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师兄。”凤卿赶紧跃起,将那块鹿皮接到手中,也不细看便直接塞进了自己的怀中,拉着阿苒,热情的招呼着往屋内走去,“阿苒是吧,来来来,我带你的去洗漱,哟,你看你那爪子脏得,幸亏穆白那厮聪明,知道带你过来洗漱一番,若你直接这个样子去见掌门,怕是要被那厮直接从玄机殿上扔到石台下面,好家伙,这脏得……”
凤卿絮絮叨叨的将阿苒推进了屋,穿过屋子前门,跨过几扇屏风,直接便到了这屋子的后门,只见这屋子的后面,竟是别有洞天,背靠着的山深处,竟有一滩泉水,四周被山上的断石遮掩,唯一一处没有遮挡的地方,也被凤卿的木屋遮住。
“呐,你自己去洗吧,我给你拿件玄机门中的衣服,一会儿过来找你,记住,掌门最是洁癖,你若想留个好印象,就把自己那张乌漆麻黑的小脸和手爪子洗干净点。”凤卿说罢,便将这后屋的木门,关了起来,留阿苒一个人在温泉处。
阿苒见四下无人,便一个人摸摸索索的脱掉自己的衣服,跳进水里,她一开始只以为是普通的泉水,谁知跳下去了之后才发现,这泉水温温热热,十分舒服。
风沙城那种地方,常年风沙,能有碗干净的水喝已是不错,谁会没事用一大堆水给自己洗澡。
阿苒泡在这温暖的泉水里,只觉得十分稀奇,连同着心情,都放松了不少。
正当她在这泉水里,舒服的拍打着泉水,搓着自己身上的泥,突然感觉到后背一凉。
回头一看,一只与她腿一般粗细的一条大红蛇正在这水中歪着脑袋望着她,一只尾巴在水中,开始慢慢的顺着她的脚,往她的腰上缠。
凤卿在屋子里翻了半天,屋子里的红色长裙不少,可惜都是她的衣服,没有一件阿苒能穿的上。正当她一筹莫展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穆师兄?”凤卿推开门。看见穆白拿着一叠青色的裙子,和一双青色云锦织就的小靴子,站在她的门口,赶紧双手接了过来,“果然还是师兄想得周到。”
“阿苒呢?”
“屋后洗澡呢?”
“她一个人?”
“对啊,我把她丢进去,就回屋子给她找衣服去了,有何不妥?”
“今日你将红绸放到后山觅食去了?”
“没有啊,它在屋后温泉上的石洞里睡觉呢。”
凤卿和穆白相互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喊道,“糟糕!”
二人一前一后,穿过木屋,穆白更是焦急得一脚就将凤卿屋里的后门踢开。
“阿苒,你没事吧?”
此时的阿苒,正趴在温泉里,舒舒服服的靠着温泉中的一块石头上,那条大红色的长蛇,尾巴卷着一坨花瓣,正仔仔细细的给阿苒搓着后背,此时见穆白冲了过来,一人一蛇回过头来,盯着穆白望去,十分尴尬。
刹那间,穆白的耳朵又红了。
“师兄”随后跟来的凤卿,见阿苒与红绸相处得十分愉悦,二话不说的将穆白拽回了屋内,望着穆白那双红透的耳朵,哈哈大笑起来,“师兄,你偷看阿苒洗澡这事,若是被长影知道,阿苒那身皮怕是要被长影那鞭子抽开花不可了。”
穆白平日也算巧舌如簧,如今受到凤卿的嘲笑,非但没有辩解,反而急匆匆的出了屋,“我去院子里等阿苒,你再去看看,她和红绸到底怎么回事。”
“师兄居然没反驳,真是奇怪。”凤卿摸了摸自己的脑门,难道是自己幻觉了?
凤卿端着穆白刚刚拿过来的衣服和鞋子,来到屋后,红绸像见着亲人一般的赶紧把花瓣扔掉,串的便躲在了凤卿身后,一副瑟瑟发抖,十分惧怕阿苒的模样。
“红绸,你这是怎么了?”凤卿摸了摸红蛇的脑袋,这丫平时一副孤傲的样子,完全不会粘人,如今这副一反常态的样子,似乎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凤姑娘,我洗好了。”阿苒在水里,十分顽皮的冲那红绸勾了勾食指,“原来你的名字叫红绸啊,帮我把我的衣物拿过来。”
红绸赶紧又用尾巴接过凤卿手里的衣物,十分谄媚的放在了温泉旁边。
“阿苒?”凤卿疑惑的冲阿苒问道,“你是如何叫它这般听话的。”
“这蛇是你养的?”阿苒拿起衣服,胡乱的往自己身上套,“小的时候肚子饿,讨不到饭吃的时候,便经常在风沙城外的抓沙蛇烤来吃,刚刚我洗澡的时候,它从背后偷袭我,我便用我师傅之前教我的功夫,点了它的七寸,在它面前念叨,这蛇肉是烤着吃好呢,还是用来泡酒喝,毕竟我也许久没饿过肚子,烤蛇的技艺可能有点生疏,它生得这般好看,蛇皮剥下来,做个红色蛇鞭子什么的,想来也是不错的。这家伙气力比寻常的蛇要大些,我虽点了它的七寸,却并没伤到它,它一恢复过来,便冲我冲了过来,我以为又要和它打一架,哪知道它十分热情的给我搓起了背来。”
阿苒穿好衣服,怂了怂肩膀,“所以我也不太清楚,它为什么这么听我的话。”
原来如此,凤卿心下了然,这红绸一直养在玄机山处,吃了不少天灵地宝,颇有灵性,定是听懂了阿苒的那烹饪蛇肉的打算,这才吓得如此谄媚。
“阿苒,这红绸与我从小一起长大,你以后在这玄机山中,就算肚饿,也不许拿它下菜。”凤卿招呼过阿苒到自己跟前来,将她那胡乱套在身上的青色衣服,重新整理好,又带着阿苒回屋内,梳妆打扮了一番。
“不错不错,没想到你原来张这个样子。”凤卿笑嘻嘻梳完最后一个发髻,将穆白拿过来的青玉簪别在了阿苒的头上,“走吧,出门去见掌门去,穆白还在院子里等你呢。”
说着,便将阿苒推搡着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