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的青石板铺
被光整的水泥制品替代
早年担着水挑的少女
被粗声大嗓的中年替代
早年的青檐瓦舍有一些还在
在一片现代建筑高大的阴影里
低下卑微的头颅
饮过少年的石井还伫在街角
我喜欢它依旧清冽的泉水
但讨厌它崭新的命名——思源井
真正的源从来是无形的
如一桶水泼在地上
抬头可望的寨子峰还是那样高耸
层层叠叠的故人别来无恙
后来者即将登上山顶
什么是背井离乡
一九八九年秋 我住在江家巷三十一号弄
柳姓的铁匠用生铁锻打出一把刀
淬过三担井水后锋利得杀猪于无形
邮电局院里的牵牛花白里透红
一位少年用它
为另一位少年增过腮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