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那微微一笑是有深意的。
因为他已经感受到了,自己的这为兄弟在很多事上,比自己要棋高一招。
好在这宋清是自己的亲弟弟,并且对兵权又没有觊觎之心,不然他非得让这宋清莫名其妙的消失不可。
宋清不是宋江肚子里的蛔虫,当然不可能对宋江的心思知道得一清二楚。他听了宋江的问话,答道:“断水,逼债。”
“这个够吗?”
“当然不够,听说或这赵官家的后宫有好几万的宫女,而咱们的兄弟们自从跟着陛下军兴以来,还有好多人没有媳妇,请陛下勒令赵官家交纳宫女,然后赏赐给将士们为妻!”
“好!”宋江笑道:“好办法!”
吴用问宋江道:“陛下,如今我大梁有了十个州府,请问国都当设在何处?”
这是一个大问题。
宋江问众人道:“大家伙说说,我大梁的国都放在何处为好啊?”
卢俊义首先开口:“微臣以为,北京大名府最好。”
“如果仅仅是因为他是赵宋的北京,那我以为没有多大必要。”
“陛下,当然不仅仅是因为大名府是赵宋的北京,而是因为大名府的地形险固。”卢俊义出生豪门,多多少少是读过一点历史典籍的:“大名府的西面有太行山,东面南面有黄河济水环绕,地形险固,易守难攻。
“自从秦朝以来,楚汉之胜负由此而分;袁曹之成败由此而决,这是河北第一险要处,我朝立为都城,往南可监视汴梁,往北可经略河北,真正的兵家必争之地啊!”
宋江当然知道卢俊义要提以大名府,那是他的老家,他的根基都在那里,如果将大名府定为都城,对他卢俊义当然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还有别的地方吗?”宋江看向宋清:“清哥儿,你说呢?”
“皇兄,臣弟对这地理方面没有研究,说不太好。”
吴用猜透了宋江的心思:“微臣以为济州可为都。”
“说说理由。”
“济州府,南通江淮,北连河、济,控邳、徐之津要,扼宋、卫之噤喉,东方有事,必争济州。”
河、济指的是黄河和济水;
邳、徐就是下邳和下邳;
宋、卫是春秋时候的两个诸侯国的国名。
宋泛指河南商丘一代。
卫是河南鹤壁新乡附近。
宋江问道:“还有吗?”
吴用又道:“方才微臣所言是相对于天下大势而言,就我大梁现在的形势势而言,济州往南,是我大梁龙兴之处梁山泊,梁山泊的北面是祝家庄旧址。这样的话济州府、祝家庄旧址和梁山泊则成为了一条线,犹如常山之蛇,攻首则尾至,攻尾则首至,攻中则首尾俱至。”
朱武补充道:“陛下,我大梁十个州府,只有一个大名府在黄河北岸,其他九个都在黄河南岸,如果我朝定都大名府,那主力大军是部署在河北还是河南?如果主力放在河北,一旦赵宋,或者是别的什么人马,控制了黄河,那河南之地尽失;如果主力放在河南,京都危殆啊!”
公孙胜见朱武都开始附和吴用了,他也道:“汴梁就在黄河南岸,我军主力部署在黄河南岸,赵宋但有不轨,大军旦夕之间就可抵达汴梁城下。”
无论是吴用、朱武还是公孙胜,他们都有一句话没有说。
那就是宋江的老家郓城县就属于济州管辖。
当年楚霸王项羽说,富贵不归故乡,如锦衣夜行。
将大梁的都城定在济州,既有利于大梁的国势,又能让宋江、宋清衣锦还乡,何乐而不为呢?
宋江对卢俊义道:“卢枢密,既然三位相公都建议将国都定在济州,那就这样定了吧。”
卢俊义心中虽然不满,却也不好反对:“一切依照陛下圣裁行事。”
佯作答应了方腊的请求,方腊的使者离开之后,花荣奉命射了一封书信进城,指责赵宋违背盟约,大梁官军将在三日之内,攻破汴梁,覆灭赵宋的社稷。
这一下可是将宋徽宗吓得不行了,他急忙又派刘光国出城和宋江解释。
现在的局面原本就是宋江设下的圈套,作为大梁谈判代表的宋清也不想多听,直说了一句解释就是遮掩,遮掩就是欺骗的开始。
就在刘光国没有办法的时候,宋清开出了条件。
第一,欠缺的金银快些到位;
第二,在从内城送四万个年轻女子出来。
刘光国说他做不了主,要回城禀报。
宋清为了给刘光国和宋徽宗施加压力,不让刘光国回城,只让他写一封书信回城。
能答应就答应,不能答应就断水攻城。
宋徽宗见不到刘光国,只有刘光国的书信,这一下整个内城皇城都惶惶不可终日。
第二天,宋徽宗就运出了白银四百多万两和黄金三十多万两,并年轻女子四万整数。
黄金白银之中有不少妇女的金银首饰。
女子之中也有不少蔡京、高俅、童贯家的女仆,也有民间女子。
内城无贫民,想来就算是民间女子也当是大户人家的女眷。
随即,朱武招募民夫,将黄金白银全部运往济州。
汴梁的百姓一听大梁的军马要走。
数十万百姓将宋清围住,纷纷向宋清求情,请大梁的军马攻破汴梁,他们百姓愿意冲锋陷阵。
百姓分了赵官家的土地,当然知道,一旦大梁的军马走了,赵官家岂会放过他们?
所以他们是真心实意的不想大梁军马离开。
对于这一点,无论是宋江还是宋清,他们都是考虑到了的。
宋清对这些百姓道:“乡亲们不用忧虑,是乡亲们帮助我大梁立国,我大梁岂能忘恩负义,背弃了乡亲们?
“我大梁如今占领了济州、郓州、兖州、濮州、大名府、齐州、淄州、青州、东昌府和东平府,乡亲们愿意跟着我大梁走的,可以到我大梁设立的迁民司去报名,这十个州府随意挑选定居。
“你们投军我大梁的子弟,现在都可以回家,帮助家人迁徙,并且我大梁可以借出车马,但搬迁完毕之后,车马须得归还我大梁。”
一个年长者问宋清道:“大王,就算我们现在搬去了,误了农时,今年一年都没有吃的呀。”
宋清道:“老先生放心,跟着我大梁走的百姓,在来年有收获之前,全部吃军粮!”
宋清这不是吹牛,而是和宋江等人早就开始布局筹划了的。
在古代,人口,尤其是壮劳力,属于重要的战略资源。
百姓们一听这话,欢呼雀跃,全部跪拜在地:“大梁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