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大叔踏着轻功飞起,墙外飞来五个黑衣人,个个手中闪着寒光,有刀有剑,直逼大叔,一招一式,招式狠辣,皆取人要害!
阿苒此时已经傻了,纵使再激灵,也没见过被人围着,刀剑直逼的阵仗!虽然那刀剑逼的不是她,可刚才若是那大叔反应慢了半分,没将她往树上丢,那刀剑无眼的,自己怕早就被戳得断了气吧。
那凶煞的黑衣杀手,阿苒自是看不懂他们之间是踩着阵法的,只觉得他们招式默契,配合相当,白衣大叔每每凶险避让,看起来一副只有招架之力,却无还手之功的模样。
阿苒心惊不已,好像魔怔似的,打开了一个新的世界,瞪大着眼睛,一动不动的望着白衣大叔那边,
大叔猛然往后推了一步,翩翩的白衣还未安落,黑衣人和他们的刀剑随而转了方向,刺向大叔!
大叔单脚点地,如白鹤升空般,整个身子竟飘然起了!
月下,一个黑影手携寒芒而去,寒光一闪,大叔踩空后退,双脚接连一踩,身子便落在一处高高的杨树上头。
只见大叔翻手一扬,月下寒光一闪,阿苒还没看清楚是什么东西,便有一个黑衣人直直的从空中摔倒下来。
“你们当真以为我寒月初怕你们杀手门不成。”月光下,那大叔轻轻一踩,身子便如飞燕般飘在空中,双指一并,刺在身前的黑衣人的脖颈之处。
“兔子急了尚且会咬人,何况是堂堂盗神寒月初,奴家可从未小看过您,若您未中那西域蛊毒,奴家说什么也不敢接这任务,要怪,就只能怪您平日里得罪的人太多。”
月光下一个身材曼妙的女子,从墙角处走来,“你们三个退下吧。”她挥了挥手,剩下的三个黑衣人,连忙退回了她的身边。
那大叔自嘲的冲那女子笑了笑,“既然知道在下身重蛊毒,杀手门第玄字杀手队风三娘仍旧亲自出马,还真是看得起我。”
“到底是盗神,即便一身功力所剩不到三层,也能将我风三娘所带的十二玄队杀得剩下区区三人。”
“当真不能善了?”
“寒公子可真会说笑。”
两人一言一语,看似闲话家常,却已过足百招,那风三娘的长剑又急又快,大叔险而又险的避过了数道锋芒。
不过眨眼功夫,大叔和那个自称风三娘的女子,便在月光下,消失在了风沙城的大街上,若不是那两具尸体还直挺挺的摆在路上,阿苒真以为自己刚刚不过是作了个梦。
不不不,这哪里是梦,这分明是江湖人的打打杀杀,可关她个讨生活的小丫头什么事。
阿苒在树上待了好一会儿,确定他们已经走远了,才扒着树慢慢的往下挪。
阿苒腰上缠着沉甸甸的包裹,这是那白衣大叔遇刺前交给她保管的,她下了树,往里一掏,果然是红艳艳的玛瑙石,若换了寻常,她定高兴得跳起来,可刚刚经历了那些吓人的江湖事儿,此刻她只想赶紧躲进破庙里,好好的睡一觉,把什么白衣大叔,什么妖娆刺客统统忘得干干净净的。
老乞丐还在的时候,便带着阿苒一直住在城西的破庙里,离与大叔分别的长街不远,这个破庙早些时候,还有人来拜拜香火,如今梁魏关系紧张,风沙城的生意不像往年那么好做,不少的人都已经搬走了,来往商人并不信佛,一来二去,那里少了人祭拜,逐渐破落下来,便成了阿苒久居的地方。
阿苒躲进破庙,庙虽破旧,但也被她常年捯饬得可以遮风挡雨,每每睡到清晨,墙缝的阳光便会晒醒酣睡的阿苒。睁开眼便能瞅见阳光,温温暖暖的阳光,总是能给阿苒清苦的生活带来一丝慰藉。
这晚,阿苒凌晨时分才摸回了破庙,她将沉甸甸的玛瑙藏在了残破佛像背后的凹陷处,又拿了好几块砖石放在上面,这才爬回一堆破布铺就的破床上,闭上了眼睛。
白色衣服的大叔,妖娆的女刺客,宫殿,仆从,满地的肉夹馍……
阿苒一晚睡得迷迷糊糊,脑子里冒出了好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正吃着香喷喷的包子,突然觉得脸颊一阵痛
“谁在打我?”
阿苒冲着空中挥了挥捏着拳头的手,迷迷糊糊的睁开了双眼。
于是肉包子不见了,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虚弱泛白的脸。
“丫头,你可算醒了。”一个虚弱沙哑的声音在阿苒的耳畔想起,阿苒吓了一跳,连忙坐了起来。
只见床头,坐着昨晚带她飞来飞去的大叔。
“大叔,你没事吧?”阿苒话音刚落
只见那大叔惨白着张脸,单手捂着肚子,腹部白色的衣服早已被血色浸透,那大叔冲阿苒微微一笑,“丫头,救我。”便一头栽进了阿苒的怀里。
阿苒赶紧爬了起来,跑到佛像背后,翻出往昨日里还未花完的银子,急急忙忙的往外冲。
风沙城地处荒凉,所以寻常城中常见的药铺,在风沙城只有城中心才有,阿苒手里捏着银子,一路小跑,花完了浑身上下所有的家当,总算换来了几幅伤药。
阿苒心疼银子,可她更怕那个与她有几面之缘的大叔死在自己的破庙里,所以拿到药后,就赶紧跑回庙中,将刚买来的金创药撒在了那大叔的伤口上,又用纱布缠了缠,可怜巴巴的坐在大叔身边祈祷,你可千万别有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