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帕布兰克的骑兵紧追不舍,已经展开阵势,呈横向一字阵朝伊凡包围而去,可是这时候,伊凡的扈从们却突然分成三队,向着左中右三个方向分散开去。由于伊凡穿着寻常的斗篷,根本分辨不出来。瑞帕布兰克的骑兵只能均分三队,向三面追击而去。
子虚人本就精于骑术,子虚的良种马又极其擅长奔跑,很快就拉开了与瑞帕布兰克骑兵的距离。
瑞帕布兰克的骑兵看着伊凡等人越跑越心中焦急万分,拼命地挥舞马鞭要追上他们。但是中路和右路的扈从都与瑞帕布兰克骑兵拉来了极大的距离,只有左路的扈从被瑞帕布兰克紧紧咬住。
就在距离拉开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右路的扈从突然左转,中路的扈从突然右转,两股子虚骑士汇到一起,一个勒马,调转马头对着右路的瑞帕布兰克骑兵就冲了过去。
瑞帕布兰克人完全没有料到伊凡的计谋,右路的骑兵看着横冲直撞而来的子虚人,赶紧调转马头撤退。当他们的战马慢下脚步,愚笨的调转方向的时候,一声闷响,一名骑兵被一只飞来的箭矢命中,坠落马上。
惊慌的军团士兵们惊讶着转过头去,面前闪过一道闪亮的寒光,子虚的扈从们如旋风一般冲杀到他们面前,留下一道血痕和一张恐惧的脸。
几轮厮杀,马背上的瑞帕布兰克骑兵一一倒在地上,士气大振的子虚扈从们再度举起短剑,向着朝他们冲来的中路瑞帕布兰克骑兵冲去。
战斗仅仅持续了十几分钟,草原又恢复了它的宁静,天空已经有候鸟迁徙的痕迹,刚刚飞速奔跑的马儿,现在悠闲地在溪边饮水。
伊凡把一把剑插在一座刚刚堆起来的土丘前,悲伤就刻在他的脸上。
“很抱歉,只能把你们抛在这里了。不过总有一天,我会回来,把你们带回去。”
为了牵制左路的瑞帕布兰克骑兵,三名年轻的扈从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主上,那些瑞帕布兰克人的尸体已经埋好了。”克里斯丁把一只水带递到了伊凡的面前。
伊凡接过水袋,朝着喉咙里倾倒,直到水呛进了鼻子才停止:“咳咳,很好。”
“是那些村民,他们袭击我们,我们还帮他们,他们不知悔改,竟然通知禁卫军。”克里斯丁抱怨着。
“就是,真是该死。”乔也是一样愤恨不已。
“算了吧,他们也是为了生存,生存就是适者生存。”伊凡站了起来:“走,我们换上那些家伙们的衣服,混出法卢萨山口。”
“是,主上!”
伊凡他们利用禁卫军的服装和文书,佯称出境追击“子虚人”,顺利地骗过了法卢萨山口的驻防部队,朝着子虚城快速地前进。
越过法卢萨山口,视野再次开阔起来。沿着洁净乌有河顺流而下,驰骋在广袤的草原上,远处浓密的白桦林静静地陪伴着。抬头看着远方的天,天空似乎更低了些,在天的尽头,模糊了视野的,那是大海和天空交界。近了,近了,在海天交界的地方耸立出一座城市,城墙上猎猎的旗帜,不瑞帕布兰克腥红的狼啸圆月旗,而是子虚的白色黑鹰旗。
子虚城位于乌有河入海口,倚靠亡是山。子虚城建城不到一百年,信奉月神,但以贵族的世俗力量最强,拜月教在这里是纯粹的宗教,圣洁而且公义。是瑞帕布兰克勇敢的开拓者(多是瑞帕布兰克的商人,流民,被流放的政治犯)在北方与其他民族通商往来的时候建立起的商业据点。随着商业的发达,不断有商人和在北方各国,为躲避战乱逃出的难民定居于此。经过几代人的努力,终于在伊凡曾祖父的一辈得到了瑞帕布兰克的承认,成为了半独立的自治领。城市人口大约二十五万,加上周边村庄和城堡,整个城邦的人口在五十五万左右。城市的北方是广袤的草原,盛产良种马。乌有河两岸耕地的不足使得子虚需要依靠商业进口粮食。乌有河口有大陆北方最大的港口,这是子虚城最骄傲的明珠,子虚商业繁荣的见证,每天来来往往的船队为子虚创造了无穷的财富。
入秋的子虚城,天空蓝的洗净心肺,海燕在港口附近徘徊纷飞,伴着海浪声阵阵鸣叫。城内,人群熙熙攘攘,大多是来自各国的商队。穿着彩绸的柔柳商人,身上的飘散着茶叶的香气;孟斐斯的巨船卸下的是一袋袋雪白的稻米;时不时还可以看到涂着油彩的牙国商人与子虚商人在为名贵的象牙讨价还价;而发出悠长驼铃声的是来自萨哈拉丁的骆驼商队。
悠闲的市民懒洋洋的散步,谈论着天气,物价,还有什么时候去钓鱼。流浪的艺人在路边表演着喷火,吞剑的神奇表演,欢呼声伴随着铜钱洒在空中。吟游诗人弹着竖琴,歌唱着遥远的浪漫爱情,让听众们陶醉的忘记了钱包被玩闹的儿童手钩走。一切仿佛是那么的美好,繁荣,安宁。
“离开了四年,总算回来了。子虚越来越繁荣了!”克里斯汀骑在马上打量着来来往往的行人,时不时回头瞟一眼擦肩而过的美丽少女。
“是啊,我记得前面的一家饭馆,烤鱼特别棒,看在月神的份上,我真想现在就来一份。”乔指着前面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使得大家根本看不出乔指的是哪一家饭馆。
嘶!
突然,一匹快马闪电一样蹿了出来,打破了刚刚安宁的画面。
骑手穿着子虚骑兵的白色亚麻制服,手上抓着一份卷轴,用尽所有的力气奋力地喊道:“欢呼吧!欢呼吧!伊贝林殿下在帕里多打败了瑞帕布兰克,消灭了他们的第十二军团。欢呼吧!欢呼吧!我们胜利了!”
被惊吓的市民收回了指责的手指,短时间的静默之后,呼唤声随着帽子,鲜花一起飞上了天空。
“万岁!”
穿过一个又一个繁华的街道,和煦的海风吹拂着伊凡略显疲倦的面庞。但他的心情却是异常的激动。多么美丽光明的国家啊!要是这个国家交到我的手上,会走向多么辉煌的明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