峡河不是江河 最多只算溪水
岸上没有村庄 最多只算屋舍
将二者夸大命名的人 只是出于习惯
世道与事物都无答案
人间之问与天空之问一样辽阔
父亲在村庄游荡
父亲的父亲在村庄游荡
再往上 是空荡荡的空间和时间
我之后将是什么 少年之后将是什么
所有人都无力看见
那是一堵坍圮的泥墙之后
一口干涸的水井之后
从一座房子到另一座房子
从一棵树到另一棵树
再无我熟悉的事物
我想起三十年前 我们轮番躲猫藏
我躲在一间废弃的厢房内
从早到晚没有人找到我
所有的人选择了放弃寻找
一如今日 长路归乡者
成了故土放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