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今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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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様,佛系甜文作者,少女心常驻,喜欢写温暖的人物和故事。《我见玫瑰》现已全国上市。《不瞒你说》现已全国上市。
翻了翻记录,今天距离我写下第一篇专栏,已经过去了将近一年半。去年二月,尚春寒料峭,我和朋友的口头禅还是“等疫情好转,我们就去……”,今年七月,两个人历尽千辛万苦、调出时间,丢下工作、定好机票准备飞往三亚,结果她所在的区,封了。
说实在的,尽管有心理准备,我的心态也还是崩了。
我和朋友苦笑着说,是我们太乐观了吗?这个疫情它怎么还不走呢?口头禅都要变成“唉”了。
这段时间,恰逢我状态不太好,心脏老痛,去医院检查,医生没说有什么大问题,只是叮嘱,压力不要太大,好好休息。其实于我而言,压力之类的倒还好,自我感觉也没到需要排遣的程度,只是仔细想想,我是有好一阵子没好好休息了,不是忙旧工作收尾、新工作面试,就是忙码字,因为写文手速太慢,已经接连熬了好几个夜,之后好像就成了常态。身体逐渐释放出一些危险信号,连带着大脑也转不动了。我就想,好吧,停下来休息几天,去散个心,约好朋友,定好机票和酒店、出发日期,结果,令人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朋友圈里,有人已经玩了一圈回来,在晒九宫格照片,而我,好像总是慢那么一步。
好怀念大学时代啊。那个时候,出去玩是不需要报备的,周末是可以随意出省的,尚未成为“社畜”的我们,没有自主赚钱的能力,又想在学期中间跑出去玩,没得到家人的支持就自己偷溜。
为了省钱,可以凌晨四五点早起去火车站,住几十块钱一晚的青旅,回程坐十几个小时的硬座,马不停蹄地到学校赶早八点的课。那应该是2018年4月份,我们在西安,天气还没有特别热,晚上穿着毛衣四处瞎逛,在回民街第一次吃羊肉包子,在陕博一棵不知名但很老的树下合影,站在城楼上看钟楼、灯火和车水马龙。回程时搭小面包车去火车站,我们都以为别人给了钱,结果下车走出老远被司机叫住,丢了个大脸。
后来我又去了青岛,与内陆城市有着截然不同的风光。巴士没有开空调,窗户打开,扑面而来是潮热的海风,高低起伏的路,从窗户望出去,真的可以看到大海。不是碧蓝,也不是浅蓝,而是像冰晶一样的深蓝,那是我第二次看海,却好像又重新认识了它一遍。在夜晚的小摊上喝啤酒吃海鲜,在海洋馆拍光线奇奇怪怪但很好看的照片。隔天我们租了船,出海钓鱼。那种银色小鱼笨得很,不用真饵料,闪闪的亮片就可以令它们上钩,我战果斐然,可惜钓上来不久,它们就在桶里死掉了,而且烤起来也不太好吃。
我搭大巴去崂山,换乘时,看见了比金沙滩更漂亮的海,没有太多的游客,傍晚,套着游泳圈下去,又被浪潮推回来,来来往往,乐此不疲,直到有人吹哨,提醒涨潮危险的来临,才恋恋不舍地起身。我从海水里起来,被没什么威力的阳光照到,皮肤紧绷的感觉,莫名令人迷恋。
毕业旅行那次,我们一个寝室六个人,去的是新疆伊犁。蓝天、白云、绿地和薰衣草,拉条子、土鸡焖花卷、锡伯大饼……至今还想再去一次的地方。室友躺在吊床上荡秋千,结果把吊床荡断,还恰好被录到视频,为此我们笑了她一整年。
其实从那年到今天,也只过去了几年,再翻看照片,我却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那个时候不需要等,不需要大家费力去凑假期和时间,说走就能走。那么阳光肆意的我们,如今被越“关”越丧,整个人像在“牢笼”里一般,有人请不出年假,有人放不下工作,有人好不容易逮到的机会,又被从天而降的疫情再次阻挡——对,说的就是我——毕业后就被卷进齿轮日夜往前跑,需要给自己放个小假,外出散散心的我。
写专栏的时候,我一直下意识地,用一种比较积极向上的笔调去写,总是不想向读者传播负能量的。平时有苦水,顶多也只和亲近的朋友倒一倒。可是这次,好像真的有点绷不住了。
边听歌边写专栏,写下这段话的时候,耳机里刚好放到夏日入侵企画的《想去海边》。
“等一个自然而然的晴天,
我想要带你去海边。”
但晴天什么时候才会来呢?