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两个人之间存在着实力上的差距,而且强的那一方会让弱的那一方觉得没有安全感,甚至是强的那一方直接对弱的那一方进行针对的话。
绝大多数时候,弱的那一方就会在自己的行动前提上加上某种限制条件——自己的行为除了要对自己有利之外还要对强的那一方有利,至少无害。
绝大多数时候。
而少部分头脑极为清醒,对自我的认知又极为深刻,而且还脾气暴躁推崇“鱼死网破”战术的大智大勇之辈,从一开始,就绝对不会把自己放在弱者的地位上。
哪怕他被扒光了搓洗了戴上手铐脚镣了还被关进小黑屋里,他也不会乖乖认怂的。
刘小良用那支火箭点燃了总计十八支火把,三十六盏铜铸的宫灯,和七十二根蜡烛。
蜡烛烧起来没有臭味,不是动物的油脂,是松脂!
刘小良心里默算一下,这七十二根蜡烛烧完,怕是能凭空烧掉两头大肥猪。
屋内灯火通明,展现出来的东西和刘小良想象中的有很大出入。
这是一间非常非常非常空旷的大房子,长八十步宽二十步,众多灯火环绕的正中间,摆了一张雕花小床。然后……没了。
小床两步宽,两步半长,往屋子中间一摆……反正刘小良是绝对不会喜欢在那种床上去睡觉的。
高不知道,因为就算屋内已经亮如白昼了刘小良还是没看到屋顶,吊着妇人双手的绳索依旧蔓延进黑暗中。
而且,那么多的灯火烧了这么久,这间屋子又没有窗户,但刘小良根本没觉得呼吸有什么异常,也没有闻到什么异味。
刘小良惊讶于,他从来不知道外城,不,是整座省城里有过这么一栋建筑物。
了解自己身处何方之后,接下来要关注的是同屋的人。
那张生了清冷眸子的清冷的小脸用她的棉布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地,蜷缩在离刘小良这个房间唯二能自由行动的活物最远的那个角落里,就这么用那种清冷的眼神对刘小良进行着视奸。
双手被绳索吊着的妇人站在地上勉力支撑着,浑身上下大汗淋漓。不要以为站着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更何况她的双手还要举着。
刘小良没有去管她,因为一旦刘小良靠近,那张被堵住的嘴里就会蹦出一连串让人血脉贲张的哼声。
当然这是借口,主要原因是——刘小良还真的没见过这种阵仗。
那妇人从刘小良刚进来的时候就大汗淋漓的,所有的身体上的尖端部分都是亮晶晶的,相当之香艳。结果如今过去了两个时辰,她还在大汗淋漓,大到颤抖着的膝盖小到毛发的尖端还依旧亮晶晶……
要知道,在此期间,她根本没有喝过哪怕一口水。
而随着水分的流失,那妇人,居然很明显地变得苗条起来。尤其是脸上,已经有一层皱巴巴的皮一样的东西渐渐地变化出一种和妇人身上那种雪白极为不同的颜色。
这一点刘小良是绝对敢肯定不是他眼花之类的问题,因为从始至终他的视线就没有从妇人的身上挪开超过三次呼吸的时间!就差把自己的眼珠子抠下来压扁了贴在妇人身上去!
……
最后一个,就是那个妇人的“丈夫”。
刘小良把那个男人扒光了,因为他再也无法忍受清冷小脸不遗余力投递在他身上的清冷目光,然后……
刘小良记得,这个男人应该在不久前才遭遇过一次毒打。
【表皮无伤,肌理无肿胀,肢体活动无碍,筋骨无损且强健……】
第一,不久前的毒打对这个男人所产生的效果还不如刘小良用石头投掷细竹竿所造成的伤害。
第二,这不会是一个可以被随意按在地上毒打的人。
退后几步之后刘小良又发现,自己被戴上的手铐脚镣也好,吊着妇人的绳索也好,绑着男人的绳子也好,都是有很强的目的性的。
妇人已经快到极限了,刘小良带着这么多东西完全跑不起来。
而那个被绑着的男人,刚刚刘小良活动过他的身体,柔韧性和灵活度都极高,肌理也很强健。但无论他如何挣扎,刘小良甚至还试着帮了他几下,可就是无法从那绳子的束缚中解脱。
刘小良心满意足地把男人的衣服围在腰间,然后找一个角落蹲下,继续欣赏妇人美妙的胴体……啊不,是继续沉思。
妇人大声闷声地抗议了起来。
刘小良决定忘记他在内城的私塾中从王先生那里学到的关于礼义廉耻的内容,因为礼义廉耻并不能为他带来快乐,而此时此刻,刘小良不遵守礼义廉耻却确实能感受到快乐。
……
这间屋子是一个杀局,杀手是刘小良和那个小女孩,猎物是妇人和她的丈夫。但那对夫妇既是猎物,也是陷阱。
单纯地从哪样行动能收获什么好处的角度思考一下。
在刘小良进来之前。
小女孩和那对夫妇总共三人中,小女孩可以自由行动,占据主动权。
她可以救下那个男人,因为搞不好男人可以破坏掉房门。
但男人可以破坏房门是因为他身强体壮,既然他能破坏小女孩破坏不了的房门,如果那男人有什么歹意的话,那小女孩又该如何是好呢?
男人不能救。
小女孩也可以救下那个女人,但那个女人在目前情况下应该无法派上用场,甚至会直接不顾小女孩的意见解救她的丈夫。
反复假设下来,如果解救妇人,小女孩无法收获任何帮助不说,还有极大可能招惹到危险。
妇人不能救。
所以小女孩裹着棉布趴在地上睡觉,对和她共处一室的人毫不关心……这个观点真的成立吗?
【我进来的时候她睡得很熟,也很浅。】刘小良看了一眼清冷的小姑娘。【虽然直觉上我是不相信一个人可以淡漠到那种地步,但……她到底经历过什么,我也根本不知道啊。】
习惯是很可怕的,刘小良可以以自己的亲身经历作证——比如他习惯了有一个爷爷。
刘小良进入房间后,主动权就在刘小良手里。
刘小良在靠近妇人的时候,清冷小姑娘被惊醒,但只是一脸淡然地看着刘小良。清冷小姑娘是第一个陷阱,她有应对刘小良的自信。在如今这种情况下所谓的应对,刘小良只能想到一种方式——武力。
刘小良看到了妇人,妇人赤身裸体,一脸惊慌,此情此景颇为诱人。这是第二个陷阱,刘小良经过两个小时的观察觉得,他是能想象得到如果自己没有把持住或者有点某方面的经验……
刘小良摸摸脖子,他觉得自己身上这么纤细修长的部分要承受一颗脑袋的重量实在是太难为它了。
再然后刘小良看到了男人,男人一脸愤恨,因为刘小良刚刚才把他的夫人上下左右仔仔细细看了个通透。
男人是第三个陷阱,如果刘小良攻击,男人有极大的可能会借着刘小良的攻击在火箭的帮助下挣脱绳子。
而如果刘小良善心大发或因为愧疚而急急忙忙地帮男人解开绳子……刘小良觉得自己不像是那么善良的人,虽然他不久前才打算过要做一个好人来的。
刘小良也不是那么蠢的人,因为愧疚就帮男人解开绳子什么的,那男人也会因为刘小良愧疚的原因而把刘小良收拾到不用感到愧疚或者无法感到愧疚。
刘小良觉得,如果有一个男人当着他的面“认、真、仔、细”地看了他妻子,而且还(和谐不可描述内容你自己想象得到多少字就和谐多少字)的话,刘小良也不会给他愧疚的机会的。
“我真是个天才,居然成功避开了所有危险。”刘小良这么不要脸地称赞自己,话语里却满是苦涩的滋味。
第四个陷阱,刘小良一脚踩中。
刘小良无论何种行动都会被某个瘦竹竿看在眼里,而刘小良展露的东西,有点多了。
“你确实是个天才。”瘦竹竿坐在椅子上,透过几个潜望镜观察着屋子里的一切,直到刘小良一脸蛋疼地说出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