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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题的价值

[美]约瑟夫·佐佩蒂 著

高伟伟

内容摘要: 尽管范希尔 Vanci 在20多年前宣称论题在论证理论中已经被人们遗弃。这篇文章的目的就是要主张论题在当今论辩理论中应该拥有重要的地位。在四个重要领域中论题被认为是或能够成为论证的重要工具:定位论证,建构论证,发展批判性思维能力以及论证教学。作为一种结果,老师和学生们都能够从论题的再次发现中获得收益。

关键词: 论题 地点 亚里士多德 论证教育

论证图示,类型学,地形学和论题已经成为许多论证学者关注的中心。 [1] 然而,有趣的是,作为一门学科,论题已经在日常的论辩活动中以并不说明其对论辩的实用性的各种方式被讨论。虽然论题被亚里士多德认为应当是定位论证和建构论证的一种方法,但是论题被大量学习的原因是它的描述性优点,以区别于亚里士多德对它们的复杂解释, [2] 或者是与其他研究领域相关。换言之,几乎没有人说明论题被真正用于——它们帮助建构、传递论证,增强批判性思维能力和论证的教学。

自古希腊和古罗马以来,已经有很多著作写到论题。 总体上,人们对论题在日常生活中的演讲、写作和论证中的作用的关注要次于关注论题对古希腊传统和修辞学学问的历史和文化意义。尽管他们的作用被当作是为定位论证“寻找标准”, [3] 作为一种有用的、着眼于论证的当代方式绝大部分已经被遗弃。范希尔宣称论题在今天已经被绝大多数论证学者和实践者们所共同忽视,尽管很多著作写到论题。 [4] 已经被提及的论题主要地是从历史的,描述的,语义的角度关注之,而不是讨论论题对当代论辩理论的效用。尽管如此,早期对论题的研究将不仅仅帮助我们看到关于论题所遗留下来的观点,他们也同样能够帮助我们理解为什么我们要更多地强调论题的实用性。

或许,关于论题的讨论最著名的、最值得参考的便是Perelman(佩雷尔曼)和Olbrechts-Tyteca(奥尔布雷希特·泰特卡)。 [5] 他们试图不遗余力地复兴论题的价值,或者如他们所称,其为来源于古罗马传统的loci。 [6] 根据佩雷尔曼和奥尔布雷希特·泰特卡的叙述,loci在论证教育中的作用已经变得次要了,主要是因为对它们在任一被给予的对话中的普遍应用引致了它们丢失了其特定的价值。换言之,loci已经变得太平常了。但是,佩雷尔曼和奥尔布雷希特·泰特卡恰当地指出了loci广为传播的效用可能使得对loci的学习变得平淡,但却更加重要。正如他们争论的,“我们所关心的是所有的,各种各样的听众,不得不对loci加以考虑这一事实,为了我们的读者,我们有义务不得不去相当详细的讨论loci,以便说明它们的概念到底是什么,而不仅仅是它们的空架构。” [7] 正如他们所做的那样,他们在书中花费大量的篇幅来检讨各式loci。在这样做的同时,佩雷尔曼和奥尔布雷希特·泰特卡证明了loci的重要性。但是,他们的这一巨大的事业,犹如其重要性一样,绝大部分工作集中于为听众设计论证的框架:一个突出显示有效修辞的不同过程的手册与指南。作为这一宏大过程的一部分,loci意在增强演讲者的修辞力量。可以确定的是,这一重要的属性却很少出现在对loci实用性探讨上面。其中的原因就是我在这里讨论的。

对论题的一项极为重要和有趣的研究是由奥克斯(Ochs)完成的。 [8] 他写就的学位论文对古典的修辞论题学提供了一种概观。描绘了论题学从科拉克斯(Corax)到亚里士多德(Aristotle),到西塞罗(Cicero),到昆体良(Quintilian),再到其他人等的历史与发展。奥克斯的研究是相当充分的,对于教授和使用论证的主题(commonplance arguments)是如何发生的提供了有价值的历史性解释,特别是因为“在修辞理论的文献中很难有供今天的学生去发现有关论题学概述的。” 这是他的目的,对于我们当下的目标而言,去期望奥克斯仍然对论题的价值有所讨论是不公平的。事实上,尽管奥克斯的确表明论题是有助于教学的工具,并且他宣称“论题并不为演说者提供修辞论证所需的前提” ,但是它们的确给予了我们有关“论证的分类”。

在研究论题的另外一项有价值的贡献里,基恩博因特尼尔(Kienpointner)写了一本关于寻找论证或发明论证的艺术(ars inveniendi)的不同方法的著作, [9] 其中包括了论题,连同论辩理论和广博的体系。他的结论是组合使用这些体系为发现论证提供了最好的方法。尽管是有用的,基恩博因特尼尔并没有详细的论述论题是如何定位论证的,因为他集中关注论题的发现功能,因此,他并没有探讨论题的另一好处。

其他的一些学者已经讨论了论题的策略性本质。戴·佩特(De Pater)提出了论题服务于两种目的——选择的功能和保证的功能。 [10] 后者关注其自身通过使用论题将结论与之前的前提相连接,非常像基恩博因特尼尔所明确表达的论题的功能。 [11] 但是,论题的第一个功能(选择的功能)“是在一套可能的论证类型中发现论证的装置”。 [12] 换言之,论题乃是对论证进行分类的体系,它能够被用来对不同的策略按其力量进行优先排序。范·爱默伦(Eemeren)同样描述了论题如何被用作“论证技术”而策略高明地推进论证以便超越其对手。 [13] 他们称其为“战术支援”。范·爱默伦说,论题能够允许一个人通过调用论证这样的方式来逼迫对手否定其自身。

在“在语言中论证”这一传统中, [14] 布鲁塞尔(Bruxelles)描述了论题作为地形分类的一种体系,同佩雷尔曼和奥尔布雷希特·泰特卡意见相一致,其目的主要是在于有效的说服听众。另外,约斯特(Jost)的著作, [15] 法·汉斯托克(Fahenstock)和塞科尔(Secor)的著作, [16] 以及米勒(Miller)的著作, [17] 探讨了特殊的论题,以此来适宜论证理论的一个狭窄的目的。伴随着论题是如何作用于当代论证理论的一些理论缺席,我将讨论论题发挥作用的几种方式。此外,论题的概念非常完美地说明了传统理论与当代实践之间的交叉。更具体地说,论题帮助我们定位论证,建构论证,发展我们的批判思维技能,以及有助于论证的指导。就其本身而论,这篇文章将着重强调论题的这四个重要功能,并最终以论题和论证教育之间的关系这一般性结论结束。

一、文本中的论题

论题——经常被称为地点(loci)、主题、话题,甚至是“领域”, [18] 乃是同论证相关的,必要的问题分类体系。正如亚里士多德所描述的,论题是允许人们在省略式三段论推理法或盖然性推理下进行特殊论证的论证体系。在这个被认为是亚里士多德对该术语的定义中, [19] 亚里士多德给我们举了一个例子:去增强或去抨击论证并非是省略式三段论推理的要素(我将要素和论题看作是一回事,因为要素和论题是许多省略式三段论推理落入其下的标题)。 [20] 根据亚里士多德所述,论题是“针对不同问题进行论证的标题,演讲者将会发现对待它们的有用性和必要性”。 [21] 顺着这些线路,希尔(Hill)和莱曼(Leeman)将论题描绘为“论证的线索”(lines of argument),为了在某一争议的问题上产生冲突。 作为识别论证的一种形式,亚里士多德主张存在两种类型的论题:一般性论题(koinoi)和具体论题或特殊论题(idia)。特殊论题乃是每一位演讲者都应当知道的一般事实和观点,它们与三种主要的修辞领域相关联:典礼演说,法庭演说和议事演说。就比如(亚里士多德自己所使用的),认识敌人步兵团的规模大小,将会是为议事演说,或者是政治演说所期望的一个一般性论题。因为特殊论题乃是论证所必要的前提,并非论证本身,一些学者就建议说,特殊论题根本就不是论题,宁可说是具体的省略式三段论推理。 [22]

在一般性论题下,亚里士多德紧接着描述了28项经常出现在日常论辩中的论题:对立面论题(opposites),前因与后果同一的论题(identical results and antecedents),变格论题(inflections),采取或不采取行动论题(altered choices),相关性论题(correlative terms),可能有的动机论题(attribute motives),更多更少论题(more and less),用于劝说或劝阻、控告或辩护、赞颂与谴责之后果的论题(incentives and deterrents),时间论题(time),被认为已然发生、却难以置信的论题(incredible occurrences),定义论题(definition),矛盾论题(conflicting facts),归纳论题(induction),说明导致误解的原因论题(slander),判断论题(existing decision),有因即有果论题(cause to effect),用对方的话反攻论题(turning opponent's utterances),名称论题(meaning of names),部分论题(part to whole),类比论题(comparable actions),目的论题(simple consequences),事情合并考虑论题(course of action),选择并非前后一致的论题(criss-cross consequences),利用以前的错误作为控告或辩护根据的论题(previous mistakes),在公开场合与在私下所赞颂的东西并不相同的论题(inward thoughts with outward display),划分论题(division),是否有更好的策略论题(proportional results),和一字多义论题(ambiguous terms)。 [23] 一般论题与特殊论题的区分是非常重要的,因为特殊论题是被用于特定主题的论证(并且经常假定与结论相连),而一般论题是任何一般论证的分类。 [24] 科维诺(Covino)和乔利夫(Jolliffe)解释到 [25]

关于特殊论题,亚里士多德说,“比如,在物理学中上所具有的命题,不可能构成伦理学上的省略式三段论或直言式三段论;伦理学上的其他命题也不可能构成物理学上的任何东西。”一般性论题所举的例子,他引用了“或多或少论题”,指出一个修辞者能够在依赖于或多或少论题为公正和其他完全不同的学科,如物理学发明省略式三段论。 [26]

注意到论题可以帮助修辞者生成省略式三段论是重要的——一个缺少前提或结论的古典三段论。 [27] 事实上,根据亚里士多德的观点,省略式三段论乃是清晰表明论题的本质方式,而论题乃是达至省略式三段论的方法。 [28] 关于肯普(Kemp)对一般论题和特殊论题的讨论,所有种类的论题帮助定位和识别论证的类型或线索,无论它是一个可以在所有修辞学中被发现的更为一般的形式,或者是更为具体化的,位于专门修辞学中的论证。

不管亚里士多德的意图,他对论题的分类留下了歧义。 [29] 事实上,一般论题和特殊论题之间的区分是复杂的和令人困惑的。莱夫(Leff)已经论证了亚里士多德对论题的描述是歧义的和使人产生疑惑的。 [30] 虽然肯尼迪(Kennedy)同意,他建议亚里士多德对论题的思考要形象化,并假定其他人将能够理解论题是如何与论证发生关系的。 [31]

尽管存在这些困惑,然而其他人却跟随着亚里士多德讨论论题。 [32] 西塞罗(Cicero)探讨了论题,但是却把它们叫作loci,或“储存论证的地点” [33] 。因为他参照了亚里士多德的论题的概念,西塞罗的loci仅仅意味着对定位论证的一种方法的描述,而不是构造它们。当然,一旦学生们知道了如何搜寻论证,然后他们就能在他们的演讲中利用相似的方法。因此,loci能够对西塞罗的发明标准起到重要作用。 [34] 事实上,西塞罗指出,所有loci的知识对修辞者而言是如此重要,因此我们可以使用我们的判断,拒绝那些弱的、有时候可以忽略到那些太平常的应用或太无关的论证。 [35] 追随西塞罗,昆体良(Quintilian)将loci描述为论证的“基地”,对于说服而言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 [36] 在昆体良著作中的第22部分,他描述了完成一个好的演讲的特征。这里,我们也可以发现学习如何定位具体论证以便影响演讲者的能力,去将演讲说好的重要性。 [37] 当然,其他人,包括波爱修,也谈及了论题。 [38] 但是,他们只是重复我在这里所评论的内容。此外,因为是古典时期,很少有人试图用论题的概念来改善论证理论。

仅仅通过回顾论题的定义可能会使得论题在论证理论中的重要性变得明显。但是,论题可能是在论证理论中最易被忽视和未被充分利用的概念。虽然许多论证理论者和论辩著作的作者参考了论题,但经常只是短暂的提及。在1979年,范希尔就论题在当代论证理论中逐渐变得微弱而作了一个相似的论证,但自从那以后,复兴论题就不再发生了。虽然许多理论家明确提及了论题,但他们并没有将论题的相关性应用到当前的教学或论证实践中去。 [39] 然而,我认为,论题对当代的论证理论仍然有巨大的效用,包括西塞罗修辞学五部著作中的两大方面:发现(定位论证)和安排(建构论证)。

二、定位论证

作为论证的一种形式,论题既帮助我们定位论证的争点,又让我们做好论证分类的准备,尽管我们必须弄清楚定位和建构论证乃是论题两个非常不同的功能。 定位论证,发现(inventio) ,需要能够预示什么样的、可能的论证与给定命题之间存在相关性。建构论证,dispositio (正如下文所讨论的),则要求用必要的手段来制定适当的要素和内容,以便传导论证。根据亚里士多德所说,论题乃是地点(位置),或演说者搜寻论证正如猎人追求的猎物一样的“特殊的区域”。知道一种特殊种类的猎物(或论证)将要被发现的地点,他将搜寻那里。 [40] 论题的定义帮助我们描述了其最为主要的功能:定位论证。通过回忆前面对一般论题(koinoi)的分类,使用论题能够帮助我们去发现和识别论证。将那些论题铭记于心,使我们能够注意到论证发生的地方,否则的话,我们将有可能会错过它们。凯文·博特纳(Kien-pointner)称论题为“搜寻方案”,“在一个抽象的层级中被阐述,因此帮助我们为任何事物选择论证”。 [41] 它们依赖于同一性、相似性、差别。对比、归纳、因果关系、类比等关系,然后,论题类似于一个解码系统,它允许研究者扫描实质性的内容材料,从而允许论题准确地找到论证的一般或特殊的形式。

对于一个新入门的学生,研究人员或论辩者而言,最令人沮丧的程序之一乃是研究一个复杂的、备受争议的话题。在着手他们的研究旅程之前,尽管研究者们有论文陈述甚至是研究问题,他们通常很快就会被他们可用的资料弄得不知所措。当然,即使当材料被减缩和被定位,研究材料中包含的论证看起来也可能是丰富的,令人困惑的,无组织的,甚至是外来的。什么是研究者要做的?我的建议是,如果研究人员熟悉了论题的类型学的话,那么找到项目的一个重要论证似乎不会困难。论题可以被用来开始论证的研究,即便对于手头的具体话题缺乏知识。此外,研究人员不会忽视他们目前所做的关键论证。根据奥克斯所说,探究“发明的这一单一的组成成分”的研究人员,然后可能以对体系和其使用者有更为精确的和更为改良的理解力“去讨论发现合适的论证”。 [42] 论题可以帮助研究人员专注于他们的工作,并防止他们错过潜在的论证。

尽管范希尔的怀疑论者认为,论题倾向于成为一个过时的论证制度, [43] 但是我相信,它们为我们提供了许多有用的品质,包括定位论证的方式。比如,了解了一般论题,能够帮助研究者就一个问题将“有因即有果”论题定位到其中。比如,当研究医疗改革的论证时,人们毋庸置疑地会找到“有因即有果”论题,认为实施大规模的医疗改革计划会带来增加消费者的成本的后果。另一个一般论题以相同的方式运作,比如“部分论题”,“相关性论题”或“对立面论题”,能够帮助研究者将特定的和复杂的论题定位到更为广泛的论证中去。

三、构建论证

类似于亚里士多德,里克(Rieke)和希拉尔(Sillars)将论题描述为话题(commonplaces),即是“论证的线索”(lines of argument)或“可以构建论证的地点”。 [44] 佩雷尔曼在其著作以及佩雷尔曼和奥尔布雷希特·泰特卡合著的著作中称,“loci”可以被看成是部目(headings),在其下,论证能够被分类。 [45] 由此,我们可以将论题看成是,在为发现论证提供地点的同时,也是构建论证的一个过程的开始。

论题提供的分类体系,不仅仅是要发现论证,而且也是要构建论证。尤其是伴随着一般论题,一位修辞学者可以从事于一系列论辩的构建。因此,论题乃是构建论证,以及反驳(驳倒)论证的工具。我们通常看到使用“定义论题”作为论证问题间相关性的一种方法。“用对方的话反攻论题”经由攻击性地反转对手,用其自身的论证来反对自身。当人们衡量优点以对抗缺点时,会使用“劝说或劝阻、控告或辩护、赞颂与谴责之后果的论题”。因此,论题和当代的演讲和论辩理论一起,为我们提供了一种锻造(forging)的方式。

但是,更为一般地说,与那些没有论题将出现的或者是其他一些相似的论证分类体系相比,论题可以服务于修辞学者准备构建更为高级的论证。一旦人们熟悉了论题,他们也就同样熟悉了任何可能被给定的主题的最为一般的论证类型。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其他类型的论证(那些没有被罗列到论题之下的论证)就不能存在,但它确实暗示了熟悉了论题就可以使一个人熟悉一套标准的、常用的论证类型。论题可以在几种方式中被用来增强和建立论证。首先,它们帮助演讲者预期那些可能被期望的论证类型,这反过来又加强了已经被提出来的论证。论题同样可以帮助演讲者预期那些其反对者们可能作出的论证,从而使得演讲者准备好先发制人的或者是反驳的论证。因此,熟悉和了解论题,可以帮助演讲者在处理和对待特定主题的方式中,更为彻底和全面。

比如,我们再次回到医疗改革这一项议题上来。一位研究者或一位修辞者通过使用论题,将不仅仅能够更为快速地定位论证,而且,他们也能够实际上提出或形成关于医疗改革的论证——即便他们并没有对此议题有所研究——如果他们熟悉论题的话。由于论题包括了最为常用的论证形式,一个人仅仅只需要知道关于争议问题的基本的信息量,以将该种知识转换成一种或许多其他不同种类的论题。以这种方式使用论题,具有一种彻底改变我们论证教学之方式的潜在性。尤其是有限的准备活动,参与即兴的、临时的演讲,辩论,商业,政治活动等,修辞学者可以很轻易地使用论题来设计出好的、表达明确的论证,这些论证乃是关于缺少研究或时间投入其中的论证的发展问题。此外,修辞者可以使用论题作为建构论证的起点,来帮助他们发展更为复杂的、精制的论证。这就是论题作为构建论证是如何发挥功能的简短的例子。

四、批判性思维的发展

在我讨论论题对于批判性思维的重要性之前,我应该首先是要定义我所意味的“批判思维”是什么。批判性思维,尽管似乎被普遍认为是重要的,但它可以是一个复杂的过程,并有许多定义。 [46] 为了我的目的,我将批判性思维定义为理性考虑问题的多个想法和观点的认知过程,从而实现理解,解决冲突,解决问题或实现说服的目的。我关于批判性思维的观点受到了埃尔德(Elder)和保罗(Paul)的大量影响,他们说“批判性思维最好是被理解为思想者们掌握他们自身思维的一种能力。这就要求他们制定健全的标准和规格来分析和评价他们自己的思想,并经常运用这些标准和规格来提高他们思维的质量。” [47] 在相关的方式上,我们可能会同意“一个批判性思维者必须能够评估理由,以及拥有保证其信念、主张和恰当行动的能力。” [48] 当我们讨论批判性思维时,我们应该注意,从多个角度对一个论证进行反思,能够使我们更为清晰的看待有争议的问题,同时,我们也将会拥有更多的知识来作出一个明智的决定。

也许在论证训练和教育中,最为重要的领域之一,乃是作为整体的批判性思维。日益普及的批判性思维教学已经证明了它的重要性(比如,最近授权在加尼福尼亚公立学校教授批判性思维)。批判性思维允许一个人去探索、去理解一个问题的多个方面。它帮助人们作出见多识广的,考虑周密的,实施良好的决定。批判性思维还能够使人们对那些正常看来十分明显的议题进行质疑和发问,这是为了揭开被隐藏的意义、议题、和目的。简而言之,批判性思维赋予个人以有组织的方式快速处理信息,以最大限度地利用这些信息,希望有助于个人和整个社区的改善。在信息快速增长和我们处理它们的时间保持不变的时代,批判性思维对于每一个人,尤其是研究者和修辞学者而言,都是至关重要的。

如果我们同意批判性思维是重要的,那么,我们可能会问这样的问题:我们该如何发展自己的批判性思维能力?无疑的,存在着大量的,对于个人而言去发展和提高他们批判性思维能力的方法。然而,学习论题的其中之一的好处就是它同样能够提升某人的批判性思维技能。让我从引用爱默伦(Eemeren)、格罗顿道斯特(Grootendorst)和赫克曼(Henkemans)开始,“对于论证的成功,也因而对于修辞的可靠性而言,出发点(比如建构论证)是极其重要的。为了有效的论证,论证者因此明智地、认真地考虑听众将有可能会给予确定的前提哪种地位,非常小心地去选择前提,并选择他们话语的最大效果。” [49] 将这些铭记于心,我们将会看到定位论证和构建论证(质量我们已经检验过)将会帮助我们产生论题知识的另一种利益,比如,认知处理与争议问题相关的论证的相对价值的能力。同样的,论题能够使我们衡量围绕在争议问题上的论证的优点和缺点。简要反思上述的定义这一过程,然后,似乎先验地符合我们的批判性思维的定义。

论题为我们提供了一个系统的、有组织的过程,通过它,我们可以批判性地获取、理解、管理和使用信息(以论证的形式)。一些学者声称,论证根本不可能被客观地予以分析和判断。但是,作为亚里士多德对修辞学和辩证法描述的一部分,论题能够使我们将“普遍接受的意见”看成是“那些把自己委托给所有的智者或绝大部分智者”,即那些所有的智慧之人,或者他们中间的绝大多数智慧之人,或最为有名的人,因为辩证法是被用于从普遍接受的观点即前提中,逻辑地推导出结论的推理活动。 [50] 如果论题为我们组织思想和信息提供了一种方法,它们然后也同样提升了我们的批判性思维能力。如果论题能够帮助我们快速地识别和理解论证的话,它们然后也同样增强了批判性思维的这一方面。如果论题允许我们在关键议题上建构论证来巩固自身的地位,它们然后也同样支持我们改进决策和对决策必要的支撑的批判性思维能力。坦率地说,因为论题能够帮助我们识别和构建论证,论题同样能帮助我们发展批判性思维技能。我们也要很好地记住西塞罗的主张,loci的知识允许我们从最弱中选择最强的,从最无足轻重中选择最合适的。 [51] 的确,根据英奇(Inch)和沃尼克(Warnick),批判性思维包括“为评价发展和应用标准”。 [52] 因为批判性思维技能需要一种先进的方法来识别和建构论证,个人可以处理信息,然后有效的使用它们,论题似乎是一个明显和简单的用以解决提高我们的批判性思维能力的手段。

因此,论题代表了最为普通的达至任何话题的方式。作为一种结果,它们使任何批判性思维者能够辨别任何被给定主题的利与弊。通过论题的立场来询问命题,并且通过从不同的使用论题的角度来询问,批判性思维者能够分析,然后权衡命题的优点和缺点。就比如,某人可能对太空探索这一议题并没有什么见识,但他可能对论题非常的熟悉。如果一个命题读作,“太空探索对于人类未来而言是必要的”,思考者可以立即通过使用论题来检验该命题,而不管与太空探索有关的任何特别的知识。一方面,我们可以说太空探索是必要的,因为地球资源的有限性(有因即有果论题),或者我们可能会认为,这个地球上的过多人口加重了疾病的风险(目的论题)。所有的这些解释都是亚里士多德一般性论题的一部分。

五、论证教学

教授论证需要有将高度专业化的技术传授给参与者的方法。许多领域需要指导,比如论证的准备,大纲的罗列、组织和传递等。对于论证教学、使用工作表、讲座、演示、操练和具体示例往往有助于将特定主题的深奥信息与学生以及演讲者联系起来。虽然这些方法和其他的方法是非常有用的,但是,当指导者在教授与论证有关的议题时,没有一个给他们提供简便的和实用的论题。

一般而言,论题可以帮助我们减轻指导的过程(繁琐的过程)。虽然各种与论证相关的活动是困难的、耗时的,但是论题提供了一种相对容易的方法来识别论证和建构论证。对于刚刚起步的学生、修辞学者和演讲者,在研究期间寻找论证的时候,论题提供了一个可能的清单供你检查。在准备和发布演讲时,论题同样能够帮助你构建论证。论题已经被成功地用于各种教学中,比如英文写作的教学 [53] 、交流 [54] 、文学解释 [55] 、法律 [56] 、论辩 [57] 和写作 [58] 。随着一个修辞学者变得更为老练,论题经常看起来似乎是他们的老习惯,然而,他们的使用仍然是论证程序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偶尔,修辞学者可能需要重新访问不同的论题,以便他们能够详细说明或澄清他们演讲中的某些元素。通过这种方式使用论题,论辩者可以大大提高他们演讲和论辩的能力。这样做,他们的信心将会提升,论证的过程也将会变得不再那么令人生畏。

论题乃是适应性教学工具,它能够实现对大多数学科的指导。 [59] 经由“适应性”这一词,我的意思是,论题是可以被应用于各种情况和学习集的教学工具。换言之,教授一般论题,可以使来自各种学科的学生更深入地探讨围绕其学习领域的争论问题。在教学中使用论题可以帮助学生在他们学习如何正式辩论时,减少经常困惑他们的焦虑和沮丧。此外,使用论题同样可以减少教授特定议题所花费的时间,从而释放出花在其他有用物品上所必需的关键空间。论题同样可以被当作是更为高级的论证理论的基石,比如股票议题和谬误理论。因此,论题可以帮助论证的教学。

六、结论

尽管这些年来,对论题的使用已经越来越少,这篇文章意在引起人们对论题之实用价值的注意。正如我们所争论的,有时候,我们是“只见树木,不见森林”。在论证理论方面,我认为,我们同样也已经忽略了如何处理诸如论证的定位和建构等问题。发现和提出论证似乎很简单,但是对于大多数学生和专业人士而言,论证是令人沮丧的,令人畏惧的,复杂的和无法逾越的。对于定位论证和建构论证而言,论题是非常重要的。然而,它们不仅仅是前提和结论的连接(建构论证),或者是论证的发现(定位论证)。它们同样可以帮助我们的批判性思维能力和论证教学工作。此外,了解论题在当代的论证理论中是如何帮助构建和定位论证,将会使我们做得更好。因为它能帮助我们去揭露论证中更为深层次的意义,它们帮助我们更为成功的教授论证,它们帮助我们更为快速和有效的形成论证,它们帮助我们去依靠和增强当代的论证理论,它们帮助我们去识别和理解论证,它们帮助我们更为有效的,以更有成效的方式去评价和反驳论证,因此,论题是极为有用的和重要的。

我已经讨论了在当代论证理论中,使用论题的至少四个好处:定位论证,建构论证,发展批判性思维能力,和教授论证和辩论。在这些和其他的方面,论题应该被重新发现并作为有用的工具,来改善论证的教学。正如我在讨论教学时所描述的,对于所有的起步或高级的论证者而言,论题使论证教学变得简化。对论题的使用,可以使我们去面对任何与论证指导相关的任务。当我们向学生宣传我们的课程,或向教学管理员讨论教学时,即便是使用我们自己的论题,都将会产生巨大的影响。简而言之,论题对于我们的教学方法将会有非常重要的意义。

在一个比以往任何时候有更为较少的学生去学习论证的同时,但是任何一个人又同样需要比以往任何时候去学习论证的时代,通过遗忘论题系统,我们短期的改变了自己。如果我们想要将学生吸引到课程上来,提升公民的批判性思维能力,将我们非常重要的努力同普通人和管理者联系起来,我们必须不能忘记我们是如何到达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的。我们必须不能忘记我们是如何定义,定位以及花费我们的生活去探索和论证。我们必须不能忘记亚里士多德写作《修辞学》的第一位的、主要的原因是:为了提供一个可用的指导使论证易于操作,以至于任何人都可以练习修辞学。论题帮助我们记住了论证的这些非常重要的方面。


[1] Braet,A.C,The Oldest Typology of Argumentation Schemes,18 Argumentation ,2004,pp.127~148.

[2] Ochs,D.J, The Tradition of the Classical Doctrines of Rhetorical Topoi ,PhD Dissertation,University of Iowa,1966.

[3] Kienpointner,M,On the Art of Finding Arguments:What Ancient and Modern Masters of Invention Have to Tell us About the“Ars Inveniendi”,11 Argumentation ,1997,pp.225~236.

[4] Vancil,D.L,Historical Barriers to a Modern System of Topoi,43 Western Journal of Speech Communication ,1979,pp.26~37.

[5] Perelman,C.and L.Olbrechts-Tyteca, The New Rhetoric A Treatise on Argumentation ,Notre Dame:University of Notre Dame Press,1969.

[6] [译者注]:拉丁文loci是locus的复数形式。指的是位置或地点。对佩雷尔曼和奥尔布雷希特·泰特卡关于loci的探讨的检验可以参见如下二手资源:Frans Hendrik van Eemeren, Fundamentals for Argumentation Theory A Handbook of Historical Backgrounds and Contemporary Developments ,Mahwah:Erlbaum,1996;Wallace,K.R,Topoi and the Problem of Invention,58 Quarterly Journal of Speech ,1972,pp387~395.

[7] Perelman,C.and L.Olbrechts-Tyteca, The New Rhetoric A Treatise on Argumentation ,Notre Dame:University of Notre Dame Press,1969,p85.

[8] Ochs,D.J, The Tradition of the Classical Doctrines of Rhetorical Topoi ,PhD Dissertation,University of Iowa,1966.

[9] Kienpointner,M,On the Art of Finding Arguments:What Ancient and Modern Masters of Invention Have to Tell us About the“Ars Inveniendi”,11 Argumentation ,1997,pp.225~236.

[10] De Pater,W.A,La fonction du lieu et de l’instrument dans les Topiques,in G.E.L.Owen(ed.), Aristotle on Dialectic The Topics ,Oxford: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68,pp.164~188.

[11] Kienpointner,M,On the Art of Finding Arguments:What Ancient and Modern Masters of Invention Have to Tell us About the“Ars Inveniendi”,11 Argumentation ,1997,pp.225~236.

[12] Walton,D, Argumentation Schemes for Presumptive Reasoning ,Lawrence Erlbaum,Mahwah,NJ,1996.

[13] Eemeren,F.H.van,R.Grootendorst and F.S.Henkemans, Fundamentals of Argumentation Theory A Handbook of Historical Backgrounds and Contemporary Developments ,Lawrence Erlbaum,Mahwah,NJ,1996.

[14] 为了了解更多的关于“在论证中的语言”,(同样被人知晓的“在语言内的论证”)的讨论,包括论题和语义学之间的关系问题,请参见Raccah,P.Y,Modelling Argumentation and Modeling with Argumentation,4 Argumentation ,1990,pp.447~483.Varzi,A.C, An Essay in Universal Semantics ,Dordrecht:Kluwer,19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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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Aristotle, Aristotle on Rhetoric A Theory of Civic Discourse ,Kennedy,George A.(trans),New York: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91,pp.190~204.[译者注]:关于这28项论题的翻译,译者分别参照了罗念生先生和舒国滢教授的译法。参见亚里士多德:《修辞学》,罗念生译,三联书店出版社1991年版,第119~134页。舒国滢:《论题学:从亚里士多德到西塞罗》,载《研究生法学》2011年第6期,第24~25页。

[24] Ochs,D.J,Aristotle's Concept of Formal Topics,36 Speech Monographs ,1969,pp.419~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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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McAdon,B,Probabilities,Signs,Necessary Signs,Idia,and Topoi:The Confusing Discussion of Materials for Enthymemes in the Rhetoric,36 Philosophy and Rhetoric ,2003,pp.223~248.

[28] Aristotle, Aristotle on Rhetoric A Theory of Civic Discourse ,Kennedy,George A.(trans),New York: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91,p.1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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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格伦·佩德森(Green-Pedersen)彻底的检验和追踪了论题从亚里士多德到波爱修(Boethius)并经过中世纪的发展。参见Green-Pedersen,N.J, The Tradition of the Topics in the Middle Ages The Commentaries on Aristotle's and Boethius Topics ,München:Philosophia Verlag,1984.关于波爱修和论题之间的更多信息,请参见Leff,M,The Topics of Argumentative Invention in Latin Rhetorical Theory from Cicero to Boethius,1 Rhetorica ,1983,pp.23~45.

[33] Cicero,M.T, De Inventione ,H.M.Hubbel,Trans.New York:Loeb,1942,p.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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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See Perelman,C, The Realm of Rhetoric ,Notre Dame:University of Notre Dame Press,1982,p.24;Perelman,C.and L.Olbrechts-Tyteca, The New Rhetoric A Treatise on Argumentation ,Notre Dame:University of Notre Dame Press,1969.

[46] 目前关于批判性思维的不同的方面和定义的观点是多种多样的。See Ennis,R.H,Critical Thinking and Subject Specificity,18 Educational Researcher ,1989,pp.4~10;Fowler,B, Critical thinking definitions ,http://www.kcmetro.cc.mo.us/longview/ctac/definitions.htm,1996;Verlinden,J, Critical Thinking and Everyday Argument ,Toronto:Wadsworth,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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