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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立冬
早晨起来 果然看到
冬从莽岭的那边飞过来了
它先落在才破土的麦苗上
继而 白花花地
落满了土坎上那排核桃树头顶
麻雀也从莽岭那边飞过来了
它们也落在核桃树上
朝霞中的它们 还有核桃树的叶子
被镀上了一层共同的光晕
峡河在山下静静流淌
这是乡间事物回来和走开的时辰
早起的人 打着呵欠
把院子清扫一遍 在干净的地上
撒上稗谷 糁子 麦麸 昨晚的剩羹
这些可以满足不同口味 不同肠胃的吃物
因为粗细的差异泾渭分明
核桃树枝一阵颤动
麻雀像树叶一样落了下来
一群人 老的 少的 白发的中年人
在一面山坡上 他们
费劲地把一片冻土挖开
昨天晚上 一个人走了
像一只麻雀突然落下了枝头
那花白的草根 枯叶 黄澄澄的新土
多像撒开来的五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