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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兮灵突然感觉到有些头晕，被慕瑾扶了一把，懒得再听这俩人斗嘴，回了舒如吟一个招呼，就自顾自的往前走了。
她一走，慕瑾和苏爻七更是没心思多说，也赶紧跟了上去。
温旭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回头望向舒如吟。
“你跟他们有仇？”
想起上次顾兮灵笃定的说慕瑾对舒如吟一见钟情，他这会儿看着，不像是一见钟情，倒像是陌路人......呃......应该说慕瑾的眼神从始至终就没落在舒如吟身上过。
“没有啊，顾老师对我挺好的。至于慕前辈，我不太熟悉。”
舒如吟也不太理解，顾兮灵明明一直很亲近她，怎么刚才看到她，像是有些惊恐的样子？
“哦，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温旭想了想，没继续问下去。
“啊？”舒如吟有些发懵，“温先生，我们不是要去吃饭吗？”
“我突然有点事，下次再约吧！”
温旭这次约舒如吟出来吃饭，就是为了打听她和慕瑾的关系，看看是不是如顾兮灵所说，能不能利用一下。
但饭还没吃，就正好碰上了他们。
看刚刚慕瑾的态度，这顿饭显然不用吃了，这个舒如吟分明啥也不是，想制衡他，还得从顾兮灵身上下手。
另一边，顾兮灵脚步匆匆，慕瑾大步追上她。
“兮兮，怎么了？”
她的情绪不对，这很明显，慕瑾一眼就能看出来。
“没有，头有点晕，可能是在车上有些闷了。”
顾兮灵搪塞了一句，心里还在想着刚才的事。
如果无论她做什么，事情还是会回到原来的发展轨迹上，那即使她不被饿死，最后也仍然会死在慕瑾手里，整个顾家也是一样。
可是......万一只是巧合呢？
顾兮灵心中有一个小小的角落里，仍然抱着一线希望。
如果温旭和舒如吟只是碰巧遇见，是她多虑了也说不定啊！
脑子里思绪万千，她混乱得很，脚步也是越来越快，像是想逃离什么。
在这漫天的混乱之中，突然有一道哭声炸开，把她的意识重新拉了回来。
原来已经走到了刚刚的车祸地点附近，顾兮灵扭头看了一眼，是一对夫妻。
那妻子跌坐在地上，看样子没受什么伤，只是哭的死去活来，被她丈夫扶了好几下都没能扶起来。
她身边的丈夫也是红着眼眶，拳头紧紧握着，一看就是在强忍着痛苦。
顾兮灵揉了揉眼，这夫妻俩有些眼熟。
“秦怀民？”还是慕瑾先认出了他们。
“嗯？”顾兮灵往前走了两步，经慕瑾一提醒，她才完全认了出来。
这是秦伊然的父母，他们的女儿就是那个原书中患白血病去世，现在却被她求着慕瑾救下来了的小女孩。
顾兮灵看着不远处地上的一大滩血，心中突然冒出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她颤抖着手抓住身边一个围观的路人：“那血，有人受伤了？”
这路人站了半天，见有人问，立马滔滔不绝起来。
“岂止是受伤，人直接没了啊！”
“要说这夫妻俩也是可怜，两个大人没事，倒是只有孩子摔了出来，直接被大卡车碾了过去。啧啧，那叫一个惨啊！我看着都揪心。”
“那卡车司机是酒驾，这夫妻俩就正常开车，完全是对方的责任，偏偏出事的就他们女儿一个。”
“刚才事儿发生的时候我没瞧见，听人说啊，那孩子是从车窗里摔出来的。那车门关的好好的，窗口那么小，孩子竟然直接摔出来了，真是点儿太背了！”
“我......哎哎，小姑娘你怎么了？！”
顾兮灵没能把路人的话听完，脑子一嗡，脚下就有些站不稳了。
若说刚刚还抱着些希望，那她现在就是全然明白了。
她猜的没错，不管她怎样改变，最后的结果一定会以某种方式回到原书发展的轨迹上去。
甚至，作为对她扰乱剧情的惩罚，没死成的人结局会比原来更加悲惨。
就像秦伊然，本来可以度过一段最后的快乐时光，在医院里安静的离去，现在不仅死亡时间提前了，还以这样悲惨的方式离世。
顾兮灵捂着脸，心里不由自主的想着，卡车碾过去的时候，她一定非常痛吧！
顾兮灵晕乎乎的，被身侧的慕瑾一扶，几乎崩溃的抱住了他，好似急切的寻求一个能给她安全感的地方。
慕瑾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安慰着。
对于秦伊然的不幸，他也有所感慨，但也许是天性中的冷漠因子作祟，他只是感叹世事无常，并没有过多的情绪。
【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自作主张，不该多管闲事的！那么可爱的小女孩，被我害得要以这种方式离开这个世界。】
【还有她的父母，本来还处在女儿的病刚被治好的喜悦中，转眼就又失去了，这比让他们看着女儿病死还要残忍啊！】
听到久违的心声，慕瑾一愣，他的读心术又回来了？
再仔细分辨着，的确是顾兮灵的心里话。
只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这能力会突然消失，现在又突然回来？
想想上次苏爻七开玩笑的分析，如果说是顾兮灵对他的感情发生了变化，才导致读心术失灵，那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就才这么几天，腻了？嫌他烦了？又不爱了？
这时的慕瑾，就跟被给了颗糖又打了一巴掌的小孩子一样，有些糊里糊涂，不知所措。
“来接我们的车就在前边，去车上休息一会儿吧！”
顾兮灵看着不太好，慕瑾只能先扶着她走过车祸现场，往另一边去。
直到坐在了车上，顾兮灵才从自我埋怨中走出来，心里却还在想着这件事。
【我救了秦伊然，她却依旧会死，我拦住了温旭去铜雀台，他也依旧会和舒如吟相遇。果然，我都是在做无用功而已。】
【所以即使我在娱乐圈赚够了钱，带着家人去到天涯海角，按照原书的发展轨迹，还是会以别的方式被慕瑾杀掉？】
想到这一点，顾兮灵打了个寒颤，几乎是条件反射的从慕瑾怀里逃了出来，坐的离他稍远了些。
身上的温度骤然消失，那点可怜的安全感也随之消散了。
她看着慕瑾，仿佛看着一个熟悉的陌生人，分不清是天使还是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