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之后,宴阳和卫明慎的见面,最常做的一件事,就由喝茶变成了做爱做的事。
他们试过了很多,然而卫明慎最爱的,就是埋首在她怀里,紧紧抱着她,向她索要。
这个时候的宴阳,就如同一朵渐渐绽放的花,舒展枝芽,开的肆意,开的妖冶。毫不知羞地哭泣呻吟,靡靡中带着一份她独有的纯真。
是的,纯真。
卫明慎还从未见过如她这般对欲望坦诚的女孩儿,眼里望的,心里想的,嘴里说的,都是要他。他只要对她说:宴阳,帮我。她就立马来到他的身边,一双眼睛,悲悯中带着对他的渴望,紧接着脱掉衣衫,任他予取予求。
有的时候他并不是为了这事才跟她见面,可她仿佛有魔力一般,一双天真无邪的双眼,全是对他的包容。他每每抵抗不得,就放任自己沉溺进去了。只想要她,要她,要她。仿佛中了她的毒,只能由她来解。
他向来浅眠,睡不太熟。可每次一场结束,他都能抱着宴阳,埋首在她肩头,睡上极沉的一觉。在外人看来,他是惯于搅弄风云的人物。只有他自己知晓,在床上的他仿佛是一个孩子,只有受到宴阳的庇护,才能寻得安稳一隅。
因为在一起的感觉实在太过舒服,卫明慎来接她的次数日渐频繁。而宴阳与他,也越发亲近了。
女孩子表达亲近的方式,就是说悄悄话。宴阳什么都会跟他说,比如今天吃了什么好吃的,玩了什么好玩的。比如今天又听了哪个大牛的讲座,要写哪些作业。比如今天又有哪个哪个同学舍友闹别扭了,为了什么小事吵了一通架。
卫明慎从不觉得细碎繁琐,相反,还觉得有些有趣。
在他的心目中,最初的宴阳就像是这个世界上不存在的人,无欲无求,无喜无好,通透沉静,简直不像个人类。时间久了,他才意识到,宴阳也是个食人间烟火的姑娘,有自己的小心思,小快乐,和小烦恼。
宴阳知道了他心中的想法后,出乎他意料的哈哈笑了,说:“原来我在你心目中是个仙女般的存在。”
接着:“现在是不是有种幻灭感?”
紧盯着他的神情,见他有承认的迹象,她立马说:“我不管,你还要继续爱我。”
女孩儿的娇憨可爱,在这一刻显露无疑。
卫明慎轻轻笑了,给她倒了一杯她最爱的果汁。
“我的命都攥在你手里,哪里敢不爱你。”
卫明慎说,看似轻淡,实则虔诚。
宴阳笑了,非常满意。
这一晚,他们互相用另一种方式带着彼此到了极致。
累极了的宴阳心满意足地睡去了,卫明慎看着那恬静的睡颜,久久不能入眠。
在他的本意里,原是不打算碰宴阳的,可是他碰了。原是不打算跟她走到这一步的,可现在离不开的却是他。
卫明慎这么些年来披风沥雨,连裤脚都不曾沾湿半分。从未想过,有一天将自己置于险境,是因为爱上一个女孩儿。
如果只是他自己,那么也许不要紧。可现在,还有宴阳……
他不能容忍她受到半分的伤害。
卫明慎一夜未眠,睁眼直至天明。
自这天以后,宴阳有将近两个月的时间没再见过卫明慎。
这在以往也是有过的事,所以宴阳起初并未在意,直到后来电话也越来越少,她才渐渐意识到不对。
宴阳反复拨打卫明慎的私人电话,均无人接听。直到后来,一个人联系上她,说是某律师事务所的律师,受卫明慎的委托,代他处理名下一套房产的赠与事宜。被赠与人是她,宴阳。
宴阳懵了,不明白卫明慎无缘无故为什么会送自己一套房子。亦或者说,她心里已经隐约有了头绪,但不愿承认。
“卫明慎在哪儿?”
律师礼貌微笑道:“恕难奉告。”
宴阳:“那你有他联系方式吧,我打他电话没人接。”
律师:“这……”
“如果你连他本人都联系不到,我又怎么能相信你说的话?”
律师分外为难,想起临来前卫先生的嘱咐,最终还是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出去。嘟声刚响起,就被人一把夺了过去。
“宴小姐……”
宴阳不理会,特意走远了一些。而在这争执的瞬间,电话已经接通了,一道低沉的男声传了过来。
“喂,陈律师,有什么事?”
日思夜想的声音从那头传来,宴阳有一瞬的想哭。但她忍住了。
“卫明慎,你好端端的送我房子做什么?”她说,“你说清楚,你送我房子做什么?!”
还没人敢对卫明慎这么喊,就连宴阳也不曾这样失态过。只是此时此刻,她管不了这么许多了。
那头是一段令人窒息的沉默,再开口时,声音很哑。
“阳阳,你听话,把房子收下。那套房子挂出去价值两个亿,无论何种境地,都足够你很好的生活。”
宴阳:“……你不爱我了?”
卫明慎:“……”
宴阳:“不然为什么会给我这么多钱?是想从我这里买回你的爱么?我有这么值钱?”
“阳阳!”男人见不得她如此自轻,低喝一声,带着隐忍道,“听话,是我愧对你。”
“你是对不起我。”宴阳说,“如果分手,就请你大大方方当着我的面告诉我,我绝不挽留。”
“可你现在这么做是什么意思?拿钱就把我打发了?”
“两亿!卫明慎,你真大方,我是不是还要回过头来说谢谢你?”
卫明慎:“……”
卫明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而宴阳也不等他再说话,直接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将手机丢给律师,就要往回走。
陈砚辉跟在卫明慎身边久了,还没见过能这样对他的人,更别说异性。怔愣片刻,才跟了上去。
“宴小姐,我劝你还是冷静下来想一想,市中心的四合院,这样的房子能说送就送的,满天下你再找不到第二个……”
宴阳停下了脚步,回头:“你说,他要送我的房子是个四合院?”
“啊,对呀,我没跟你说明白么?”陈砚辉仿佛突然找回了思路,说,“二环内,出门就是地铁,走几步就是某王府。搁古代,你相当于跟皇亲国戚做邻居了……”
陈砚辉深觉得自己这一刻已经不再是行业有名的精英大状了,而是化身为一名房产中介,且还是最底层的,追在客户屁股后面,只想让她把房子收下。
宴阳想了想,问:“是不是XX路的那栋?”
“对,没错!”
宴阳:“……”
宴阳突然很想笑。
他把他们常去的那栋房子送给她是什么意思?指望她分手以后睹物思人吗?她有这么下贱?
一股深深的绝望从心底涌了上来,泪水又要夺眶而出。
宴阳忍住了,丢给陈砚辉一句话:“你让卫明慎亲自过来跟我谈。除了他,我谁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