“元老们,元老们。我们英明的大主教克劳狄提出建议,动员瑞帕布兰克10个军团的军力去剿灭斯巴达,由军事大本营副司令拉法叶担任统帅!”苏拉及时站起来相应米撒拉的演说。

“拉法叶提督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他一定会平定叛乱,保护瑞帕布兰克的人民。我同意,拉法叶!”

“拉法叶!”

“拉法叶!”

会场像涨潮的海水,一浪接着一浪,低估刚过又登上了一个新的高潮!

“元老们,元老们。我们不能仅仅让拉法叶提督一人去担当这样的重任不是吗?应该有一位勇敢的元老去前线协助拉法叶提督!”

刚刚激动想站起来的元老们腿又软了下去,再一次,会场失去了听觉。

“元老们,我,米撒拉,是个年轻又缺乏经验的青年,我很愿意用我的生命踏上征途,协助拉法叶提督!为了瑞帕布兰克!为了月神!”

“勇敢的米撒拉!”

“米撒拉!”

“米撒拉!”

所有的元老们一齐站起,激动的欢呼声响彻全场,在元老院的穹顶里来回旋转。米撒拉徜徉在元老们的欢呼当中,嘴边的微笑难掩心中激动。

就这样,元老院史无前例的在几分钟的时间内全票通过新的征剿方案:

总指挥官由军事大本营副总长拉法叶提督担任,督军主教由米撒拉担任。麾下动员了10个军团,几乎占到了瑞帕布兰克总兵力的三分之一,达到了五万八千人。为了防止奴隶叛乱,元老院破天荒地废除了奴隶辅助军,由国库征募十万余平民负责后勤保障,各方面都尽到了最大动员,是瑞帕布兰克有史以来极其罕见的大规模征战!

元老院的一声法锤落地,这座锈迹斑斑,一动就掉渣的国家机器为了自己那苟延残喘的两口气开始疯狂的运转起来。

近卫军收到命令聚集到各个金库前砸开一座又一座大门,士兵们空着手冲进去,一箱箱往外搬金币,从早上开始搬到晚上,火光照在金币上,散出金光刺眼逼人。大街小巷的平民都赶来围观这旷世奇景。

从东方各省征集来的粮食日夜赶运,运粮车绵延千里而不绝,从刚刚开始春耕的稻田旁驶过,一路上掉落的米粒都能让路边的乞丐发了大财。

圣罗城内的马匹,骡子被一夜之间买空,牛的价格都翻了好几倍,平日里车水马龙的南城大街,一夜间所有的马蹄子全变成了脚丫子。

兵工场黑烟冲天,烧尽的柴灰木炭灰堆成小山随着火焰到处飘散。为了制造此次征战所需要的武器,日夜赶工,整个工场变成一个赤红的熔炉,往外流出一车又一车杀人机器。

市场上面各种东西打着军事征集的名义开始涨价,卖衣服,被褥的说被军队买光了要涨价;卖刮胡刀,脸盆的说被军队买光了要涨价,卖马桶,夜壶的说被军队买光了要涨价;连卖玫瑰花的都说被军队买光了要涨价。

这样的疯狂的动员持续到了三月。军队开拔前的最后一个晚上,整个圣罗城终于躺下来安安静静地休息最后一个晚上。这天晚上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城市一片寂静,大家都累坏了,只能听见细雨沥沥与熟睡的呼声。

这美妙的旋律被靴子踩在泥水上的脚步声所打破,一个五十左右中年人来到了李维的房前。他身材魁梧,皮肤黝黑,浑身上下露出皮肤的地方就有伤疤,这位就是军事大本营副总长拉法叶提督,雨在他的身上打了好几个转转,他在李维的门前打了几个转转,几次想要敲开这扇熟悉而陌生的门,几次又把伸出的手缩了回来。

咚......咚咚,拉法叶强壮的手指轻轻碰着李维家的大门,他叹口气还是决定放下手,挪脚转身时,门却缓缓的开了。

“呀!”黑夜下的拉法叶提督,黝黑的皮肤,凝重的面容把菲儿给吓了一跳。

“李维提督在吗?”拉法叶用他那洪钟般的声音轻轻的问。

“在,他还没睡!”菲儿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才安下心来,不然还以为遇上了斗兽场跑出的黑猩猩。

“您快进来吧,外头雨大。”

拉法叶缓缓地走上了楼,雨水一滴滴的从他都头发爬下到脖颈,再跳到地上。暗暗灯光飘飘荡荡,一个孤独的背影坐在地上,地上两杯水已凉,冒出的热汽是李维的叹息。

拉法叶轻声说:“李维提督。”

李维缓缓抬起头:“拉法叶提督,我早已不是什么提督。”

拉法叶坐了下来,看着地上两杯凉水。

两个飘飘荡荡的影子,一场淅淅沥沥的雨。

拉法叶本想来看看李维对这次战役有什么战策,李维把心中所想告诉拉法叶。但是双方谁也不开口。

两个人都是寒风中独立的野狼,望着这片苍凉的大地,微风吹起三寸枯草,掉落在平静的湖面,泛起一阵涟漪。仿佛就要千军万马从他们耳边飞过。

双方都是不世名将,对方的眼神一交流就明白交流是没有意义的双方对这次战役的看法完全相同。

两人起了身,李维微微一笑,拉法叶也点点头。

李维伸出右手,拉法叶也伸出右手,用力地握着。

菲儿依偎在李维的身上,看着拉法叶脸上的皱纹略微舒展了一点,打着伞离开的背影。

李维:“你还恨他吗?”

“如果不是他也会有别人。我知道,要不是他我们也活不下来。”

菲儿微微抬头,泪水从她宝石般的眼睛上划了下来。李维温柔的撩开菲儿的秀发,让她的额头贴在自己的脸上。

拉法叶走在潮湿的路上,脚步变得特别轻盈,雨水也仿佛不那么讨厌,变得干净舒爽。他心里清楚这次不是来向李维问什么战策,就只是想来看看他们。他心中一个久久不愿碰触的想法在这时发了芽。想着,下次吧,等打完这一仗,就再来找李维。他不知道李维也是这样想的,他更不知道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谈话。 egfeOjz90sPho9tUrTV2YMAMF7Cxu8IBlhtb34SjgWSIFxvUH4SbPBuetXe7c5U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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