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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阅日历 明天是大寒节
据说这是一年之中最冷的日子
白马街上 人流如织
有人打了快车 有人挤上公交
更多的人乘上赶赴乡下的冥纸
我想起三十年前
在峡河边上带你折芦花
也是这样的阴天 峡河还没有结冰
风一吹 我们都打了一个寒噤
沿岸芦花如雪 一直延伸到河水的下游
峡河水流到了哪里
我们那时并不知道 总觉得
那下游一定生长着大片更美的芦苇
多少年后我才明白 下游或明天
不过是形而上的愿景 而事实是
下游或明天的岸畔 死亡比芦花更加繁盛
今天早晨 收到小说《北上》
那里奔腾着另一条河流
河水从上古流到今天 不过是
提示我们一些将要发生的事情
而岸上芦花 不过是向一些忧思如山的故人
表达短暂的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