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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03
如果孩子生活在恐惧中,他们将学会忧虑

孩子们都喜欢寻求刺激,玩鬼怪游戏、听恐怖故事或者看恐怖电影。我记得自己十几岁的时候,每周五晚上都会去朋友家里,关着灯几个孩子一起挤在收音机旁边,听《女巫故事》的节目,现在听起来可能会觉得平淡无奇,可是当时却把我们吓坏了。在节目结束后,走在黑漆漆的回家路上,我们还要尽量装得无所畏惧,那简直是最恐怖的部分。那时候,虽然内心深处知道自己是安全的,很快就能回到舒适、明亮的家里,但我们还是好奇想知道黑暗的角落里隐藏着什么,那时刻肾上腺激素急剧分泌,心脏怦怦直跳,心惊胆战。

而生活在真正的恐惧中完全不同,无论是体罚、精神虐待、遗弃,或重大疾病带来的威胁感,还是应付邻居小霸王的欺负,整天面对这些真实的恐惧会让孩子渐渐失去自信和基本的安全感。

恐惧会破坏孩子成长、探索和学习所需的安全环境,使他们产生持久的担忧与恐惧感,这种恐惧会破坏孩子与人相处,让孩子难以面对新的环境。

案例10:我很害怕,请你保护我!

同理孩子恐惧的心情,陪他一起面对,孩子才会真正安心

孩子恐惧的原因可能令父母大吃一惊。在大人们看来不以为然的事情,比如邻居家新来的狗,长满枯枝败叶的老枫树,甚至是大人们一些夸张、不经意间的话语,可孩子们却真的会感到害怕。

一个三岁的孩子问妈妈:“妈妈,你真的要‘散架’了吗?你刚才是这么对凯茜姨妈说的。”

有时,年幼的孩子会按照字面意思来理解成人的语言。此时,妈妈应该向小女孩解释“散架”的不同含义,同时给她一些安慰和温暖的拥抱。

无论原因是什么,如果你的孩子感到害怕,你一定要认真对待。恐惧感的确存在于观察者眼中,我们需要从孩子的视角来看待这个世界,诸如“别傻了”“那不算什么”“勇敢点”“别做胆小鬼”这类话只会贬低孩子,让他们把恐惧压抑在内心深处,但是恐惧感还是会继续增长。

在我的育儿课堂上,参与者经常问我:“你怎么区分孩子的表现是恐惧,还是想要引起大人的关注?”

我的答案是:我们无法分辨。其实,父母不必过分担心被孩子的情感需求操控。你的孩子需要得到关注,就像人类需要食物和住所一样合情合理。有时,孩子想表达的是既害怕又需要关注。

三岁的亚当就是典型的例子。他们一家最近搬进新房,亚当开始上幼儿园,他的小妹妹刚出生。对亚当的父母来说,都是值得高兴的事情,但对亚当来说,却意味着自己之前幸福生活的终结。他感到整个世界都与以往不同了。一天晚上,妈妈不在家,亚当走到爸爸跟前,提出了一个不同寻常的请求。

“爸爸,我很害怕,请你保护我!”说着他哭了。

爸爸可能会说:“保护你?为什么呢?你现在已经是大哥哥了,你不应该害怕。”然后让亚当独自回到床上睡觉。

然而,爸爸理解了亚当的情感诉求。“保护你吗?当然可以,没问题!”爸爸回答道,“过来,到我怀里来,我们在一起会很安全的。”

爸爸善解人意的语言和亲密的身体接触给了亚当极大的安慰,陪他度过艰难时刻,帮他从恐惧中走出来。

案例11:爸妈要离婚了!爸爸可能会失业!

当家庭危机出现,父母的回应让孩子有机会学着勇敢

当然,有时候“神奇魔法”也没有办法帮助孩子消除恐惧感。如果家庭遇到真正的危机,无论是妈妈挥舞的扫帚还是爸爸温暖的拥抱,都不能驱散孩子恐惧或悲伤的情绪。对孩子来说,最可怕的事情,就是家庭解体或日常生活节奏被彻底打乱。有序稳定的家庭生活有助于孩子养成平和稳定的心态,然而,当危机发生时,他们会觉得自己的世界崩塌了。

除了父亲或母亲去世,父母离婚是孩子世界中最可怕的事情。许多孩子生活在对父母离婚的恐惧中,不管这种恐惧是否符合现实。只要听到父母一方抱怨另一方时,孩子的这种恐惧感就会增加,时常会焦虑不安。恐惧父母离婚的背后,其实就是孩子对被抛弃的恐惧。如果父母中有一个人离开了家,孩子就会认为这个家不复存在。

所以,当父母离婚时,孩子会觉得失去了整个世界。对于正在离婚的父母双方来说,最难处理的是如何在解除婚姻关系的同时,最大限度地保护好孩子。不管在婚姻生活中,父母对彼此有过多少伤害、感到多么沮丧或愤怒,孩子都不可避免地被卷入其中,所以当离婚涉及孩子时,父母应该冷静处理。要做到这一点,的确非常困难,尤其是当双方愤怒争吵的时候。但请记住,这也是孩子最需要安慰的时刻,父母要让孩子明白:无论发生什么,父母永远爱他们。

即便孩子不能完全理解事情的原委,也能够感知到任何家庭危机。

六岁的琳恩无意间听到父亲说可能会失业,她开始担心一家人将来无家可归、饥肠辘辘。爸爸向她解释说:“我们会有办法挺过去的,可能暂时需要减少一部分开支,但我们一定会好起来的。”爸爸的话让琳恩勇敢振作起来,还想要为家庭尽一份自己的力量。“我真的不需要新运动鞋,至少现在不需要。”她说。

案例12:我担心儿子经历我儿时遭遇的痛苦!

不放心VS放手独立,孩子有权经历难过的事

有时我们意识不到,父母的焦虑或担忧常常会传递给孩子。所以我们必须留意自己经常说的话,如果我们总说“我害怕……”或“也许不会……”或“我担心……”,孩子经常听到这类担忧的话语,容易形成一种忧虑的心态。我们对孩子的期望是通过不断鼓励来实现的,整天消极的想法会形成恶性循环。越往坏处想,结果就越糟糕。

然而,如今的父母更担心自己的孩子。我们面临着两难境地:如何避免给孩子灌输不必要的焦虑,还要让他们对危险情况保持警惕和自我保护。例如,我们希望孩子对陌生人保持谨慎,但不要假定每个陌生人都怀有敌意或恶意。我们希望孩子在父母的保护圈内,但也不因父母不在身边而感到脆弱。既要培养自信的孩子,又要尽力让孩子远离伤害,这对父母来说是个巨大的挑战。

解决这个难题不是件容易的事,父母必须独立思考,仔细权衡如何回答孩子的问题,思考应该给予孩子多大的独立自主权,对于不同年龄的孩子应该有不同的处理方式。四岁的艾莉森询问妈妈能否去公园玩,考虑到公园里有陌生人,妈妈平静地回答:“可以的,艾莉森。我和你一起去,我在旁边陪着你。”可是,当十岁的肯宣布想独自步行去上学时,他的父母不得不权衡一下,如何保证他在路上的安全,并且培养孩子的独立意识。

作为父母,我们还有另一个恐惧,就是担心孩子经历像我们童年一样的痛苦。父母对孩子生活的方方面面过度干涉,结果可能事与愿违。

卡尔的爸爸是个棒球迷,他的痴迷程度让妻子、教练还有七岁的儿子都难以接受。这位父亲向我解释自己的担忧:“我在卡尔那么大的时候不擅长运动,是球队里的最后一名,当时我感觉非常痛苦。我担心同样的事情发生在卡尔身上。”

卡尔应该被允许发展自己的运动能力,不该为父亲的失败经历承受精神负担。简而言之,爸爸必须退出,让儿子自己去经历和体验。父母必须记住,孩子不是我们的替代者,他们有权利感受自己的人生。

案例13:乔伊抢走了我的卡车,是我先玩的

“你希望是什么结果呢?”让孩子说出自己想怎么做

孩子的世界与成人不同,他们并不总是把发生的事情告诉父母。父母很容易忽视日常生活中让孩子感到害怕的事情。例如,许多孩子每天都生活在来自同学、邻居,甚至是家里的兄弟姐妹的威胁中。

这些威胁可能是欺凌、恐吓、辱骂或嘲笑。年幼的孩子可能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恐惧和委屈,年长的孩子可能觉得应该自己处理这些事情。我们需要花点时间询问孩子,平常与其他孩子相处得怎么样。

妈妈漫不经心地问五岁的儿子安德鲁:“今天在幼儿园发生了什么事?”(这种询问方式往往比“今天在幼儿园怎么样?”能得到更多的信息。)

“乔伊抢走了我的卡车,是我先玩的。”

“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安德鲁低下头咕哝道:“没什么,我不知道。”

此时,妈妈意识到乔伊欺负安德鲁了,她想要帮助安德鲁找到应对这种情况的方法。“乔伊抢了你的卡车,你一定很生气吧!你想想能做些什么来处理这件事呢?”妈妈的提问帮助安德鲁思考如何处理困境,并想出处理的办法。

安德鲁想了很多办法,他可以把卡车抢回来,可以告诉老师,还可以去玩别的东西,不再和乔伊玩,和其他孩子一起玩。妈妈甚至不需要告诉安德鲁应该怎么做,只需要倾听和帮助安德鲁继续探索“处理困境”的各种方法。想要继续帮助孩子,我们还可以这样问:“你最希望的结果是什么呢?”

安德鲁可能会回答:“我想要回那辆卡车。”

一旦孩子明确自己想要什么,他就会开始制订富有成效的行动计划。“我想明天早上先去拿卡车,如果乔伊想要,我会告诉他‘不行!’”

案例14:上学第一天首先想做什么

协助孩子提前演练让他提心吊胆的“第一次”

对许多孩子来说,面对新环境是令人害怕的。比如第一天上学、第一次看牙医、第一次乘坐飞机旅行,会让孩子们感到很紧张。我们应该耐心地支持和鼓励他们,帮助孩子渡过每一个里程碑式的难关。当父母向孩子表达对他们有信心时,孩子就会对自己充满信心。下次当你说“你一定会做得很好,我知道你能行”时,可以观察孩子的表情、姿势等肢体语言。

对于幼儿的“第一次”经历,要做好额外的准备,比如在开学前去参观新幼儿园的教室。桑迪在教室里探索了所有的学习区域后,妈妈问她:“上学第一天首先想做什么?”

“喂鱼!”桑迪毫不犹豫地回答,显然,她已经开始想象自己在幼儿园的生活了。

对一些孩子来说,另一个恐惧的来源是电视机,里面每天都充斥着各种暴力的新闻、电影、广告和戏剧节目。年幼的孩子无法区分现实和虚构的世界,不管是现实还是虚构的暴力内容,都应该尽量避免让孩子受到这种恐惧的影响。有些大一点的孩子对电视里出现的事故、伤害、暴力和谋杀的画面能从容面对,而另一些孩子则会心烦意乱,难以摆脱这些不良画面的影响。父母需要评估自己的孩子处理电视暴力的能力,并相应地限制孩子观看。

案例15:谢谢你,我感觉好多了

适时示弱,让孩子在观察中学会如何面对困难

为了孩子我们变得无比坚强,因为我们想让孩子觉得父母就是最安全的港湾。但是,父母也要有勇气表达自己的脆弱,告诉孩子自己也有害怕的时候,就像《绿野仙踪》里胆小的狮子那样。每个人都有感到害怕的时候,关键在于如何处理。让孩子明白父母不是超人,父母也只是普通人,不是十全十美的,有时候父母也需要支持和安慰。请你想象一下,当孩子给我们大大的拥抱时,当孩子伸出小手轻拍我们的后背时,那会是一种怎样的幸福和安慰啊!

八岁的菲比知道妈妈准备去看医生,有些惴惴不安。菲比没有必要知道所有的细节,那是她无法理解的。但在那天早上去学校前,妈妈走过来与她拥抱道别时,菲比回应了妈妈一个安心的拥抱。妈妈从她的拥抱中感受到了巨大的安慰,她一脸惊讶地说:“谢谢你,菲比。你帮了我大忙!”

通过观察父母处理恐惧的方式,孩子们学习如何处理自己的恐惧。我们应该让孩子看到:当需要安慰的时候,我们如何向配偶、朋友和家人寻求支持;另外,在配偶、朋友或家人需要安慰的时候,我们如何给予支持和安慰;在面对困难时,我们如何识别并表达自己的感受,找到创造性的解决办法,那将会是孩子在面临危机时的模仿榜样。 rxHFiSSvsLdlmKUIZNvAjq8h1l7ftm41EnAQlMsbJSIAX5ETYqQW1xcJlLvyjhF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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