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您这是怎么了?”
东跨院的厅堂中,身材高挑的曹娥正自端庄地跪坐在几子后头,冷不丁瞧见吕布满脸阴霾之色地从堂外走了进来,当即便诧异地发问了一句道。
“没什么,只是打算立个家规,从即日起,后宅人等不得干涉、乱议军政事宜,敢有违背者,家法从事。”
对严萍先前的撒泼,吕布心中不爽难免,不过,看在女儿的份上,他最终还是忍了下来,并没打算多说些什么。
“合该如此,夫君,您消消气,妾身这就给您盛碗汤。”
尽管吕布没说,可曹娥却是一听便知究竟,无外乎是大妇又在乱伸手了,但却并不点破,也就只温柔地劝慰了一句了事。
汤是老鸭冬笋汤,那味道,真是鲜极了,治愈效果绝佳,这不,一碗下了肚,胃口顿时大开,那,还有啥好迟疑的,开吃便是了,只是,风卷残云了片刻之后,吕布这才发现曹娥并没动筷子,而是手托着香腮,痴痴地凝望着自己,心不由地便是一荡。
论颜值,曹娥当然比不过貂蝉,可也绝对是大美人一个——身高接近一米七,修长而又不失丰满,标准的鹅蛋脸上,五官精巧秀气,更难得的是生性端庄,善解人意,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都堪称是良配。
见得自家夫君望了过来,曹娥的脸色当即微微泛了红,但却并未有甚言语,仅仅只是一挥手,将站在一旁的侍女们全都打发了开去,而后方才款款地站了起来,腰肢只一旋,便已绕过了几子,柔柔地一倒,人便即融化在了吕布的怀中。
“小娥……”
此时此刻,温香暖玉既已在抱,那,什么言语显然都是多余的,吕布也就只呢喃了一声,便就此化身成了人狼……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可吕布还是没来。
西跨院的正堂中,盘坐在几子后头的貂蝉虽不曾有什么言语,可不时望向东面的目光里,却不免透着股浓浓的幽怨。
“唉……”
伸手摸了摸平坦的小腹后,貂蝉忍不住便发出了一声轻叹——她知道自己很美,但,花又岂有百日红,没个子息的话,身为妾室,在这个家中,根本不会有什么地位可言,一旦红颜衰退,那,等待她的绝对不会是什么太好的结果。
“婵儿,抱歉,让你久等了。”
又半个小时过后,吕布终于来了,只是,脸色潮红得明显有些怪异。
“夫君,鸡汤正温着呢,您且安享,妾身这就去安排一下。”
都是过来人,又哪用得着问,只一看,貂蝉便知那潮红究竟是怎么回事,心不由地便是一酸,但却并未带到脸上来,而是温柔地先服侍着吕布就了座,而后方才让下人们赶紧去打来了热水,陆续将偌大的浴桶都给灌满了。
“婵儿……”
体力,吕布向来是不缺的,这会儿两大碗浓浓的鸡汤下了肚,正自龙精虎猛着呢,精气神同样也早已恢复了过来,问题是明日一早便得出征徐州了啊,所以,他此时对那些事儿其实并不是太想。
“夫君,妾身这就服侍您更衣。”
不想?那怎么能行,但见貂蝉的素手轻拉了下腰间的丝带,再扭了扭身躯,刹那间就只剩下一件红色的小肚兜了。
“咕嘟。”
这诱惑也真是没谁了的,吕布双眼一定之同时,情不自禁地便咽了口唾沫。
“夫君,来嘛。”
嘻嘻一笑之余,貂蝉跨步便走到了浴桶旁,回眸勾了勾手指。
“嗷呜……”
忍无可忍,那就无需再忍,但听吕布一声怪叫之下,人狼瞬间再现……
“林兄,大家都这么熟了,有什么事,你就直接说好了,没必要说这么些没营养的废话。”
就在吕布“奋战”之同时,彭城东城,郡望林家的一间密室中,一名华服中年满脸不耐之色地斜了眼林家的家主林玄,没好气地便埋汰了一句,此人正是同为郡望世家中的赵家之家主赵辅。
“是啊,林兄,您这巴巴地叫我们来,不会就只是闲扯吧?”
不耐的不仅仅只是赵辅,王家的家主王风同样也有些坐不住了——再过没多久,可就要宵禁了啊,大家伙都是有脸面之人,总不能就这么在林家住下吧。
“呵,二位贤弟稍安勿躁,为兄这就为二位引见一人。”
林玄浑然没在意两位家主的不耐之态度,一边笑呵呵地解说着,一边轻轻地便击了下掌,旋即便见密室左侧的一面墙体突然左右分开,从内里走出了一名二十出头的壮硕青年。
“曹鹏?怎么是你?”
只扫了来人一眼,赵辅顿时便吃了一惊,概因此人正是吕布的平妻曹娥的兄长——曹家本也是徐州的郡望世家,只是近来气运不佳,先是家主曹豹被张飞所杀,后又因吕布的关系,除了曹鹏兄妹之外,全家都被曹操给杀光不说,曹家兄妹还正被“朝廷”列为钦犯,这冷不丁出现在此,个中的水只怕有些深了。
“赵叔、王叔,许久不见,小侄这厢有礼了。”
曹鹏完全没在意赵、王二人的惊诧与不安,很是洒脱地便冲着二人行了个礼。
“林兄,你们这是要拉我赵家下水啊。”
赵辅性子急归急,却并非愚钝之人,这一回过了神来,立马便猜到了林、曹二人之图谋。
“赵叔误矣,小侄只是想给赵叔、王叔一个自保的机会罢了,这么说吧,强横一时的曹阿瞒都不是我家主公的对手,就更别说车胄这等废物了。”
“不瞒二位,我家主公已然兵出下邳,三日内必会陈兵城外,拿下彭城,不过等闲事而已,到那时,一场大清算怕是免不了之事,陈、糜两家都在必除之列。”
“至于二位叔叔么,数次为那曹阿瞒捐钱捐粮,无论是否自愿,终归是事实不假,纵使我家主公有心宽仁,只怕众将士也不会答应,玉石俱焚,实不值当啊,二位叔叔,您们说呢?”
一听赵辅这话,曹鹏顿时便笑了。
“……”
赵、王二人倒是有心要解释上一番,只是话到了嘴边,二人到底还是都不曾开口,无他,概因该说的、能说的,都被曹鹏给说完了。
而今,摆在他俩面前的其实就两个选择——不反,就得与彭城共存亡;反,能成事倒也还行,可若是不能成事,那,后果可就真要不堪设想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