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依刚要说话,就看到跟在夏栀身后的陌生男人。
“她是谁?”夏依表情带着不悦。
夏栀嘴角勾起,看来她急急等在这里是已经知道她在第一酒楼的那些话了。
她取下面纱,轻轻冷冷的站在那里绝世而独立,美的让人窒息。
“车夫。”夏栀精致的眉目间,透着看好戏的戏谑。
夏依伪装的柔和表情有瞬间的皲裂,随后就是质问:“家里有车夫,为何还买个车夫回来?”
夏栀靠近夏依,声音像寒潭一般冰冷道:“妹妹倒是消息灵通,坐在家里就知道那车夫是买来的。”
只是一句话,夏依竟然被吓的浑身发冷。
夏栀不再与她纠缠,带着人就往自己的院子里走去。
夏依反应过来时,夏栀已经没有了踪影,只留下伯府车夫一脸无错的站在那里。
“废物,连一点小事都办不好,要你何用?”
那车夫不敢说话,可心里觉得十分委屈,他也不知道好端端的大小姐为何买个新车夫回来啊!
夏栀刚刚要到自己的院子,就听到院外假山后面一个男孩哭泣声。
这是弟弟夏谦的声音,曾经比这还要凄厉的哭声,一直出现她噩梦之中,至今依旧无法释怀。
心里揪痛,她赶紧往假山那边走去,只见夏谦满泥土,头上磕出的伤口不停流血。
夏栀赶紧上前:“谦儿,怎么摔了。”
本来还哭的夏谦,此刻看到夏栀顿时露出傻笑:“嘿嘿嘿姐姐。”
看着弟弟痴傻模样,夏栀只觉得心被刀割一般疼痛。
前世母亲去世,她答应过母亲会好好照顾弟弟,可她被人蒙蔽双眼一心只在情爱之中,完全忽略了这个弟弟。
夏栀往假山上看,只见他从那么高摔下来,心里就后怕。
气的他猛拍一下弟弟的后背斥责:“谁让你上那么高,你知不知道很危险的?”
夏谦委屈,再次哇哇大哭:“弟弟说,让我从上面滚下来,以后他当伯爷了就可以养我呜呜呜……”
夏栀脸色瞬间冷吓:“放屁,就算是继承爵位,那也是你这个嫡长子继承。”
夏谦不明白:“可,可他们说我是傻子,姐姐他们说傻子不能继承只能吃白饭。”
夏栀拉着弟弟就回自己的院中,然后就给弟弟清理额头伤口连带着包扎。
新买来的车夫将一切看在眼里,明明是一个少爷,身边竟然没有随从跟随,看来这姐弟俩在府里的生活并不如意。
“嘿嘿不疼了。”夏谦摸摸脑袋,然后就坐在夏栀身边乖乖的不说话。
每年去外祖母家里看望姐姐,姐姐都让他乖乖的,所以只要在姐姐身边夏谦都是乖乖。
夏栀看向珍珠道:“去,将少爷的东西全部般到我这金栀苑来。”
珍珠赶紧听着吩咐前去办事,夏栀这才有功夫看向刚刚买进来的车夫。
“你叫什么?”
那车夫赶紧低头道:“还请小姐赐名。”
夏栀挑眉这才正眼看向车夫,只见这车夫虽然低头,可腰背挺的笔直。
再看他的手上,虎口处全是习武之人的老茧,而且他眼神端身上正气。
即使他已经在努力的伪装,可夏栀还是看出他身上普通人没有的高手气质。
“你到底是谁?”夏栀眼神冷下。
车夫心里一沉,看来这夏家大姑娘并不好糊弄。
王爷交代的事自己如果没有办好,回去定会被送去青训堂从新训练。
他不敢再怠慢,直接跪下道:“小的曾经是一名武师,也曾经上过战场杀敌。”
“既然如此,你应该生活不错,为何会在牙行被卖。”
当然是他一路悄悄跟随,当知道夏大姑娘要求买车夫时,将那牙人抓到暗处,然后花了五十两收买,然后自卖自身。
当然他是不能这样说的,他只道:“家人遭遇奸人所害,弄的家破人亡不得已被卖进牙行。”
夏栀皱眉:“还有亲人?”
“只剩下一个妹妹,当初在下为了救妹妹才自卖自身。”
“你妹妹现在何处?”
“在乡下。”
他不觉得自己说了谎,妹妹的确是在郊外王爷的庄园里当丫鬟,而且他儿时却是遭遇家破人亡。
夏栀道:“想留下,带你妹妹前来卖身,不然我自会放你离开。”
这是相信他了,可是妹妹是王府的丫鬟,他可不敢跟王爷要人。
“若不愿意,现在就走回去跟你妹妹团员去。”
“小的多谢小姐,这就回去与妹妹商议。”
他刚走,珍珠就有些泄气的回来了,她道:“大夫人说,少爷住在小姐您这里不合适。”
她想想就生气:“奴婢说了小姐管家,以后都要听小姐的,小姐说合适就合适,可是我让他们收拾东西他们都跟没听见似的,没有一个人听奴婢的。”
夏栀就猜到会是这样,这些年刘氏把控整个伯府,就连下人的月银都是刘氏发放。
谁有银子谁老大呗,她看向珍珠道:“你去找钟叔,自己去将大少爷的东西搬过来。”
“小姐,刚刚那新买的车夫呢?”珍珠奇怪,这不是有现成的人可以用么?
“回家接妹妹去了。”
“啊?小姐奴婢不明白为何非要买拖家带口的下人?这样可不太好管,就怕联合闹事。”
“有牵制才有束缚,死契在手,一人背叛全家陪葬。”
当初珠翠被打死都不吐一个字,就是因为怕连累全家,所以她才用了催眠术这特殊手法撬开珠翠的嘴。
珍珠并非死奴所以不太了解,可现在听小姐如此说,她顿时就懂了。
今日的大房可不太平,钟叔亲自带人前去收拾大少爷的东西,可刘氏死活反对不同意。
夏栀觉得蹊跷,带着弟弟前去。
刚进入大房院子就听到刘氏在她美人爹的面前哭诉:“都说这后娘难当,伯爷我以前不信可现在信了。”
她指着两个小儿子道:“谦儿与常人不同,为了谦儿我可是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忽略了,现在大小姐说要人就要人,这简直就是在挖我的心啊呜呜呜……”
夏谦看到母亲如此伤心,顿时就跑过去搂住她的腿:“娘不哭,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