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的秘密别人不知道,宋清当然是知道。
前世宋清在看《水浒传》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么一个问题。
那就是宋江不近女色。
比如阎婆惜。
就算她阎婆惜不是大家闺秀,也不是小家碧玉,就算是个人人侧目的风尘女子,但是对于光棍了几十年的宋江而言,那终究是个女人啊。
面对这样的一个活色生香的女人;
面对这样的一个只想和自己睡觉的女人;
不知道他宋江是没有男人的爱好,还是没有男人的本事,竟然能够做到无动于衷。
竟然能在新婚之夜,去衙门里睡。
这哪个女人能受的了?
那能做到的男人也不多啊。
宋江却做到了。
其实和宋江相似的男人在梁山上还有一个。
那就是病关索杨雄。
杨雄的老婆叫潘巧云。
潘巧云在杨雄将刀架到她脖子上的时候喊出了什么话来?
和师兄睡那两夜,比和你睡两年都要快活。
有人或许会说,宋江是个君子,不要用你那龌龊的心思去揣摩别人。
就算宋江是君子,在那个讲究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时代里,怎么说也不可能不娶老婆啊。
宋江的苦衷或许只有杨雄知道。
无论大家伙知不知道,却没有人会去点这个问题。
然而,就凭宋江的那一句“让清哥儿做赵官家的乘龙快婿吧”,仿佛让所有人都看明白梁山的下一任寨主是谁了。
赵官家的乘龙快婿,梁山大当家的亲弟弟,甚至有可能是大梁王唯一的王位继承者。
他不当寨主谁能当寨主?
他不当梁王谁能当梁王?
不错,鲁智深在梁山确实有当寨主的实力。
然而谋划参与了这一次陈桥兵变的人都看到了宋清的勇于担当,足智多谋,和深不可测的城府。
上梁山这么多年了,任谁也没有看出宋清会是一个比他哥哥更有王霸之气的好汉。
宋清忙道:“皇兄尚未娶亲,我这做兄弟的怎么能先娶亲呢?”
宋江长叹一声:“清哥儿,我这一生只想为梁山兄弟们谋一条出路,无暇分心去考虑自己或者是宋家的事。为我宋家传续香火,将来就只能事靠你了。”
朱武一听这话,只想下跪山呼“吾皇圣明”。
但是,朱武看见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他也不好太过冒尖。
就在朱武反应过来之后片刻,吴用一把跪下:“吾皇圣明!”
朱武立刻跟上:“吾皇圣明!”
接着众人纷纷下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宋江道:“好了,不说这些了,该议一议正事了。公孙先生——”
“贫道在。”
“请先生立刻连夜截断汴梁内城的用水。”
“贫道遵命。”
“卢员外、吴军师。”
卢俊义和吴用齐道:“微臣在。”
“你们二位立刻休整人马,打磨兵器,清点粮草,并且将清哥儿新招募的六万壮丁编入我军,严加操练,随时准备迎战官军。”
“遵命。”
宋江看向宋清,问道:“清哥儿,你要不要跟着卢员外和吴军师学习用兵之法呀?”
宋清笑道:“皇兄,我对那打打杀杀的事不感兴趣,我刚刚弄了一个手动犁田机,我得去看看效果如何。”
朱武听了宋清的回答,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因为他庆幸宋清没有答应跟着卢俊义和吴用去学“用兵之法”。
宋江是什么样的人,他朱武是十分清楚的。
脸厚,心黑,手狠是宋江的特点。
如果他没有防着宋清,怎么会单独的将自己召来中军大帐,而不是让自己跟着宋清同来。
两人原本在一起,同来岂不方便?
就在这时,一名兵士进帐禀报:
“陛下,黄河对岸升起了一面大纛旗,旗帜上书着一个‘种’字。”
对于这个消息宋江等人即有些吃惊,但又是预料之中的事。
宋江问鲁智深道:“师傅,你说这河对岸来的是老种相公还是小种相公?”
鲁智深道:“管他什么相公,如今我是大梁的将官,他是大宋的将官,只有决一死战了!”
对于鲁智深的回答,宋江很满意。
宋江问吴用道:“军师,依你之见,如何应对啊?”
吴用略一是说道:“以在下之见,让阮家兄弟依托黄河天险拦住北岸的官军,我军应当集中兵力,准备迎战从洛阳来的官军了。”
“哦?军师觉得黄河北岸的官军是疑兵?”
“陛下,无论北岸的官军是不是疑兵,只要有阮家兄弟守住黄河,他们就不好过来。再说刘延庆已经吃了一次亏了,难道官军不长记性吗?”
宋江听了吴用的分析微微颔首。
吴用接着道:“无论是老种相公还是小种相公,都是久经沙场之人,如果他们真要从黄河对岸过来,怎么可能还让我军看到他们的旗帜呢?故而,微臣料定,宋军的主力现在应该在我军的上游渡河。他们只要进了洛阳城,那便是进可攻退可守。”
卢俊义道:“吴军师,那我军能不能先下手为强,拿下洛阳?”
吴用道:“洛阳城高池深,并且四周有函谷、广成、伊阙、大谷、嬛辕、旋门、小平津、平津等八座险要关口环绕,易守难攻。另外,拿下洛阳的时机已经过了。”
“那现在怎么办?”
“全军集结,准备应对从西面突袭来的宋军。”
“西军的战力我们是领教过了的,如果是老种相公或者是小种相公亲来,怕是不好对付。”
宋江一听这话,忙道:“卢员外,不要长他们志气,灭自己威风嘛。如今我梁山的人马在十五万上下——当然这要多亏了清哥儿,虽然多是新兵,却也完全可堪一战!公孙先生——”
“贫道在。”
“现在紧要的,是要赶紧将内城的水源断了,让赵官家尽快和咱们和谈。”
“皇兄,臣弟有话要说。”
“何事?”
“一定要看好刘光国,并善待刘光国。”
“为什么?”
“将来谈判的时候他可能就是我大梁和大宋之间沟通的桥梁。”
“对对对。”宋江拍着脑袋,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清哥儿提醒得好,谈判的时候确实需要个说媒拉纤的。”
就在这时,又一名兵士慌慌张张的进了中军大帐道:“陛下,不好了,俘虏兵中有个叫韩五的挟持了给他们送饭的孙新、顾大嫂、朱富、朱贵和张青、孙二娘六位头领,领着一帮子俘虏兵作乱了,武都头正领着兄弟们在剿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