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颜风的提问,陈红果然脸色陡变。
其余几人则是都不明白颜风何出此言。
“你怎么知道?”陈红语气压低。
“这个……”颜风有点迟疑。
韩渺好奇催促:“你倒是说啊!”
“刚才你接电话的时候,我瞟了一眼手机壁纸,是你和你儿子的合照,照片边缘有一点轮廓,从位置关系判断,应该是你丈夫。”
“照片中你带着婚戒,但你手上没有婚戒。结合照片,你们应该分开了,从戒痕判断分开应该挺久了。”
“而夫妻一旦分开,就存在孩子跟谁的问题,孩子以前可能是跟你,家里有孩子和一只大金毛,应该不会买新狗。但如果只剩大金毛,或许会生出买条新狗给它作伴的想法。所以我猜测,孩子应该跟父亲离开了。恰好现在是过年期间,全部结合在一起……”
颜风没有说下去,但其实他知道自己已经说的够多了。
包厢的气氛瞬间改变,随着陈红的表情变得有点冷硬。
虽然原则是大胆猜测小心求证,颜风说的都只是推测,但看陈红的表情变化,众人就知道颜风说对了。
“陈姐你……”虞兮欲言又止,没想到虞冰一句“还有吗”,竟然扯出了这么多事。
当然,她也知道怪不得虞冰,毕竟是陈红自己坚持让颜风说下去的。
“陈姐你怎么不告诉我们啊!”韩渺急了,他们和陈红可不是简单的上级下属关系。
参加工作这些年,陈红不只是一个好组长,更是个好姐姐,工作中一起出生入死过,生活中一起哭过笑过,感情已经可以用情同手足来形容。
陈红挤出笑容故作轻松:“我又没说他说的对,你们激动什么?行了行了,就别为难人家了,赶紧把牛肉下进去!”
颜风赶紧下牛肉化解尴尬。
然而气氛再也无法回到刚才,每个人都默默地吃,俨然变成了虞冰的翻版。
颜风心中后悔,正想有什么办法弥补一下,突然包厢门被推开,一名服务生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个小盒子,问:“请问哪位是颜风?”
“我是,有事吗?”颜风疑惑,不知道服务生找自己什么事。
“前台有东西交给你。”服务生将小盒子交给颜风。
“给我的?谁留下的?”颜风翻来覆去打量手中的小盒子,既没有快递单,也没有任何标识。
“不清楚。”服务生说完关门离开。
众人的注意力总算被转移,都盯着颜风手中的小盒子看,好奇里面究竟是什么。
颜风晃了晃,盒子很轻,只有轻微的晃动声,拆开一看,里面只有一张卡片,有点类似婚礼用的请帖,却是白色的。
取出卡片展开,里面有几行字,内容如下:冯晓风,猥亵女童,人面兽心,其罪当诛,2月10日20:00取其狗命,特此预告。
“什么东西?”陈红就坐在颜风旁边,好奇侧头一瞧,不禁脸色微变。
这下韩渺和郑越更好奇了,赶紧起身绕过来。
“冯晓风,猥亵女童,人面兽心,其罪当诛,2月10日20:00取其狗命,特此预告。这什么鬼东西?”郑越读了一遍。
“我去,死亡预告?”韩渺抢过卡片递给虞兮。
虞兮看后蹙眉道:“恶作剧吧,如果真要杀人,为什么要提前透露,又为什么要给颜风?”
“你是不是得罪谁了?不然谁会恶作剧整你?”郑越按住颜风的肩膀。
颜风也很茫然,自己是外地人,初来乍到就认识身边这一帮子同事,怎么可能得罪谁?
虞兮旁边,虞冰突然蹦出两个字:“时间!”
颜风一怔,赶紧掏出手机看时间,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现在已经是19:52,距离卡片上的预告时间只剩不到十分钟,而且2月10号就是今天。
也就是说,不到十分钟之后,死亡预告就会生效!
众人查看时间后,也都不由紧张起来。
如果这是恶作剧,为什么要给颜风?
如果这不是恶作剧,为什么要给颜风?
这是一个目前无解的问题,退一步说,就算搞清楚给颜风的原因,短短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又该去哪里找这个名叫“冯晓风”的人?
根本不可能及时找到,自然也就不可能及时解救,死亡预告也就只是一则预告,没有其它意义。
陈红警龄最长,经验最丰富,并没有一笑置之,而是立刻起身离开包厢直奔前台。
成了虞冰,其余人纷纷跟上。
很显然,只有前台和留下盒子的人有过面对面接触,这是目前唯一有可能捕获线索的途径。
前台只有一个收银,是个蛮标志的妹子。
“你好,留下这个盒子的人你还有印象吗?”陈红问,将盒子展示给收银,确没有展示卡片。
收银抱歉笑笑:“不好意思,当时我去上厕所了,回来就看到多了个盒子,还压了张纸条,说是给你们包厢的颜风,我就让人给你们送上去了。”
要不要这么巧,刚好赶上厕所的间歇留下盒子?
几人面面相觑,都愈发感觉其中有蹊跷。
同时还有一个问题,对方是怎么知道他们在哪个包厢的呢?难不成一路进店都被跟踪了?
“监控可以看一下吗?”颜风瞟了一眼监控。
“这个……”收银枚子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顾客丢东西调监控的事情倒是发生过,但为了找一个送盒子的人调监控,这种理由连她一个收银的都感觉有点劳师动众。
陈红刚准备亮出证件,楼梯口突然传来尖叫声:“救命啊!”
这一嗓子都快赶上海豚音了,一楼附近的人都听到了,齐刷刷转头看向楼梯口。
怎么赶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
顾不得监控,众人急忙返回楼上,只见隔壁包厢门口已经站了许多人,都在往里张望,有的还在拿手机拍。
虞冰也被惊动,站在自己包厢门口往旁边张望。
“怎么回事?”颜风脚快,第一个冲过去。
只见包厢桌旁的地上倒着一个男人,大约三十岁至四十岁,一米七左右,微胖,谢顶,穿蓝白保暖衬衣,下身西裤皮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