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剧组众人统一一副不理解的表情,
李唯一严肃道,“我不管你们以前是怎么拍电影的,但在我这里,布光是一个非常重要且严谨的活,不要以为把灯杵那儿工作就算完成了,灯光色调的冷暖,强弱,以及反射范围都应该是灯光师要考虑的问题!”
李唯一虽然年纪小点,但气势这块拿捏的还是很到位的。
他略带严肃的声音让在场不少人都下意识的低下了头。
“第二幕剧情延后拍摄,我们先拍第三幕,旭仔跟露露在夜舞会的初次相遇,收拾设备准备去第三幕拍摄场地,夏澜,你过来一下,我有事跟你说。”
夏澜是主演阵容里最后一个女演员,也是唯一一个不是学生的女演员。
夏澜今年二十七,是魔都艺术学院教台词课的老师。
不过她除了是一名老师外,
还有一个特殊身份——演艺圈曾经的顶级明星,很多人心中的温柔女神。
夏澜刚出道那会儿人气不输李唯一,通过主演的几部热剧火遍大江南北,
然而后来被曝剧场勾引导演,并且与多个富豪发生不正当男女关系,
名声臭了以后,夏澜受不住舆论压力就宣布退出影视圈了,
在魔都艺术学院当了六年老师,再没参演过一部剧。
这次之所以会进到锦绣剧组里来,也是假导演忽悠的,
据说那两位假导演一直是夏澜老师忠实铁粉,即使过去六年也依旧忠实。
...
将夏澜叫到一旁,李唯一问道,“这场戏你准备好了吗?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夏澜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被赶鸭子上架的年轻导演,笑道,“我没有要求,按照剧本来就行。”
“你...确定?”李唯一差异,“你应该清楚,原剧本的剧情里,你是需要跟我...”
Go To bed。
“我是演员,导演让我怎么拍我就怎么拍喽,你不会害羞了吧?”夏澜审视着李唯一,嘴角勾着一抹柔柔的笑。
二十七岁对二十岁,前者只会将后者当做弟弟而已。
“既然你没问题,那就准备化妆吧,”李唯一耸耸肩,转身离开。
李唯一自己是会说粤语的,
毕竟在前世,他那个年龄段的人,
年轻的时候,
没事就喜欢吼两嗓子:浮云中扑该机油。
而且他曾在香港这边工作过一段时间,
为了能跟香港客户拉近距离,他还专门学过粤语。
至于夏澜,就更不用担心了,
因为夏澜在学校本就是台词课的老师,台词功底非常强。
而且根据李唯一的了解,夏澜对地方方言,
尤其是港澳这边的方言,有着很深的研究。
这个世界的影视圈娱乐圈,大资本盘踞分割,
很多电影被套上模具,只能按照固定套路拍摄。
在商人的逻辑里,凡是能赚钱的东西,
就能通过工业化实现量产,电影也是。
而在工业化量产电影的背后,
却是无数才华横溢的演员以及幕后工作者被排挤和埋没。
在李唯一的印象里,
夏澜曾在学校有开设过一门关于粤语表演的选修课,
后来因为选这课的学生寥寥无几,
最终只能非常遗憾的停课。
...
第三幕:
(旭仔的养母曾是一小有名气的交际花,年老色衰后无人过问,被年纪远小于自己的男人欺骗感情,骗取钱财,旭仔知道后怒急来夜舞会找人算账。)
夜舞会,后台化妆间的公共厕所内,冷色调。
一个穿深蓝色西服的男人正蜷缩在洗手台的一角,
洗手台的镜中映射出李唯一(饰演旭仔)模糊的影子,
李唯一站在西装男人面前,倾斜着身子,
一动不动的盯着西装男。
西装男脸上布满鲜血,
一脸畏惧的仰头看着面前的男人。
“跟你说只有这对耳环啊,你要就还给你好了!”西装男声音嘶哑,将一对耳环扔到李唯一脚下。
李唯一缓缓俯身,捡起耳环,冷冷道,“你偷的不止这点。”
“我说了我没偷她的,她情愿给我的嘛!”
李唯一忽然暴怒,一脚揣在男人小腹上,
然后举起拳头狠狠砸在西装男的脸上。
两拳下去,西装男痛苦倒下,
暴戾的李唯一依旧不肯放过西装男,一脚接一脚的揣在男人的身上,“你意思是她倒贴了!”
李唯一走开,拿起不远处桌子上的铁锤,
然后返回。
看着李唯一手里的铁锤,西装男吓的不断的朝后爬行。
“你不喜欢赚女人钱吗!”李唯一一边喊,一边举起铁锤,一下接一下不断的砸在西装男的身上。
西装男痛苦惨叫,“是我偷的!”
“你说什么?”
“是我偷的!”
“大声点!”
“是我偷的,我错了!”西装男带着哭腔。
李唯一面色狰狞,将西装男周围的镜子砸碎,
“我警告你,以后别再骚扰我老妈!”说完,李唯一扔掉手里的锤子,扬长而去。
...
厕所内的打斗声惊动了正在梳妆台化妆的夏澜(饰舞女露露)。
李唯一快步走到梳妆台前,
怒火还没有平息,但他依然拿起梳子,
认真仔细的将自己额头每一根凌乱的头发都梳理归整,
转身时,一旁的夏澜正好奇的盯着李唯一。
“你可以进去换衣服了,”李唯一淡淡说完,转身离开。
夏澜穿一件Dixon,挂满银色闪光薄片的连衣裙,
佩戴晶莹剔透的耳坠,
秀发盘在脑后,被银光闪闪的发卡固定。
她画着舞女专属的浓妆,柳叶的睫毛下是一双动人的双眸。
修长的美腿,
洁白的高跟鞋,每一次走动都发出韵律般哒哒哒的清脆声响。
夏澜快步走到厕所前,看了眼被打的不省人事的西装男,
然后跑回梳妆台,
将李唯一遗落的一对耳坠拿在手里。
夏澜见四下无人,便开心的将耳坠放在耳垂比划。
开门声突然响起,
李唯一重新走了进来。
“我把耳环落在这儿了,你看见没有?”李唯一盯着夏澜质问道。
“我,我没看见!”
李唯一不动声色的靠近,
一把夺过夏澜的手提包。
“你干什么呀,你!”夏澜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