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冰天雪地的,你们怎么会在这里不回家呀?”
“我们……”妇人哽咽了几声,痛哭起来。
“呜呜……”
孩子瞧见娘在哭,也哭了起来。
“好孩子不哭……不哭……”
小姑娘感受到慕芷兮身上的温暖,抹了抹眼泪:“我们是来找爹爹的……”
“爹爹?”
“那你爹爹呢?你们两个又怎么会流落街头?”
妇人跪在地上接话:“您有所不知,孩儿她爹进京赶考,已经两年了……至今未归音信全无……”
两年前赶考……慕芷兮眸中的光暗淡了几分,路锦安好像也是两年前赶考的……
“娘……我好饿……好饿……”小孩子肚子咕噜咕噜的叫,饿的嚎啕大哭。
当娘的哪听得了这些话?瞧着慕芷兮衣着不凡跪,地上哀求:“这位善良的活菩萨,求求您行行好,施舍给我们母女一点吃食……”
“我饿着没有关系……可是孩子还小……求求你了活菩萨……”
“你快起来……”慕芷兮神色微怔,单手抱着孩子,另一只手去扶妇人。
回头瞅着帝玹,依然稳如泰山的坐在马车里。
“我们带上她们去吃饭吧!”
北渚“……”
“加两双筷子罢了,你太小气了!”
北渚:“……”
“来人!”帝玹使了个眼色给马夫,准备给点银两打发了就得了。
慕芷兮可不吃那一套:“不行!”
“要是不带上她们,我也不去了!”
“就算是去了,我也什么都不吃!”
“兮兮,你就仗着我对你的宠爱,肆意妄为吧!”帝玹眉宇间凝结了一层冰霜,气得放下帘子。
从没见过这么煞风景的女人!
想带她单独吃个饭,都能被她一手毁掉!
饕香楼。
帝玹提前订了一桌全鱼宴。
好好的气氛都被破坏里,就不能另外给她们开一桌吗?
非要做在一起?
帝玹身边围绕着一股冰凉的气息,让醉人的五官显得冷漠而坚硬。
反观慕芷兮看着她们吃,眉眼弯弯的笑了。
几天下了风餐露宿,看着孩子吃得开心,妇人忍不住哭了出来:“大小姐人长得漂亮,又是菩萨心肠,怕不是转世投胎的活菩萨吧?”
“嗯,没有没有……”
活菩萨没有,活阎王倒是有一个,慕芷兮都被她夸的不好意思了,赶紧又把手炉给了孩子。
“我这儿有个手炉,孩子先暖暖手。”
孩子也更喜欢慕芷兮,过去抱着她不肯撒手:“姐姐长得真漂亮,这上面绣的花儿也好看。”
慕芷兮笑了笑,“不知这位姐姐如何称呼?”
毕竟她救助她们也不全然是看她们可怜。
还有她的丈夫和路锦安是同一批考生,说不准有什么关联呢。
“乡下农野村妇哪有什么称呼?随着我爹还有夫家的姓氏,都叫我张刘氏。”
“倒是这孩子他爹读过几年书,给孩子取了个小名叫软软。”
“软软……”
“软软真是可爱,招人疼……”
“我如果有个软软这么可爱的女儿,做梦都是乐得……”
说着,慕芷兮用手帕擦拭着孩子脸上脏兮兮的泥土。
“咳咳……”久久被忽略的帝玹终于发出了一点点声音,慕芷兮扫了他一眼:“你要是得了风寒就赶紧下去,别把病气过给孩子。”
北渚:“……”
没在搭理帝玹,慕芷兮试探性的问妇人:“张刘氏,我想问你,你的夫君……”
“唉……”
“他进京赶考,整整两年了,跟我丈夫一起进京赶考的同乡,都已经回家了,只有我丈夫,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剩下我们母女二人无依无靠……”说着说着,张刘氏鼻子一酸,一把鼻涕一把泪哭了出来。
“我只想知道我丈夫究竟是生是死呀!”
慕芷兮可不会哄人直言道:“你先别哭……”
“我且问你,你丈夫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呀?”
“还有生辰八字!”
问了姓名八字,慕芷兮可以算算她丈夫的寿数,不过嘴上却说:“我自小生长在京城,可以试着帮你打探消息,总好过,你们母女二人挨家挨户地问吧?”
“我夫君名叫张元,钦州张家村人,庚子年生人如今三十有二。”
“好……”
慕芷兮掐指一算。
这人还活着!
既然活着,就不会凭空消失……
“我会想办法找到他的。”
”我给你们找家客栈,你等我消息。“
张刘氏一听,拉着软软扑通跪在了地上:“活菩萨在上请受民妇一拜。”
“你快起了。”
动不动就跪下,亏得她是冥王,不然真要折寿了!
安顿好母女后,两人回宫,天色已晚,帝玹的马车一路畅通无阻,没人敢拦下过问半句。
一路带着慕芷兮回明月阁,慕芷兮嫌弃的不想靠近他跟个苍蝇一样,赶都赶不走。
眼瞅着到明月阁,他还不识趣的跟进来。
孤男寡女,除了她俩没别人。
慕芷兮怎么看他都觉得别扭,那眼神好像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样。
帝玹步步紧逼,她连连后退,直到身子撞上桌子,退无可退,双手挡住他:“北渚!别靠那么近呀!”
“你想干什么?”
帝玹没说话,欺身而上,不满压抑在心头一天了,也该舒坦舒坦了。
帝玹看着她,像是狼在盯着自己的猎物一样。
如饥似渴!
伸手拉着她软若无骨一般的小手往自己心口放,来回揉揉,他很喜欢这种感觉。
“你……别……”这个样子,这个动作,太危险了!
慕芷兮脸蛋儿红的发烫,想逃回冥府的心都有。
帝玹死死按住不让她乱动,跟大石头一样压着慕芷兮,不管她怎么推都推不掉。
危险在悄无声息靠近慕芷兮,她吞吞口水,故作镇定:“有话好好说,你能别这个样子吗?正常一点!”
“不能!”
帝玹脸上忽然一寒,混沌有力的男性嗓音透着一股霸道及与生俱来的冷傲,不容置疑。
“乖乖听话,别在反抗我,懂?”
慕芷兮:“……”不要脸!
“兮兮……”帝玹发烫的喉结微微滚动着,看着慕芷兮的目光越来越不一样。
像是动了情,在帝王的眼里,这些女人都一样,只是他平衡朝堂,稳固皇位的工具。
慕芷兮也一样,他们之间只有利益,没有情爱。
可……如今他对她很感兴趣。
她是他的。
不在隐忍,重重的吻落到她的芳唇之上,像一朵花儿一样慢慢地绽开:“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