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老夫人自然明白,夏家虽然空有爵位,可内里早就空空啥都不剩。
当年,要不是刘氏嫁妆丰厚可以解伯府之忧,老爷子也不可能让大儿子娶了这带着女儿的刘氏为继。
现在看着孙女坚定的眼神,她又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不孙女比当年的自己更加有本事。
她郑重道:“你可知道接管夏家掌家权的责任?”
“知道。”
“你真的愿意?”
“孙女愿意。”夏栀跪下抬眸倔强的看向夏老夫人:“祖母,孙女无论生死都是夏家女,更是父亲之女,为了父亲孙女愿意背上夏家所有重担。”
夏老夫人眼睛都红了:“你爹爹从小到大都没出息,文不成武不就,招猫逗狗不务正业却是他强项,可你爹命好娶了面面俱到的你娘,又生了你这么能干愿意付出的好闺女。”
老夫人说完欣慰的摸了摸夏栀的脸:“夏家有你,祖母就算死也心安了。”
夏栀抓住夏老夫人的手:“祖母定会长命百岁。”
夏老夫人摇头:“我的身体我我最清楚,这些年为了这个家强撑操劳,身子骨已然坏了。”
说完她将夏栀扶起来,浑浊的老眼露出同样坚定的光芒。
“栀儿,放手去干,我们夏家要么拼出一条活路,要么被完全倾覆,无论最后结局如何你都是夏家功臣。”
夏栀离开梧桐苑,眼睛还是红红的,可她忍住不让眼泪落下,她要坚强她不能被任何人打倒。
“栀儿。”二叔很明显等了多时。
夏栀立刻露出微笑:“二叔。”
夏二叔知道,如果不是夏栀的提前预危找来帮手,那么夏家所有人都会死。
可想想现在夏家正在面临的事情,夏二叔又为难起来。
他道:“二叔知道不应该来打扰你,可是大嫂那边不出分文,我们夏家已经山穷水尽,所以你……”
二叔后面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可偏偏这么多年都被刘氏用财物拿捏,夏二叔也实在没有办法。
夏栀看着二叔身后跟着的账房,心里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当年刘氏劫了母亲的嫁妆,用母亲的嫁妆作为进入伯府的条件,这么多年又都用母亲的嫁妆来钳制夏家。
她心里冷然面上不显,拿出两千两银子给夏二叔道:“先办府里事情,以后家里有事不必再跟刘氏同传。”
说完这句话,她就直接走出大门坐着马车离开,剩下夏二叔愣了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
天下第一楼,可是这盛京有名的酒楼。
夏栀刚要进去就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
云逸,上辈子瞎了眼才觉得他是世上最好的男人。
平西侯府的三公子挡住夏栀的路,因为夏栀带着面纱他也不知道夏栀真正模样。
“夏栀,你为何要欺负自己的妹妹?”
夏栀不解:“我欺负谁了?”
“夏依,你为何将她一人丢下让她出丑,既然不想去你可以不答应。”
夏栀想起来了,那天她答应跟夏依去见夏依的姐妹,谁知道半路被乔敏钰给劫去。
云逸一脸痛心的说着,那模样他就是这世上的救世主一样。
“你虽然长在乡下,可我从未嫌弃过你,本以为你是个善良的好姑娘,谁知道你竟然如此恶掠害的依儿差点被歹徒伤害。”
这会已经有不少人围上来,听了云逸的一面之词对夏栀指指点点。
前世自己何尝不是被这云逸的假圣母给欺骗,他最会的就是站在至高点上来指责别人。
想想前世他是怎么说的?他说:夏栀我很痛心你竟然背着我做了这种与人有染之事,虽然我可以原谅可家人不会允许,夏栀这件事你永远欠我。
当时她就是因为愧疚,所以一直都在为了他而委身王爷,只为他能升官,自己就能弥补心安。
想想前世的自己简直就是天下第一大傻子,要不是最后被乔小国舅软禁,她竟然不知自己上当之身,从进入盛京就在别人做的局里。
“你是乔依的谁,为了别的女人来跟自己的未婚妻要公道,你觉得合适么?”
夏栀反驳的话让云逸愣住,面对众人看他的目光,心里竟然有些无所适从。
回过神来后,就理直气壮道:“我既然是你的未婚夫,自然就有权利纠正你的错误,夏栀如果你想嫁入平西侯府就要做到贤良淑德。”
如果是前世,她自然很想嫁入平西侯,跟眼前这个衣冠禽兽和美一生,可现在她只觉得恶心。
她没有任何顾虑道:“你口口声声为夏依打抱不平,他知道还以为夏依才是你的未婚妻,我是你们路上的绊脚石。”
云逸一怔,很显然没有反应过来夏栀竟然会如此说?她就不怕自己生气真不要他。
“夏栀,你如此说话可想过后果?”
“无非就是被你不喜,你不喜又如何我又不会掉一块肉,当然你敢退婚么?只要我没有大错你还敢不娶?再过些时日恐怕某些人的肚子就遮不住了吧?”
向来会伪装的云三公子脸上竟然出现一些慌乱,不可思议夏栀为何会知道这件事?
众人也纷纷吃惊,虽然夏栀没说谁,可从刚刚的情形来看大家也猜的出来。
云逸气的怒吼一声:“夏栀,你别血口贲人。”
夏栀挑眉:“是不是血口贲人你自己心里有数,时间会证明一切。”
夏栀说完,就推开云逸直接往二楼走去。
跟过来的珍珠整个人都傻了,小姐在说什么?难道二小姐她……
珍珠惊的赶紧捂住嘴巴,赶紧跟着小姐上楼。
云逸有些慌张,在众人怀疑的目光下匆匆离开。
在二楼的青鸾郡主跟自家世子哥哥可是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而且看的津津有味。
直到夏栀如约来到他们的雅间门口,青鸾郡主才笑道:“你妹妹真的怀了云三公子的孩子?”
夏栀笑道:“夏栀给郡主请安,不过小女并没说是谁。”
青鸾郡主顿时哈哈笑了起来:“你那意思如此明显,傻子也能猜的出。”
夏栀只淡笑不语。
“蠢货。”男子骂人的声音就显得很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