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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旅行者的探索

一些最有趣的不丹故事以及许多不丹的历史记载,都来自早期欧洲探险家的叙述。这些记录让后人能够了解他们在不丹的见闻,同时也展现了被派往不丹的英国使节非同寻常的态度。

乔治·博格尔

第一支英国远征队于1774年抵达不丹,不久前英国刚刚与不丹签订了第一份条约。东印度公司董事会派出一个代表团经由不丹前往中国西藏,寻找“珍贵且易于运输的”货物。由乔治·博格尔(George Bogle)率领的这支远征队每到一处都会种下土豆,从而为不丹提供了新的粮食作物,土豆也成为这个代表团留下的流传至今的遗产。他们在廷布待了5个月,然后继续前往中国西藏。代表团的书面报告为西方世界了解与世隔绝的不丹王国打开了一扇窗户。博格尔发现不丹人“风趣幽默、真诚耿直,根据我的判断,他们完全值得信任”。但是他也注意到,许多僧侣修持的禁欲生活导致“许多违法乱纪”的情况发生,以及寒冷的气候导致人们“过度依靠烈酒来取暖”。

罗纳谢伯爵的《雷电之国,锡金、春丕和不丹》(Lands of the Thunderbolt,Sikhim,Chumbi & Bhutan)极具可读性,用一种非常英国化的方式讲述了地区历史以及20世纪之初前往不丹的探险经历。

亚历山大·汉密尔顿和萨缪尔·特纳

在接下来的几年里,还有两支小型探险队奉命前往不丹。亚历山大·汉密尔顿博士(Dr Alexander Hamilton)率领的代表团于1776年和1777年两次到访普那卡和廷布,以商讨不丹要求索回Ambari Falakati(位于库奇比哈尔西北的一个小镇)的事宜,同时进一步确定博格尔代表团已谈妥的从不丹过境前往中国西藏的事宜。

接下来前往不丹的大型远征队于1783年抵达不丹,领导者是萨缪尔·特纳(Samuel Turner),远征队携带了英国统治者的所有装备。他们坐着轿子(palanquin)穿过杜瓦地区(duars;不丹南部山区),然后沿着博格尔的路线抵达廷布。在进入中国西藏前,代表团还访问了普那卡和旺杜波德朗。在1783年的远征队中,有一位名叫萨缪尔·戴维斯(Samuel Davis)的制图员和测绘员。他的日记和杰出画作使后世得以一窥不丹早年的风貌。戴维斯创作的许多素材都被收入迈克尔·阿里斯(Michael Aris)编撰的《中世纪不丹风景》(Views of Mediaeval Bhutan)一书中。

阿什利·伊顿受辱事件

英国先后于1810年、1812年、1815年和1837年向不丹派出小型探险队,在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为了解决双方边界争端以及杜瓦地区的冲突。阿什利·伊顿(Ashley Eden)代表团就是为了解决这些问题而出使不丹的。

英国设法将自己的影响力扩张至锡金,使其成为英国的保护国,随后他们决定派出一个代表团前往不丹,希望在那里设置英国常驻代表,以方便沟通。伊顿远征队中有一名成员是来自印度地形测量局的H.H.戈德温-奥斯汀(HH Godwin-Austin)上尉。戈德温-奥斯汀曾经在1861年探索过(现今)巴基斯坦的巴尔托洛冰川(Baltoro Glacier),如今某些地图中的K2(世界第二高峰)仍用他的名字来命名。

虽然有报道称不丹政局混乱,但孟加拉政府大臣阿什利·伊顿仍于1864年11月从大吉岭出发前去拜会不丹第悉。对于不丹人所表露出的不欢迎英国使团的态度,伊顿毫不在意并匆匆忙忙穿过噶伦堡(Kalimpong),经由Daling、哈阿和帕罗,最后于次年3月15日到达普那卡。

现在已经无法知晓当时的情况到底是由于意外还是不丹方面的处心积虑,但伊顿率领的代表团受到嘲笑、被投掷石块、在阳光下长时间等待,并遭受其他侮辱戏弄,让不丹和英国都很没面子。伊顿在《前往不丹的政治使团》(Political Missions to Bootan)一书中如此描述当时的场景:“佩罗大人拿起一大团湿乎乎的糌粑,开始在我脸上涂抹起来;他揪住我的头发,拍打我的后背,举止非常傲慢无礼。”

伊顿提交给大臣委员会(Lhengyal Shungtshog)的条约草案副本中,列出了英方对此次谈判的条款,这一举动让尴尬局面雪上加霜。他的举动意味着这是不丹应当签署的最终版本条约,而没有任何商议余地。不丹人立即对伊顿的霸道进行了回应,很快拿出另一份写明将所有杜瓦归还给不丹的协约。不丹提供的这份协约中有一条写着:“我们已经写明,该协议将是永久的;但谁又知道呢,也许所谓的和解根本就是口是心非。因此,如果本次和解确实出于虚情假意,那么夏宗的恶魔将在决定孰真孰假之后,夺去假意者的性命,挖出他的肝脏,如灰烬般撒在风中。”

在读到这项条款时,伊顿担心使团的安全就不会令人感到奇怪了。他签署了这份协约,但是在签名下面,他用英文写下了“在强迫之下”(under compulsion),不丹人当然不明白这行英文的含义。

伊顿的使团翻越其列拉山口,于1865年2月从哈阿进入帕罗山谷,厚厚的积雪让他们举步维艰。多年后,约翰·克劳德·怀特认为伊顿可能被误导了方向,也许是有人故意让他们走错路。令人震惊的是,尽管已经承认出访失败,但伊顿仍然认为他们是一个“友善的使团”。他的报告自然成为英国吞并杜瓦地区的主要诱因。他主张对不丹人进行惩罚,从而让对方知道“不应蔑视我们的力量”。后来他一手打造了大吉岭的观光小火车。

阿什利·伊顿的《前往不丹的政治使团》(Political Missions to Bootan)以华丽的维多利亚风格阐述了不丹历史。在翻看几页后,你就会知道本书作者在抵达普那卡时为何会受到如此屈辱的对待。

约翰·克劳德·怀特

在伊顿出访之后的40多年里,英国人没有再派出任何代表团,但是在1883年和1886年,印度测绘局派出几位乔装打扮成喇嘛和朝圣者的调查员前往探索不丹和中国西藏。

1905年,不丹和英国重修旧好,因为通萨佩罗乌颜·旺楚克为1904年荣赫鹏(Francis Younghusband)远征拉萨提供了帮助。约翰·克劳德·怀特(John Claude White),一位英国政府官员,来到不丹向佩罗授予印度帝国爵级司令勋章。怀特是1904年远征队成员之一,也是乌颜·旺楚克的老朋友。

怀特率领一个大型代表团从锡金的甘托克出发,经由哈阿和帕罗前往普那卡参加授衔仪式。后来,怀特和代表团成员成为乌颜·旺楚克在布姆唐新修建的旺迪曲林宫的座上宾。这支远征队带着最早的不丹宗堡和王宫的照片回来。

1906年,怀特经由不丹东部前往中国西藏南部进行侦察。1907年他第三次踏上不丹国土,这一次他作为英国代表出席不丹第一位国王乌颜·旺楚克的加冕礼。1914年4月的《国家地理》杂志刊出了怀特的简要描述,使不丹首次出现在世人面前。

1931年,J.L.R.威尔中校奉命前往布姆唐觐见国王,授予其印度帝国爵级司令勋章—这是《乔安娜·林莉在雷龙之国》(Joanna Lumley in the Kingdom of the Thunder Dragon)一书和电视纪录片的基础素材。

其他英国政府官员

在1909~1947年之间,英国政府以对待其他印度土邦的方式来和不丹打交道,但是从来没有明确界定其与不丹之间的关系。从1909年C.A.贝尔(CA Bell)到访不丹开始,先后有几位英国政府官员访问不丹,并向不丹国王授予各种荣誉。1921年,被称为“密室佛教徒”的罗纳谢伯爵应不丹第一任国王之邀造访不丹。他从甘托克前往帕罗,并受到了隆重的欢迎。代表团访问了虎穴寺,目睹了帕罗戒楚节,但是未能与身在普那卡、因流感卧病在床的国王见面。 dsOHprf163wNOgUOHef+Cnrwql9fATHa5DZbgkWCJ4MBwqnIu58hj/hM3wUdQhZ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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