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激烈动作,撕扯到了肌肉,慕绥绥才发现自己的身子跟拆了架一样难受。
慕绥绥没有多想,昨天被绑了那么久,腰酸背痛也正常。
慕绥绥强忍着疼痛,不敢发出声音。
她得趁著这机会赶紧溜!
慕绥绥没理会门口的敲门声,拉开床边的窗户,抬腿就准备爬窗。
抱剑守在窗户外的侍卫听到动静,齐齐回头。
慕绥绥:「……」
她缩回脚,乖乖地去给丫鬟开门。
门一开,一个梳着垂髫辫,穿着湖绿色襦裙的小姑娘,端著水站在门口。
丫鬟看到她,自我介绍。
「夫人,奴婢春花,以后就负责照顾您。」
小丫鬟一边说著,一边端著水走进来。
她将水盆放在架子上,径自走进内室去帮慕绥绥整理床铺。
慕绥绥趴在门边,看着春花淡定自若地铺床叠被。
那里昨天才睡过死人呢?她不怕吗?
春花机灵,当然知道慕绥绥在担心什么,她安慰道:「夫人您放心,昨天就只是走一个过场,您睡着了之后爷就已经走了。」
「那……我这绳子和衣服……」
春花点头应下:「绳子……是奴婢帮您解的,衣服也是奴婢帮您换的。」
「你换的时候,那人……还在?」
「在啊。」
慕绥绥暗暗地对春花竖起了大拇指,瞧瞧人这心理素质。
她都是已经死过一回的人了,还怕得要命。这小姑娘,跟没事人一样。
「夫人,您快换上孝服,别误了时辰。」
替叶秋白披麻戴孝?
慕绥绥是拒绝的。
但是眼下,四周都有看守,她跑不掉,只能乖乖地听命等机会。
慕绥绥换好衣服来到灵堂,昨天还大开的棺材,此时已经合上封钉了。
一想到棺材里的人曾经在自己的身边躺了半夜,慕绥绥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春花给她带好白色的孝帽,将一块牌位奉到慕绥绥跟前,让慕绥绥抱着。
送叶秋白上山了。
到底是丞相,出殡的阵仗很大。
慕绥绥作为未亡人,抱着叶秋白的牌位走在出殡队伍的最前列。
旁边的人对她指指点点。
「那就是昨天的那个新娘?」
「这姑娘胆子真大,居然没被吓死。」
「看着也就十一二岁的样子,可怜咯,年纪轻轻要守一辈子的活寡。」
……
在这样的议论声中,慕绥绥送叶秋白上了山。
当最后一抔黄头盖上,慕绥绥拍了拍眼前的墓碑。
心里说道:「叶秋白,咱们两也算是这么多年的交情,你死后就放过我吧,别来找我了。」
如果再来一次半夜陪尸体睡觉,或者鬼新郎半夜上门,她还真不一定受得住。
慕绥绥是想逃的,她不甘心困在相府,重活一世,机会难得,她还要出府去找仇人算账呢。
在返程的路上,慕绥绥想了很多种办法,都没能逃出相府守卫的火眼金睛,最后,还是被送回了相府。
相府的管家板著一张脸,在听说慕绥绥试图逃跑之后,冰冷的眼神刺过来,把慕绥绥和春花都吓得颤抖。
「夫人,下不为例。」
明明她是主,管家是仆。
但是面对如此强大的气场,慕绥绥只有点头的份。
「不为例,不为例。」慕绥绥被吓傻了,意识到自己在胡言乱语,赶紧改口:「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没有下次了。」
管家念她是个傻子,没有计较,对春花吩咐道。
「带她回去。」
回去?回昨天那个房间吗?
恐怖的记忆瞬间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